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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程至森,電影圈里神一般的存在,他導演的電影,每一部都是經典,而且每一部都是不同的題材。他一直低調,從不出鏡從不接受訪問,不準身邊工作人員透露他的情況,也拒絕參加任何頒獎典禮。可是樹大招風。娛樂圈里還是流傳著程大導演的八卦——他是同性戀,且戀人是影帝廖望。“程導,這是莫一晨;一晨,這是大名鼎鼎的導演程至森?!?/br>“程導,您好?!边@聲招呼是真心實意的,因為莫一晨很喜歡這個導演,對方拍警匪酣暢淋漓,拍聊齋陰柔悱惻,拍喜劇鬼馬搞怪,實在是天才。“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和程導有正事要談?!膘o姐正欲打發他離開,程至森卻說話了,“不用談了,我要他?!?/br>靜姐與莫一晨皆是一愣。“可是……一晨不是您之前描述的類型哦?!?/br>“沒關系?!背讨辽趾认乱豢诳Х?,看著莫一晨,“我想做你的金主,你同意么?”45.靜姐辦公室內。莫一晨回應程至森,“我和男人……沒有太多的經驗?!?/br>程至森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喜歡霸王硬上弓,順其自然就好。再說,”他勾了勾嘴角,流露些許邪佞,“我只做下方,你沒有損失?!?/br>“咳咳!”靜姐清了清嗓子,顯然有點受不了大導演的直白?!耙怀?,你還有什么問題想問的?”莫一晨確實被程至森剛剛的發言震驚了,但他很快調整過來,“……傳聞你有戀人;我從不介入情侶之間的?!?/br>“放心,”程導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我和他已經結束了?!?/br>回來當下。莫一晨回憶說,“其實那段時間里,我與K先生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他當時著重往國外發展,在外面一待就是好幾個月?!?/br>嚴初橋皺眉,只想知道,“那你說的‘不太一樣’是……?”莫一晨嘆一口氣,看向對方,“……我不是和你提過自己曾親手毀了在一冬心目中的形象嗎?……關于那件事,K先生的前戀人也摻和進去了?!?/br>那變態被處理后,江天告訴莫一晨,變態手里的資料全是廖望提供的。“……”莫一晨與廖望從未有過接觸,何以令對方如此怨恨?原因只能是一個。事關自己家人的安全,莫一晨給程至森打電話,詳細說了事情經過,希望對方能與廖望好好談談。“我明白了?!背讨辽换貜土诉@一句。沒幾天,大導演特地從國外飛回來,約了莫一晨在一個地下停車場里見面。莫一晨到達,坐上車后座,程至森也不廢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br>其時坐在車里的,還有程至森的一個保鏢。未待莫一晨開口,程至森低頭撥電話。那頭似乎很快接起,只聽見大導演說,“我已經在停車場里了,你下來吧?!闭f完,打開車門下車,走到過道中間。后座里只有莫一晨和保鏢,前者開口,“程導……打算做什么?”“老板交代,您只要安安靜靜坐著就可以了?!?/br>“……”不一會兒,廖望出現了,小跑著向程至森走過來。兩人對視了數秒,廖望正想開口說什么,突然程至森一腳將他踹到地上!接下來,場面有點血腥。程導下手不可謂不狠。“下手”用得不是十分確切,程至森顯然是練過的,腿功了得,全程沒有動手,只用腳踹。廖望站起來,他又一腳踹過去,坐在車里也能聽得很清楚骨頭撞到水泥地的咔咔響。莫一晨想下車制止,卻被保鏢攔住。“放開!”太可怕了。原來程至森說的“交代”就是這個。這究竟是在懲罰誰?莫一晨?廖望?抑或,程至森他自己?保鏢冷冷回答,“老板自有分寸?!?/br>“分寸?對方都血流滿面了還分寸?”莫一晨雖然不滿廖望的做法,但用這么粗暴的方式就是對的了么?保鏢聞言,也探頭看了看,以專業知識判定現場情況。最后前者放開了莫一晨,自己走下車上前阻止程至森。莫一晨跑到過道上,只見程至森一腳踩在對方肩上傷口,居高臨下冷視廖望。“老板,需要打電話了么?”保鏢在旁問到。程至森收回腳,“打吧。讓他的經紀人下來找人?!闭f完,轉身經過莫一晨身旁,回到車里。車子開離停車場時,廖望的經紀人正往廖望癱倒的方向飛奔過去。保鏢在開車,后座是沉默。程至森今天穿著一雙硬皮鞋,鞋面上沾了血跡。若以拳頭打人,自己尚可感知血rou疼痛??磥沓虒б辉缇瓦x定方式,好好保護自己,用力傷害他人。車子駛到海邊。停車后,保鏢適時離場。程至森從車后箱拿出一雙新鞋換上,將沾了血的鞋子扔進一旁垃圾桶。莫一晨盯著他看,不說話。程至森對上他的視線,“你在責怪我?”“……我怎么敢。我沒有這個資格?!?/br>“那個時候,我與K先生的合約已經結束。他于我而言,又變回陌生人?!闭f完這句,莫一晨不再說話,陷入沉默中,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萎靡。嚴初橋趨前,將他摟在懷里。他也不知為何要這樣做,只覺這樣是對的。懷抱的溫暖突然而至,莫一晨先是一愣,而后貪婪地吸著嚴初橋頸間的溫度。他沒有和嚴初橋說,當時他與程至森還有一段對話。“……我怎么敢。我沒有這個資格?!?/br>“也是。你并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么?!背讨辽聪蛎C4蠛?,轉而問到,“一晨,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看上你么?”“不知道?!?/br>“你跟我很像?!傆幸惶?,你也會像我今天對待廖望那樣,對待另一個人?!?/br>莫一晨猛地扭頭看他,眼神是尖銳的不相信。程至森笑了,“一晨,你的內里和我是一樣的,我能感覺到。你的內心有巨大黑影如影隨形,任何時候,你都不會有安全感,那種深深的自卑根植于你的血rou,無論你外在看來如何樂觀,你也無法否認,自己是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br>“我不是!”莫一晨出聲反駁,而后調頭就走,也不管當時腳下是市郊,離市區有走不盡的路。他回摟嚴初橋,用力摟緊。46.莫一晨在嚴初橋那里留宿的次數越來越多。這天。嚴初橋從書房出來,轉角高腳桌上一枝插在白玉瓶里的紅梅兀自撞入視野。褐色枝椏上點點紅妝,不熱鬧,也不疏落,擺放位置得宜,曲折的枝條呈現出梅花特有的病態美,給單調的居室添上了一分安靜的艷。不必問,這出于莫一晨之手。“……”嚴初橋趨前,聞了聞,微微淡香中帶著冬天的風,冷,鮮,清新。不自覺便伸手以指尖輕撫粗糙的梅枝。最近他全然浸在一種從沒有過的感情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