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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鄭氏同陳淑離坐在了一起,聽聞陳家沒落,鄭氏便開始顯擺自己的娘家,接著又吹噓自己相公如何疼愛她,為了證明給陳淑離看,指著自己頭上脖頸上手腕上的珠翠給陳淑離看。 陳淑離淡淡一笑,這些個物事都是公輸措贈與她,而被她棄之不要的,鄭氏還當成寶貝,心里譏笑這女人蠢笨到如此地步,也難怪公輸措會在其他女人身上下功夫。 蘭猗旁觀個熱鬧,覺著要想知道陳淑離到底懷著何種目的來的公輸家,大抵少不了接近一個人,那就是十三爺公輸撼,但這事不急,急的是另外一件事,老夫人之前交給她的,要把后花園的圍墻加高,因為她出了事一直沒動工,而今她無事了,那工程也該啟動,想起這個,不自覺的去搜尋妙嫦的身影,發現并無漏月庵的一個人,也就是說,妙嫦沒來,蘭猗輕嘆聲,若妙嫦真心禮佛也還罷了,否則,漏月庵同囚禁自己的那個宅子沒什么區別,而一個人被囚禁,身子倒也還罷,心,才更堪憐。 正如是想,突然有人跌跌撞撞闖進了花廳,那人的一身緇衣格外矚目,蘭猗認識她是漏月庵的小尼姑凈塵,心就突地使勁蹦了下,隱隱有種不安。 183章 大jiejie,你應該是有了身孕。 賓主濟濟一堂,凈塵的突然闖入讓老夫人怫然不悅,將手中的筷子啪嗒撂在桌子上道:“一個修佛之人,跑跑顛顛,成何體統?!?/br> 陪在她下首的修箬見凈塵臉色煞白,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忙接過老夫人的話問凈塵:“出了什么事?” 凈塵跑的急,氣喘吁吁道:“居士她,突然昏厥?!?/br> 老夫人霍然而起:“怎么會?” 凈塵咽了口唾沫緩口氣道:“小尼也不知道為何,方才居士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就倒在了地上?!?/br> 老夫人拔腿就走,修箬那里眼珠子咕嚕一下,有了其他想法,于是攔住老夫人道:“你這腿腳走到漏月庵不知幾時,另外你去了也沒用,莫若讓少夫人去吧,好歹少夫人會診病?!?/br> 蘭猗那廂已經站起,寬慰老夫人道:“您老也別著急,昏迷而已,不會致命,容媳婦去看看?!?/br> 公輸措與鄭氏兩兩相望,他給鄭氏使個眼色,鄭氏立馬道:“我陪弟妹去?!?/br> 修箬阻攔著:“大奶奶不必去了,人多反倒叨擾到大小姐?!?/br> 鄭氏豈肯罷休:“我還是去吧,關鍵時刻還能搭把手?!?/br> 修箬不好過分干涉,無奈下偷著扯了下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會意,立即怒道:“你就是個多事的,留在這里陪四姑娘吃飯不好么,你以為去打架嗎,人多勢眾,行了,就蘭猗一個人去,剩下的人,繼續吃飯?!?/br> 媚嫦已經竄了出去:“我陪嫂嫂去看jiejie?!?/br> 作為meimei看jiejie倒也無可厚非,可是這姑娘心直口快,修箬看了看老夫人,兩個人幾十年相處,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輕松的辯駁出來,老夫人再次明白了修箬的用意,狠狠的瞪了媚嫦一眼:“你也不準去,卿丫頭未出閣時就同你相好,你留下來陪著她?!?/br> 繡卿性情孤傲,成親后變通了不少,她的個性剛好與鄭氏相反,鄭氏的聰明體現在臉上,她的聰明暗藏在心里,看老夫人喝止了一個又一個,知道漏月庵那里不方便,于是過去拉著媚嫦回到位子上坐下:“二嫂可是個神醫,她去大jiejie便不會有事?!?/br> 媚嫦擔心妙嫦是其一,更多是好奇,見母親冷著臉,她不好堅持,偷著朝母親吐了下舌頭扮個鬼臉,繡卿咯咯一笑拍了下她的臉蛋。 漏月庵對男人是禁地,所以即使公輸拓、公輸撼等兄弟著急妙嫦,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吃飯等候蘭猗的消息。 而蘭猗只要秋落陪著,凈塵引路,急急忙忙的來到漏月庵時,妙嫦仍舊未蘇醒,凈凡急的快哭,跪在妙嫦的榻前一聲聲喚著居士,見蘭猗到,她也曉得蘭猗懂醫術,念了句阿彌陀佛把蘭猗請到妙嫦跟前。 蘭猗看了看妙嫦的臉色,倒是很平常,曉得她并非犯了什么急癥,搶救突然昏厥的人,最簡單的便是掐人中xue,可是人中xue在臉上,蘭猗怕自己指甲尖利一旦妙嫦突然掙扎破了她的皮膚,于是管凈凡要了根縫衣針,在妙嫦手指肚上刺了下,管用,妙嫦輕輕呼出一口氣悠悠醒來,蘭猗趁機扣住了她的脈搏,突然,蘭猗的手抖了下,臉色更是如同霜降。 妙嫦睜眼見是她,習慣的念了句阿彌陀佛道:“成日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子骨越來越不爭氣,走幾步路就暈了?!?/br> 蘭猗已經慢慢的恢復了神情,以探尋的口氣問:“大jiejie以前沒有昏厥過?” 妙嫦認真的想了想:“似乎,這是第一次?!?/br> 蘭猗眼底有種不安,極力掩飾道:“除了突然昏厥,大jiejie身子其他地方可有覺著不妥?” 妙嫦已經給凈凡扶著倚在大迎枕上,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浮著一縷稀薄的柔情,蘭猗不知她這柔情是針對誰的,但知道她應該多少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聽妙嫦有氣無力道:“無一處不好,就是有點虛弱,大抵,我不是個合格的出家人,經常素食,身子才會無力?!?/br> 蘭猗覺著她這句“我不是個合格的出家人”暗示著什么,聽她的語氣里雖然輕松,卻是那種輕到沒有根底,手足無措的輕,仿佛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想依附于誰,俯首一看,沒有誰可以讓自己能夠依附,蘭猗的心突然揪緊,同是女人,她可憐妙嫦的遭遇,又擔心妙嫦的處境,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說,轉頭對秋落道:“你先出去?!?/br> 秋落屈膝施禮,后轉身出了禪房。 蘭猗又看看凈凡凈塵:“也麻煩二位師父出去?!?/br> 凈凡想走,凈塵耿直道:“我留下照顧居士?!?/br> 蘭猗知道這是在漏月庵,這兩個小尼是妙嫦的婢女,于是看去妙嫦。 妙嫦抬抬手:“出去罷?!?/br> 凈塵也出去了,聽禪房的門吱呀關上,蘭猗重新給妙嫦把了把脈,她似乎更比當事人緊張,慢吞吞道:“大jiejie,你,應該是有了身孕?!?/br> 妙嫦驀地對上她的目光,稍后緩緩移開,也不知窗戶那里有什么,專注的看了半晌,最后緩緩的合上眼皮,疲乏的歪在大迎枕上。 蘭猗以為,這對于類如出家人的妙嫦無異于晴天霹靂,見她如此鎮定,應該是早就知道。 妙嫦不言語,蘭猗也不知該說什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