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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幸災樂禍的模樣,簡直氣樂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也被堵住了,你要不去放個……那什么?”“額……”韓樸訕訕道:“你要讓我殺他的話,倒不算太難,可你讓我揍他一頓——他皮粗rou厚又力大無窮,加上那柄劍……也不是打不過,就是劃不來。要怪就怪余生那小子,這么快就讓他把劍弄了回去?!?/br>琴歌懶得理他,瞇著眼靠在車廂上,淡淡道:“大秦可能要有麻煩了?!?/br>第20章世界二公子琴歌韓樸愕然道:“怎么說?”秦國有麻煩,他是喜聞樂見的,但這少年從哪兒看出秦國會有麻煩的?琴歌道:“你說,你若是齊王,可會派王猛這樣的人,來做使者向秦王道賀?”“應該不會吧,”韓樸想了想,道:“王猛也算的上是一員猛將,要是被秦王一生氣把他給弄死了,豈不是虧了?”“而且他不識禮數,粗野暴虐,若齊王真心道賀,只要他不比你還蠢,就不該派他來才對?!鼻俑璨焕砭鸵l火的韓樸,沉吟片刻后道:“他應該不是正使吧?正使是誰?”被罵蠢的韓樸打不敢打,罵又罵不過,郁悶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文官?!?/br>琴歌沉吟:“若不是這位文官并不如我們想的那樣名不見經傳,就是在齊國使臣中,還另有做主的人?!?/br>“你怎么知道?”琴歌道:“我以前曾打聽過這位王將軍的事跡,他雖勇猛,卻很容易失控,曾在破城之后殺的興起,連擋了他去路的自己人也一并殺了。有時齊帥在破城之后索性不去管他,等數日后他發泄夠了,才去招他回來……這樣一個人,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文官所能挾制的住的?若無能挾制的住他的人,齊王又怎會派他來秦?”“額……”韓樸撓頭道:“好像有點道理……”不過他更好奇的是,為什么琴歌這樣一個足不出戶的讀書人,能得到這么細致隱秘的消息。“而且,”琴歌繼續道:“這次王猛表現的雖然囂張,但卻囂張的太有分寸了,這委實不像他的性格??粗瓜袷且徊讲皆谠囂?,試百姓是否有銳氣,試臣子是否有底氣……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試秦王了?齊王這次,所圖甚大??!”“這又怎么說?”韓樸瞪大了眼,興奮道:“齊兵要打來了?”“其實,齊人進犯是必然的?!鼻俑璧溃骸安菰先ツ甓齑笱?,凍死許多牛馬,打不打仗由不得他們。贏了,帶足夠多的糧食回去,輸了,死足夠多的人,剩下的人也不必餓死。所以,只是為了打不打仗的問題,他們實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試探……若我猜的不錯,大秦滅了三國,齊王有點眼紅了,想要分一杯羹呢!”當初大秦分滅三國時,齊國正陷入內亂,自顧不暇,如今齊王已經穩住了局面,自不肯放過眼下的大好形勢。“你是說,若他們試探出結果來,很可能會舉國來犯?”不只是為了擄掠,而是搶地盤,奪天下。琴歌嗯了一聲,道:“若果然如此,他們大約會選擇從原魏地或韓地進犯吧?那里方位地形合適,且秦軍駐扎的較少……”趙地是兩年前新滅的,如今正有大批秦軍駐扎。韓樸沒好氣的打斷道:“你怎么知道他們就不會去打楚國,那才是軟柿子好吧?”他爹娘哥哥還在韓地呢!琴歌看了他一眼,道:“其一,楚國雖弱,但國力未損、養精蓄銳,未必比如今的大秦好捏,其二,若齊國攻秦,大楚必窩在家里歡欣鼓舞、吶喊助威,恨不得他們一塊兒同歸于盡才好,但若齊國攻楚,大秦說不定悄悄的在他后面來一悶棍……你要是大齊,你打誰?”韓樸好一陣子不說話,最后道:“你說,我要不要讓我爹娘他們搬個家?”好容易太平了幾年,說不定又要打仗。他那小侄兒才三歲呢,嘴巴甜甜的可會哄人開心了。可是,這亂世,他們又能搬到哪兒去呢?琴歌似知道他的想法,淡淡道:“若要搬,就搬到秦都來吧!”“開什么玩笑,我們和……”因顧及外面還有車夫,韓樸沒將話說完,只道:“你明白的?!?/br>“我不是玩笑?!鼻俑枘抗饴湓诖巴?,淡淡道:“如今天下,只有秦、楚、齊三國,楚國最弱,等秦國緩過勁來,說不得抬手就滅了,至于齊國——便是我再不喜秦王,也不得不說,若天下為大齊所得,將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災難?!?/br>“為什么?”“……若齊得天下,則天下皆為奴?!贝簖R,原就是一個半奴隸制的國家,部族之間打仗,敗者合族為奴,每年大齊從其他各國擄掠大量人口,也都是拉去做了奴隸——齊人清點財產,奴隸尚排在牛羊之后。韓樸郁悶的罵了聲娘,他天天想著殺秦王、殺秦王,難道最后還要靠他來庇佑家人?這叫什么事兒!韓樸悶了半晌,道:“就沒有辦法讓他們不打,或者至少別打這么大?”琴歌苦笑:“你可真看得起我?!弊蛱焖€是死牢里的囚犯呢!自保尚且勉強,他能做什么?韓樸嘆了口氣,悶悶道:“要不我去把齊王殺了,讓他們再次內亂起來?”琴歌瞅了他一眼,這個人,還是這么不靠譜:齊國皇室爭斗之殘酷遠勝其他諸國……若齊王這么好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沉吟片刻后,道:“你去外面,我們過去,一會王猛若要出手傷人或驚馬……殺了他!”韓樸瞪大了眼:“殺了他?殺了他豈不是激怒齊王?”琴歌淡淡道:“一個人被打,可能是因為做了激怒對方的事,但一個國家被打,最根本的原因,只會是因為你太弱?!?/br>不是要試試大秦的底氣嗎?那就試吧!韓樸應了一聲出去坐上車轅,而后車夫鞭子輕響,馬車排開周圍的車輛,慢慢向前動了起來。越過三四輛馬車后,王猛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前面路上,果然威猛的嚇人,周圍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那柄劍扛在他肩上,尺寸倒顯得正常了,琴歌正想著,忽然門簾一動,余生悄然上車。琴歌回頭:“嗯?”余生解釋道:“我拿著劍去衙門,正好王猛也在那里鬧著讓官府全城搜捕,幫他捉拿偷劍的賊人……見我過去,還想同我動手,我沒理他,將劍扔給他便走了。等回府,門房說你和韓樸去南安茶館,我便追了來?!?/br>此刻馬車已經靠近王猛,余生便不再說話,手指握緊兵刃,眼睛盯著王猛,只見王猛忽然腳步一晃,似無意間將馬車的去路擋了個徹底。“喂,大個子!”韓樸懶洋洋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長眼睛沒有?沒看擋著路了嗎?”王猛囂張慣了,還是第一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