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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命案與十年前的連環殺人案聯系了起來。當年的殺人狂魔并沒有死去,他還在隱匿在這個城市的某個陰暗角落,伺機尋找著他的下一個目標。只不過一會兒,這消息便在網絡上爆了。而不久之前同時爆出的鬧鬼事件又被拉出來重提,他們很快發現了其中存在著某些詭異的聯系……依依的拋尸地點在路邊的樹林里,袁子源停好車,樂丁予下了車趕往目的地。這時已經有好事者在瀏覽到weibo平臺上的消息后丟下夜宵跑來圍觀,他們三五成群微微翹著腳眼神閃爍地往樹林里看。樂丁予回頭看了一眼,便邁開步向里走。他們的眼神太過于熟悉,那種帶著好奇的探究還有深深的恐懼糾葛在一起的矛盾情緒。恐懼于樹林之中藏匿的吃人的巨獸,但與此同時在好奇心的面前那無足掛齒的共情被殘忍拋棄。天真又可怕。既然這里有聚集的群眾,那么市局葛意和張灝那邊也不會少,連環殺人案的社會影響太大了,樂丁予面色凝重地想著。不久后接到了何初陽的電話,何初陽到達現場,讓隊員分散開來搜查,但是沒有找到確切的拋尸地點。“但是附近的樹木有被人動過的痕跡?!?/br>何初陽把地上的石子踹出去好遠,憤恨地說道:“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但至少證明他的推測并沒有錯。三個小隊至少何初陽這一隊沒有撲空。他掛斷電話和袁子源往樹林深處走。荒蕪的山路很暗,他打開手電筒,光點在地上飛躍,光一晃。他停住腳步,蹲下`身子,將手電筒的光對準前方的路。這上面有新鮮的腳印,他伸手用指腹蹭了一下,泥土還有些潮濕。“有人來過!走!”樂丁予快速站起身,順著腳印的方向向上跑。路又窄又長,樹木生長出來的枝椏將空間劃得越來越小。手電筒的光一直照向前方。樂丁予手忽地顫了一下,再看向遠處卻是漆黑的一團。毫無雜質的黑暗,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光亮的東西,任何東西都被它吞噬掉了似的。他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電筒,想檢查一下是不是它壞掉了。然后他卻看到了亮著的手電筒。樂丁予詫異地晃了晃它,無論是調轉任何一個方向,它的光都只是被束縛在燈罩內,或者它們在照射入樹林的一瞬間就被吞噬了。這黑暗像是個活物,不斷地在蠕動和吞咽著。這里不對勁!第25章樹林的盡頭。費舍木將朱雀從運動包內拿出來,手指順著黑色金屬的邊緣輕撫,他嗅到了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之外的不同尋常的味道,于是他不再遲疑,翻轉手腕將它抵在肩上。他踩了踩腳下有些松軟的泥土,接著不差分毫地蹲在了當年他拋尸點上,他咧開嘴笑,說道:“特調局那群人和十年前的警察一樣愚蠢,倒是有些小看了那個實習生,不過我已經贏了?!?/br>他舉槍對準前方,紅點落在黑霧的中央,他笑瞇了眼睛,說道:“這輩子殺人殺膩了,還沒嘗過殺鬼是什么滋味?!?/br>黑霧包裹著女孩瘦弱的身體,她的兩條胳膊搭在身體的兩側,手臂極長手指似乎有一部分被泥土掩埋。從泥土里慢慢地滲出血跡,紅和黑摻雜在一塊兒。被放血已無生氣的狗被隨意丟在一旁,血淋在了一件碎花裙子上。她緩緩地抬起頭,露出猙獰的面目,她看清了眼前的費舍木。費舍木露出個笑容,略有懷念地說道:“從那時算起,已有十年未見了。依依已經算得上是大姑娘了啊?!?/br>被稱為依依的地縛靈痛苦地嘶吼了一聲,想要沖向眼前的活人,然而在她行動的同時,身體上的束縛快速地困緊了她,一下接著一下痛得靈魂瀕臨消亡。她越是掙扎,那東西就越是強大,她的臉像是發了霉的墻,慢慢地開始一片一片的剝落,露出血rou模糊、高度腐爛的皮rou。她發瘋似的原地沖撞,樹林里的溫度越降越低,泥土和樹林也跟著瘋狂顫動起來。“就在前面?!睒范∮柙捯魟偮?。袁子源快速沖了進去,看到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依依,痛苦地嘶喊道:“為什么要殺依依,你他媽不配做人!”“誰叫她和秦桑甜有共同特征,”費舍木看向他,無所謂地說道,“袁子源,好歹我們同事一場。我是在幫助林昱升擺脫秦桑甜的束縛。只要殺了她,以后林昱升也不用再煩和她吵架,永遠她都不會再開口數落林昱升一句不是?!?/br>“而且我既然幫了林昱升,他幫我背下罪名也是很合理的?!辟M舍木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人總不能這一輩子永遠都在得到,一點都不失去。袁子源,你說是吧?”“包括依依在內的四個人,哦不,是五個人內。哪一個身上都有秦桑甜的影子,每一次尸體被發現,新聞爆出來,林昱升就被警局傳喚一次?!?/br>“回來的時候看清他那副表情的只有我。剛開始的時候,秦桑甜的死讓他很痛苦,警局再三的追問和懷疑也讓他更為痛苦。那些痛苦和掙扎都擠在他的臉上,他拼命的爭辯,要給秦桑甜找個真相??墒前 €要什么真相呢,害死秦桑甜的人不就是他嗎。他不敢殺人,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敢。但是我敢啊,那就該我做啊。后來警局那群廢物找不到任何線索,林昱升也認命了。那些痛苦和掙扎從他臉上全部消失了?!?/br>“他終于明白過來,那些東西通通都沒用,沒人會同情他,沒人會因此告訴他,你沒罪。你們看看他現在的臉,就是那樣的陰沉、詭異,他是個殺過人的人?!?/br>袁子源張口呼吸著,他腦子嗡的一聲,只有洶涌而至的恨意。這些沉淀了十年的仇恨驅使著他還未等費舍木說完就快速撲了過去。費舍木微微挑了下嘴角,手指動了一下。轉瞬間便見那團黑霧擋在了費舍木的前面。袁子源伸出的手在即將觸及到地縛靈肩膀之時,生硬地頓了一下。然而發瘋的地縛靈一朝找到了能夠攻擊的對象,毫不遲疑地用她尖銳的手指穿透了袁子源的肩膀,溫熱的血瞬間從衣服的破洞里流了出來。袁子源快速后退,痛苦地捂著肩膀。他腳下被絆了一下。接著看到了地上那件被泥土和血弄臟的碎花裙子。那是他給依依買的。他的依依……袁子源抬起頭來看向那快速逼近的地縛靈。她的面目不清,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到一點曾做為生人的任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