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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日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秦逸,聲音干澀:“……看看他?!?/br>秦逸默默上前,把了脈,退開,道:“并無大礙?!?/br>秦鉞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他說疼?!?/br>秦逸低頭,道:“身體那個樣子,怎么可能不疼?他一直都是疼的,只是……不叫疼而已……”他一直都是疼的,只是……不叫疼而已……原來他一直都是疼的……秦鉞覺得有什么東西,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當烙鐵烙在他的臉上的時候,原來他在疼……當鞭子抽在他身上的時候,原來他在疼……當長箭刺穿他的肩膀的時候,原來他在疼……秦鉞渾身微不可見的顫抖起來:秦鉞,秦鉞,為何你直到現在才想到,原來他也會疼,他也怕疼,他只是……不叫疼……他只是,不叫疼。記憶中,少年輕盈的跳下馬車,唇角勾起一絲頑皮的笑意;記憶中,少年對他拱手一禮,瀟灑一笑‘秦王別來無恙?’;記憶中,少年倒提長劍,氣勢宛若山岳……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年蜷縮著身子,頭發被冷汗和淚水浸濕,凌亂的貼在臉上,少年全身都在發抖,牙齒咯咯作響……他說:“……疼……”原來,他一直都在疼,他只是……不叫疼。秦鉞慢慢捂住胸口,唇角有一縷暗紅的血液緩緩的溢了出來。第25章世界二公子琴歌窗外傳來鳥兒的鳴叫,感受到眼前蒙蒙的光,琴歌知道天亮了,他也醒了,就是懶得動彈、懶得睜開眼睛。昨天晚上,他睡的糟透了。這些日子,他雖然時常喝醉,卻總處在一種身醉心不醉的狀態,他或許站不穩、看不清,但神智卻是清明的,可是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的醉了。醉便醉吧,好好睡一覺,大夢一場也就過去了,可不知怎么的,當他徹底醉死過去以后,他身體里似乎有另一個“琴歌”冒出了頭,吭嘰了半宿。煩不煩??!疼疼疼……叫什么叫??!叫了一晚上還不是疼?有個屁用!幸好等他稍稍清醒以后,腦子里就立刻恢復了清凈,不然他真的要頭疼了。自己果然是強占了人家身體的孤魂野鬼嗎?可是他明明就是琴歌,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再說了,他若不是琴歌,還能是誰?琴歌不愿深想,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將成蜷縮狀態的身體打開,準備再睡一覺,卻被叮叮當當的鎖鏈碰撞聲驚醒——媽蛋這聲音太耳熟了有沒有!睡意一下子飛走:他最后的記憶……好像是一劍抹了秦鉞的脖子?所以他這是又被關起來了?琴歌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還是呆在自己那張舒服的大床上,看了眼手腳上額外多出來的裝飾品,再看看守在床邊、臉上帶著驚喜的韓樸、余生兩個,愣了楞,然后和顏悅色招手,笑道:“韓樸你過來?!?/br>韓樸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警覺道:“干嘛?”琴歌見他不上當,冷哼一聲,咬牙道:“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韓樸嘿嘿訕笑道:“你現在又沒喝酒,也沒本事打死我??!”說歸說,還是蹭了過來,還附贈了雞毛撣子一個,道:“要不,你抽我兩下解解氣?”他現在也是后悔莫急,不過想開個玩笑,看個熱鬧,誰知道竟惹出這么大的亂子,若是打自己一頓有用,他早把自己揍到半死了。琴歌氣的無語,將雞毛撣子摔到他臉上,晃一晃手腕,灰色的鐵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琴歌沒好氣道:“這又是怎么回事?”韓樸干咳一聲,道:“秦王有令,在你以長春訣修出內勁之前,一不許碰酒,二不許碰劍,三不許離開質子府一步?!?/br>琴歌神色一冷,淡淡道:“他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嗎?”若是只有后者,以他差點弄死秦鉞的行為,秦鉞只將他鎖起來,甚至算的上仁慈,但加上長春訣算什么?沒得讓人膈應。一慣不放棄任何貶低秦鉞機會的韓樸這次卻沒有附和他,而是道:“秦逸給你診脈,說你那種狀態,是以消耗壽命為代價的,你身體本來就千瘡百孔,打了一場以后,內傷又重了幾分,若是再這樣來幾次,小命就要沒了。就算老老實實待著不動,也沒幾年好活——只有長春訣,能救你的命?!?/br>琴歌不置可否,韓樸干咳一聲,繼續道:“秦王將治療你的事交給了秦逸,秦逸就把這東西拿了出來,說這是他師門至寶,暫時借給你用……”暫時借給他用……琴歌氣樂了:“別告訴我戴上它可以洗經易髓,練習武功一日千里……”“那倒不是,”韓樸老實道:“秦逸說,你要是肯老實聽話,那就不叫琴歌了。帶著這個,不影響你的活動,但是踢不起腳,舞不成劍,你也不方便偷偷溜出去找酒,只能一門心思練功……這東西是隕鐵制得,堅硬無比,我試過了,就算青鋒還在,恐怕也切不開。唯一的鑰匙在秦逸那兒,他說你什么時候練長春訣有成,內傷有所好轉,他就幫你把它打開——他說這隕鐵是他師傅的師傅偶然所得,本來準備煉制一柄寶刀,不想竟不能成形,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弄成了這玩意兒。秦逸說,等他任務完成,這東西你想留著他還舍不得呢!”“秦逸說秦逸說,”琴歌瞇著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話?”韓樸咕噥道:“那小子先前還堅持讓秦鉞殺了你呢!可有什么法子,這天底下,就數他醫術最高……”琴歌打斷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別人對我的事自作主張?”韓樸低頭不吭氣。余生解釋道:“你昏迷了五天,樣子很……不好,秦逸不肯救治,說你不肯聽他囑咐,以致把身體弄成這個樣子,便是他這會兒救醒了你,你照樣不會聽他的話,他師門規矩,不救冥頑不靈之人。秦王下令,他也不肯讓步,最后秦王發怒,他才不情不愿拿了這個出來,說這樣你就不得不老實聽話練功。他親手給你戴上,才開的藥……”琴歌看看韓樸,再看看余生,最后下結論:“兩頭豬?!?/br>韓樸一噎,余生抿著嘴不說話。琴歌道:“去吩咐人準備熱水,我先沐浴更衣?!?/br>余生轉身去了,韓樸道:“洗什么澡???先吃點東西!先前你有動靜的時候我們已經讓人去取粥了,眼看就要來了?!?/br>琴歌懶得理他,從床上起身,他身上的手鏈腳鏈都有兩尺來長,行走坐臥并不怎么礙事,就是重的很。手腳腕上套著的鐵環也并不太緊,薄一點的衣服能先一點點塞進去再穿……算了,先就這么著吧,差點把秦鉞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