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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今個突覺不適,而狐彥人在太醫院呢,她只能就近去了胡氏醫館,后來聽說蘭猗回來了,她是知道蘭猗的醫術不輸狐彥,于是趕緊把蘭猗找了來,原來她對那個老胡也存著一絲絲的懷疑,總感覺老胡目光飄忽,沒有醫者該有的沉穩,且在把脈的時候,老胡的手不老實,眼睛更不老實,還專門問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翩翩有些反感,若不是怕腹中孩兒出狀況,她便會摔門而去,耐著性子抓了些藥回來,熬是驁了,可是這碗藥她一直晾著沒敢喝,也幸好她多了個心眼,否則后患無窮。 蘭猗聽她說了原委,給她把了脈,開了方子,讓人去藥房抓了生藥回來,指點碧青把那藥熬了,然后看著翩翩喝下去。 只等翩翩皺眉把那藥一滴不剩的都喝光了,蘭猗實在忍不住問:“你不信老胡,為何信我?” 翩翩端著藥碗的手僵在半空,隨即笑了笑,一臉的驚懼瞬間恢復常態,把藥碗放下,又接過碧青遞上的帕子揩了下嘴角,慢條斯理的道:“二小姐是自己家人,又得老爺他言傳身教,我當然信?!?/br> 她嘴上這樣說,心里已經在打鼓,蘭猗如此一問,分明是在懷疑她什么,否則一家人自己為何不能信呢? 蘭猗實在太忙,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查翩翩的身世包括如何遇到父親的,然又擔心家里會出大事,所以今個不妨直言:“我娘說,在生下我們三個孩子后,再無生養,并非是她的原因,而是我爹有了毛病,怎么你突然懷了爹的骨rou呢?我實在好奇?!?/br> 翩翩如驚鴻,那本就勝雪的臉色,更加的白了,是慘白。 492章 怎么,大小姐想單打獨斗? 門窗都開著,翩翩額頭仍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抓過帕子擦了擦,穩穩心神才回答蘭猗的問:“夫人那樣說,還不是想阻止我進狐家,怎知不能生養的不是夫人她自己呢?!?/br> 這話蘭猗也問過母親,賀蘭氏業已交代清楚,雖然蘭猗此時仍舊懷疑母親的話是真是假,她同樣也懷疑翩翩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父親的,而她心中是更傾向于母親的,畢竟這個翩翩身世如迷,蘭猗就道:“一家子都懂醫術,到底是我爹的事還是我娘的事,我自然清楚?!?/br> 翩翩容色一頓,耳聽窗外那棵棗樹上蟬鳴聒噪,她心情更加紛亂,思緒如線,一點點的拉開,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身為駐防長官的父親因貪了軍餉給打入大牢,家道從此敗落,她和jiejie一同落入軍營成為營妓,就在剛到軍營的那天晚上,她逃跑出來,身無分文,快餓死的時候遇到了狐彥…… “你還是告訴我實情,或許我能幫你?!?/br> 蘭猗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幽幽嘆道:“我這孩子就是老爺的,憑你們怎么猜測?!?/br> 她這樣篤定,蘭猗道:“但愿如此,否則……行了你好生歇著吧?!?/br> 蘭猗起身告辭,離開抱廈回上房。 賀蘭氏懶懶的躺在炕上,秋落剛服侍她吃了藥,正用濕手巾給她擦臉,不想這個義女如此的貼心,賀蘭氏非常高興,問秋落:“聽蘭猗說你同顧先生定了親,你們都這樣的年紀了,還是抓緊把婚事辦了,趁年輕多生養幾個?!?/br> 秋落沒成想她突然提及這事,臊得滿臉通紅,低頭搓著那手巾道:“您看您,自己病著還關心那些事?!?/br> 賀蘭氏正色道:“我能不關心么,若非有你們姊妹,我病著誰又來管我呢,老爺他除了去宮里當差,回家就鉆到抱廈陪那個賤人,沒有兒女是不成的?!?/br> 剛說到這里,蘭猗進來了,聽了個尾巴,又見秋落羞澀難當的樣子,便問:“你們娘倆說什么呢?” 賀蘭氏嘆道:“還不是秋落同顧先生的婚事,老大不小了,你這個jiejie替她趕緊把婚事辦了?!?/br> 蘭猗心里還琢磨翩翩呢,神思恍惚道:“行啊我知道的?!?/br> 提及顧緯天,賀蘭氏心里突然產生了內疚,道:“委屈顧先生了,當時我也是恨透了他?!?/br> 她說的當然是指顧緯天同蘭猗“私奔”的事,而今那宗事已經真相大白,她心里除了對顧緯天感到虧欠,更多的是感覺對不住蘭猗,再嘆口氣道:“你jiejie她……也算是咎由自取?!?/br> 對于蘭宜的再入冷宮,且已經病入膏肓,賀蘭氏難過是難過,細細想來,發生了這么多事,都是蘭宜自己一手造成,所以賀蘭氏也就能夠平靜面對了。 蘭猗知道母親嘴上這樣說,哪有做娘的不疼兒女的呢,于是寬慰母親一番,就同秋落離開槐花里回去自己家里。 馬車行駛到巧遇蘇銀狐那次的地方,她特意留心看了看,竟然又看見了蘇銀狐,秋落問:“還跟嗎?” 蘭猗搖頭:“當然不?!?/br> 她是想,蘇銀狐密謀對抗朝廷,索性讓她安心的籌謀著,自己好能坐山觀虎斗。 她發現蘇銀狐的同時,其實蘇銀狐亦發現了她,誰讓她的馬車裝飾太過明顯呢。 只等她的馬車越走越遠,蘇銀狐才拉回目光,急匆匆去了仁安生藥鋪,見里面有客人在抓藥,她就佯裝看病的樣子,同坐堂先生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說了片刻,只等客人們都走了,她才進入柜臺,由此去了后宅。 今個,是她同星辰會那些頭領會晤的日子,聽說前來的是個叫劉秀的女人,還聽說那個劉秀曾經是公輸拓的妾侍,但時間未到,蘇銀狐就坐在東廂喝茶,環顧房中的一切,弄得煞有急事,她很是懷疑就憑這么幾個人能與朝廷能與宇文佑對抗? 這家生藥鋪的掌柜,也是他們這個組織的發起人吳英杰,此時推門房門走了進來,見蘇銀狐獨自在此,他道:“大小姐是不是該拾掇下,星辰會的那些人馬上要到了?!?/br> 拾掇,蘇銀狐明白是要她換一身裝束,那套裝束是吳英杰為她早準備好的,還不是覺著她身上穿的太過旖旎,沒有威嚴,不能夠威懾到人。 蘇銀狐端著茶杯若有所思:“不必麻煩了,只是見個面說說話,穿什么又有何不同呢?!?/br> 吳英杰有些不高興,若非念在她是鎮北王的遺孤,想吳英杰這樣的大男人,怎么肯聽命于一個嬌如春花的女人,吳英杰耐著性子道:“那個劉秀我是認識的,她可是個巾幗英雄,言行舉止頗具男兒風度,大小姐可別讓人家給比下去了?!?/br> 蘇銀狐嗤的笑了,很是輕蔑的樣子:“男兒風度就好么?女兒能辦成的事,男兒不一定能辦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