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從門口回到沈天賜身上，聳聳肩，“不知道?！?/br>
沈天賜懊惱，“難道我沒有追求所愛的權利嗎？為什么弄得我像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似的？”

三少拍拍他的肩膀，“追求所愛是沒有錯啦，不過……你和那方臻之間，怎么都有點‘暗渡陳倉’的味道，沒人喜歡這種感覺的?！?/br>
“唉……”找不到反駁的話，沈天賜嘆了一聲。

嚴初橋回到住所，怒氣仍未消散。

他在窗前來回踱步，思緒混亂。

其實，這一切跟他有什么關系呢？又不是他撮合了沈天賜與那誰誰，又不是他讓莫一晨看見了真相的一幕，更不是他讓沈天賜換模特兒。

一開始，他反而是最想趕走莫一晨的那一個。

那為什么，現在他會有“心痛”的感覺？

莫一晨說，“別人能看見我的身體；但我的心，我只給沈天賜一個人看！”

沈天賜和莫一晨，誰都覺得前者受傷害的機會大，因為幾乎沒有人會相信后者能付出真心。

嚴初橋找到莫一晨的座機號碼，撥打過去。

他并不清楚自己要說什么，但他覺得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好，我是莫一晨。我現在不在家，請留言，謝謝?！?/br>
提示音之后，寂靜無聲。

嚴初橋動了動唇，“……我是嚴初橋。我打電話的目的……天賜說他談戀愛了，也換了畫作模特?！也挥X得他這樣做是對的。還有，關于你弟弟，我從未想過要停止對他的資助?！瓦@樣?！?/br>
說完，他結束通話，陷入無邊思緒中。

直至門鈴響，嚴初橋才回神。

開門，陸子衡站在門外?！班藒心情好點沒？”

“……”嚴初橋沒有回話，側身讓他進來。

“我剛剛和天賜方臻吃完飯?！标懽雍庠谏嘲l上坐下，調整姿勢直至舒服為止?！跋氩幌肼犖艺f說？”

嚴初橋給他倒了一杯水，“有話就說?！?/br>
“方臻嘛，”三少接過水，喝了一口，“就是Lisa、Amanda之流，接人待物跟莫一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br>
“……”

“初橋，你該發現了，天賜就是喜歡這一型的?！贝蟮忠驗樯蛱熨n生長在過于幸福的家庭里，內心英雄情結嚴重，渴望救苦救難。遇到楚楚可憐的弱者，他就像遇到了知音——無怪他會被拜金男女利用?！澳怀肯鄬妱菪?，不需要依賴天賜，天賜當然會選擇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方臻?！?/br>
嚴初橋無語。

“哦，天賜說他最近靈感如泉涌，畫作很快完成了，他打算提早啟程去布置畫展。方臻也會跟著他去呢?！?/br>
“……那人想得到什么好處？”

“方臻是演員，最近正是國際電影節扎堆開幕的時候。厲風叔叔答應了天賜，讓方臻作為電視臺的代表之一出席幾部參展華人電影的首映禮，說不定他能撿到便宜參加大制作哦?！?/br>
“我會保證他撿不到便宜的?！眹莱鯓蛘f得出，自然做得到。

三少笑，“哇，這么絕，別被天賜發現才好?！?/br>
“你放心?！?/br>
“……你這樣對待方臻，是因為天賜，還是因為莫一晨？”三少饒有興致地問，“你今天對天賜發這么大脾氣，無非因為天賜沒有回應莫一晨的感情?！裁磿r候你對莫一晨這么好了？還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你別瞎猜?！?/br>
“所以我等你說呀?！?/br>
“我和莫一晨之間什么都沒有。我只是覺得天賜做得不夠厚道?！?/br>
“只是這樣？”

“……”嚴初橋拒絕再作回應。

此時三少的手機有新短信進來，他打開來看?！鞍パ?，又一個。消息傳得真快，今晚已經有好幾個人讓我幫忙了?！?/br>
“什么意思？”

“當初我幫天賜牽線認識莫一晨，現在他們的合約提前結束，有人向我打聽情況求牽線呢?！?/br>
“……”

28（下）.

與靜姐分別，莫一晨回到公寓。

他沒有開燈，合上的窗簾透著室外的光，泛起淡淡幽藍。

玄關柜子上的答錄機提示燈一閃一閃，有留言。

莫一晨脫下外套，經過柜子時按下按鍵。

“……我是嚴初橋?！变浺艋胤?，莫一晨聞聲停住腳步。

“我打電話的目的……天賜——”

“嘀——”室內恢復安靜，因為莫一晨按了“刪除”鍵。

剛聽到聲音就立馬折回，伸手用力按下按鍵。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嚴初橋的聲音。無論對方說的是什么——冷嘲熱諷也好，假惺惺的詢問也罷——都不是他想聽的。

但記憶的開關已經被打開。自己那天對著嚴初橋所說的冠冕堂皇的話一字不落地在耳畔響起。

自己的語氣那么篤定，但實際上自己又了解沈天賜多少呢？

不過是自作多情。

莫一晨背靠墻壁，站姿佝僂。

他在靜姐面前，確實逞強了，因為不想讓勝似親人的朋友擔心。獨處的時候，他必須對自己誠實——傷口真的很疼。

“……”莫一晨拿出手機，給沈天賜打電話。

“一晨？”那邊很快接起，沈天賜的聲音里有些忐忑。

“天賜，你明天有空嗎？……我想單獨和你聊一聊?！?/br>
“有的！”

第二天，陽光燦爛。

莫一晨按時到達約定的餐廳。沈天賜已經到達，看見前者連忙站了起來，小心翼翼。

這個動作讓莫一晨內心一酸。他走近，笑著坐了下來，“你這么拘謹做什么？”

見莫一晨表情如常，沈天賜稍稍放下心頭大石，坐回原位，“我怕……你生我的氣?！?/br>
“……我只是驚訝，你沒有犯大錯，我干嘛生氣？”莫一晨微笑，“……你能找到所愛，我替你高興才是?！?/br>
這兩三天沈天賜過得不太好，周圍的人似乎都用審判的眼光看他，連他自己都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壞人了。

莫一晨的話簡直久旱中的甘露，沈天賜如蒙大赦，不禁感激，“一晨，你真是太好了！”

氣氛緩和下來，莫一晨問，“方臻這幾天也不好過吧？”

“對呀，他跟你這么好，卻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坦白，心里挺難受的?！毙念^壓力頓消，沈天賜知無不言，“他之前被電視臺里妒忌他的人打，自己又不敢鬧大，傷口血淋淋的，令人實在不能放著他不管?！?/br>
“是么？”

“是啊，所以我才想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br>
“……我還以為你喜歡完美型的人?！?/br>
“其實我自己也這么認為，可仔細想想，我喜歡過的Lisa、Amanda都不是這樣的人……”說著，沈天賜無解嘆了一聲。

“……”莫一晨心中卻有數了。

沈天賜還是當時送他向日葵的沈天賜，只是自己想要的太多。

無論自己再好，無論他和沈天賜之間的關系再融洽，他都不可能得到這個人。

因為他根本不是對方那杯茶。

今天約沈天賜出來，莫一晨的用意是弄清楚方臻的心計起了多大的作用。

而結果是，沒有現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