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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怎么不值五十兩?!?/br> 那攤主聽了個真切,忙不迭的附和:“對對,是前朝宮里頭傳出來的,是個貴妃所用,可是有些年頭了?!?/br> 賀蘭令并不搭理他,也不聽蘇銅的啰嗦,隨便看了幾處之后,就翻身上了馬:“走,回城?!?/br> 那鏡子到底什么來頭蘇銅不知,畢竟賀蘭令走遍天下見多識廣,但只買了個這么破破爛爛的東西送給姑奶奶家的二姑娘,似乎不妥,蘇銅問他:“爺,小的看那些硯臺、玉屏、字畫都不錯,再買幾樣罷,那些物事看著也貴重些?!?/br> 賀蘭令一抖韁繩,便催馬離開,蘇銅急忙上了自己的馬追了上去,主仆兩個噠噠的沿著河邊去官道,蘇銅實在搞不清主子的心意,追問過去。 賀蘭令用馬鞭指著他道:“你這奴才,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不可嘍,行了我告訴你,不能買太多,太多會讓蘭猗眼花繚亂沒法選擇,一對比,這個不如那個,那個不如那個,到頭來說不定哪個都不喜歡了,倒不如就這么個鏡子,就這么一件禮物,沒得選擇,沒得對比,她一準覺得這鏡子不錯?!?/br> 蘇銅習慣的嘿嘿一笑:“爺這話高深,小的想不明白,不過那鏡子不像是值錢的物事?!?/br> 賀蘭令長望出去,官道上行人不少,有的還趕著車,車上裝著花花綠綠的東西,看樣子這是進城準備參加花燈會的,想著就快到上元佳節,而蘭猗也必然會留在姑母家過節,他就異常高興,一高興,就樂得告訴蘇銅這個秘密:“這鏡子頂多值十個大子,但我是送個表妹的,十文錢的東西你讓我怎么能拿得出手,五十兩都是勉強可以,而蘭猗從小到大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必然不喜歡翡翠珠寶,倒是這小鏡子很別致,蘭猗還是小姑娘,一準喜歡,更何況,這是前朝宮里頭傳出來的?!?/br> 蘇銅愣愣的:“爺真以為這是前朝宮里頭傳出來的?” 賀蘭令哈哈一笑:“爺我說這鏡子是天上王母娘娘用過的,我就能說出十全十美的理由?!?/br> 137章 只要表妹有求,哪怕上天摘月 賀蘭令到狐家的時候,蘭猗正坐在上房同父母說話,捎來了禮物,也捎來了老夫人的問候。 有蘭宜這個皇帝的妃子在,二姑娘嫁了個侯爺在賀蘭氏眼中就不那么風光了,言語中不免帶著冷嘲熱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安遠候再厲害,也不過是臣?!?/br> 狐彥素來厭煩夫人的這種市儈,將手中的茶杯往八仙桌上使勁一放,斜睇下賀蘭氏道:“我只是個五品院使,二女婿是侯爵,更是皇親國戚,他有一個縣的百姓供養,還有每年超千石的祿米,蘭猗即使有大度彌勒佛的胃口,也吃不完用不完了,你還想怎樣?!?/br> 賀蘭氏并不退讓,仍舊用蘭宜做刀槍:“大女婿還是皇帝呢,區區一個侯爵值得你如此吹捧?!?/br> 狐彥針鋒相對:“皇上就是皇上,不是你的大女婿,后宮有那么多嬪妃,個個娘家人把皇上當女婿,皇上恐認不得幾個丈母娘?!?/br> 一句話把賀蘭氏噎得啞口無言,訕訕的過去喝茶。 在朝中,公輸拓見了狐彥紆尊降貴的稱他為老泰山,在家里,公輸拓曾經與狐彥把酒言歡無所不談,而宇文佑呢,狐彥想見他一面都難,而宮里頭行走多年,狐彥了解宇文佑的性情,也知道公輸拓的個性,兩個女婿比較,他心里更喜歡公輸拓些,且他已經聽聞蘭宜的落胎同宇文佑有著某種關聯,一入宮門深似海,他很是替大女兒擔心,又很是為二女兒高興,嫁過去才多久,二女兒已經執掌后宅,大女兒卻無法執掌后宮,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到頭來大女兒下場不會太好,而二女兒差不多會風光無限,這不是宿命,這是姊妹兩個的個性使然。 見父母吵的面紅耳赤,蘭猗從中斡旋:“我是比不上jiejie,jiejie是娘娘,我只是臣婦?!?/br> 二女兒從小到大看著頑劣,這種隱忍卻是看著嫻雅實際愛出風頭的大女兒無法比及的,狐彥心疼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花木蘭不是娘娘,還不是千古傳唱?!?/br> 為了緩和氣氛,蘭猗湊到父親身邊嘻嘻一笑:“花木蘭替父從軍,可我不能替您行醫?!?/br> 狐彥愛憐的輕拍了下她的臉頰:“花木蘭算生而逢時其實也是生不逢時,現今天下太平用不到女兒家拋頭露面了?!?/br> 蘭猗直起身子,學男人的樣子拱手朝上道:“我倒想兩軍陣前走一遭,成日的窩在家里很悶的?!?/br> 剛好此時賀蘭令一腳門里一腳門外,聽到這一句哈哈一笑:“表妹嫌家里悶,這不難,改天表哥帶你出去走一走?!?/br> 他身側的狐府丫頭看著賀蘭氏道:“表少爺說是老爺夫人請過來的,不用通稟?!?/br> 賀蘭氏對這個侄兒非常喜歡,揮揮手示意丫頭下去,眉開眼笑的看著賀蘭令道:“你那么忙,哪里得空管她呢?!?/br> 賀蘭令朝狐彥和賀蘭氏作揖行禮,禮數過了才道:“只要是表妹有求,哪怕是上天摘月,我也得做個天梯爬上去?!?/br> 蘭猗嘴一撇:“成日的只會耍嘴皮功夫?!?/br> 賀蘭令給她訓斥,絲毫不覺難堪,還朗聲一笑:“誰說我只會耍嘴皮功夫,我身上的功夫亦是精進不少呢” 他說著縱身一躍,竟竄到天棚上,一個鷂子翻身后穩穩落下,然后等著諸人的喝彩。 賀蘭氏當然是贊不絕口,狐彥也很是欣賞,蘭猗卻呆呆的看著他,覺著這動作何其熟悉,驀然想起那次有人從屋頂落下襲擊她的事,當時那人給公輸拓殺了,那人已經死了,是她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是表哥,再說表哥也沒有理由害自己,可這兩個人動作為何如此重疊呢? 她靈機一動隨意道:“表哥好厲害,為何不收徒呢?” 沒等賀蘭令回答,旁邊的蘇銅本著替主子宣揚,接著蘭猗的話道:“咱們爺還真就收了個徒弟,不過多日前那人突然不見了?!?/br> 蘭猗心里咯噔一下。 賀蘭氏罵道:“好個沒良心的,即使是太醫院那些太醫們,得過你姑父教授一兩個偏方的,年節也知道拎幾壇子酒來謝恩呢?!?/br> 提到這個,狐彥頗有些得意的神色,笑瞇瞇道:“太醫院那些太醫,個個都是科考出來的,子政教的那個徒弟,只怕是市井出來的?!?/br> 他也并無嘲諷賀蘭令的意思,說的是事情,賀蘭令雖然富甲一方,卻沒有功名,前幾年花了堆成山的銀子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