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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里透出銀光。他剛才沒有看錯、沒有感覺錯,這個一直只用腳對付他的人,剛剛終于第一次“出手”,在他剛撞上大門,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轉身,將一把刀隨隨便便的插進了他的脖子……他果然是死了,或者是將要死了……只是這死法,也太他媽窩囊了……“嘀嘀嘀嘀嘀嘀……”催命般的聲音從那人口袋里傳來。“閉嘴!”他看著那人不耐煩的一拍口袋,口袋里的東西立刻安靜下來。然后那人右手一動,從他脖子上離開,同時離開的,還有一把鋒利的餐刀,上面沾著半寸長的血跡。安寧隨手將餐刀扔開,道:“謝靖安,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現在的?”謝靖安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死。血還在流,卻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多,看來沒有傷到血管,呼吸也正常,食道似乎也沒有受損——所以這個人,他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避開了他身上密布的要害,將一把刀,插在了他的脖子里?謝靖安無力的靠在門上,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的心臟現在才開始重新跳動。“除了一張臉能看,一無是處的廢物,靠著爬床從齊家求點殘羹剩飯來過日子……”安寧看向謝靖安,道:“你到底從哪里得出來我是這種人的結論的?”“從有些人的一面之詞,或者自己的第一印象,就對人下了定論,然后偏執的認為自己的判斷絕對正確,”安寧道:“若這種判斷是對不相干的人也就罷了,可你連自己身邊的人和想親近的人,都從沒想過去真正了解……謝靖安,在你生長的那個環境,剛愎自用到了你這種地步,居然能活到現在,居然還能將梵仕做大,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我好奇的是,你這么好糊弄的人,活到二十多歲了,難道在這上面竟一次虧都沒有吃過?”謝靖安看著他,一聲不吭。電話鈴聲響,安寧轉身走到窗口接電話,聲音愉悅:“哥?”“電子設備到了?好,我一會就過去……你讓他們先組裝起來,軟件等我去裝……晚上當然吃火鍋啊……放心吧哥,我就算把全世界的辣椒都吃進去,也不會長一顆痘痘,而且爸也愛吃辣啊,你就少數服從多數吧……要吃泡菜、生魚片、意大利面什么的,你下次找別人吧,反正我和爸是絕不會陪你去的……”從謝靖安的角度看過去,青年側身坐在沙發扶手上,笑容明朗,一雙長腿隨意的伸展開,陽光照在他臉上,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謝靖安低頭,他的手槍就落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而那個人,卻毫無防備的背對著他坐著,和電話里的那個人,閑聊著家常。一個精致蒼白、卑微的活在陰暗中,靠著身體取悅于人來討點好處的小人——謝靖安自嘲一笑:這樣一個光芒萬丈、磊落瀟灑的人,當初他到底是怎么得出那樣一個結論的?“我好奇的是,你這么好糊弄的人,活到二十多歲了,難道在這上面一次虧都沒有吃過?”怎么會沒有吃過?只是好運的被你救了而已……謝靖安終于還是沒選擇去把槍撿起來,安寧也終于打完了電話,從沙發上拿起外套重新穿上,向門外走去,路過謝靖安時停了下,道:“謝靖安,救你一次、揍你一頓、饒你一命,如果這些,都不能讓你打消念頭,那我就只好……殺了你?!?/br>就這樣開門出去,始終沒有看地上的槍一眼。他還真不怕槍,起碼,只有一把槍、一個人,他是不怕的。他不能刀槍不入,他也沒有子彈快,但這世上,沒有誰比他對危險的感應更靈敏,沒有誰比他的反應更快。——謝靖安站在窗口,看著那人拿著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向外走去,背影瀟灑中帶著幾分散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謝靖安才拿起手機,撥通了許久以來他一直敷衍的電話,聲音有些沙?。骸霸谀膬??我回c國了。見個面吧?”他皺眉:“還在c省拍戲?脫不開身的那就算……那好?!?/br>謝靖安掛斷電話,從c省連夜坐飛機趕回來?換做以前,他只有滿滿的感動,覺得這個女孩,果然是對他癡心一片,永遠都將他的事放在第一位,在他這個“窮小子”面前,也從不高傲,從不刁蠻。現在,不知怎么的,耳邊總響起安寧的話:你這么好糊弄的人……第61章世界三豪門假子酒吧里,節奏明快的音樂聲中,人們在場中盡情宣泄著,形似癲狂,謝靖安已經微醉,瞇著眼,看著昏暗燈光下的男男女女,口中嗤笑一聲。你這么好糊弄的人……一直以來,他自認果決,自認狠辣,自認比任何人都清醒,可那個人卻說——你這么好糊弄的人……他好糊弄?這句話若是換個人說,他一定會把那個人的舌頭割下來,可說話的人是安寧,他的確是在那個人身上,一錯再錯,一銼再挫。他以為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小人時,他輕輕松松從持槍歹徒手中將他救了下來,若非他自己點破,直到現在他都以為那只是巧合;他以為他是個名不副實的草包時,他一曲古琴天下驚;他以為他是個弱不禁風的才子時,他將他揍的毫無還手之力……身上又開始隱隱作痛,謝靖安一杯酒下肚:那小子下手可真狠,他現在除了一張臉能看,身上怕是沒幾塊好rou了……那個人,是個真正的狠人啊,那一刀插下來,若是偏差一點點,他現在就是個死人了——他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便是……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會殺了他。可是他夠狠又不夠很,以為救一次、揍一頓、饒一命……就能讓人死心?哄的退仁善的、嚇的退懦弱的、激的退高傲的,可他謝靖安,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陰毒小人呢!倒不如真殺了他。不死如何放的下?“靖安,”溫柔的聲音響起,酒杯被一只手輕輕按?。骸霸趺春冗@么多酒?”謝靖安看著那只手,柔白秀美,手指修長,指甲精心打理過,晶瑩剔透卻又不帶任何其他色彩,顯得粉粉嫩嫩、干干凈凈,正是他最喜歡的那種。膚如凝脂,手若柔荑,可是眼前卻又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如美玉雕琢般的一雙手……撫得了琴,殺的了人,勾得了魂。輕笑一聲抬頭:“來了?”齊倩然在他身邊坐下,道:“等很久了吧?飛機晚點了一會?!?/br>“怎么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齊倩然柔聲道:“有助理呢!你剛從國外回來,應該很忙,我不想你太累?!?/br>謝靖安看了齊倩然一眼,這個女人,似乎永遠這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