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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 “九淵是什么地方?在哪兒?” 其他人:“……” “易真人,這江道長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子?” “誒?易真人怎么不見了?” “……” 實則江溫酒并沒有說謊,他的高祖父是嬴詢。 嬴詢在位時,皇后陳氏曾為他誕下一子,單名覆。 只是嬴詢并沒有讓嬴覆繼承江山的想法,甚至向世人隱瞞了嬴覆的存在。 嬴覆十五歲那年,嬴詢給了他一千死士,對他道:“覆,乃王朝覆滅之意?!?/br> 嬴覆聽言一言未發去嬴氏祠堂跪了三日,之后帶著死士渡過佐江,一路往北,攀過雪山,一步步走出了九霄地界,避世而居,自成九淵一族。 后來得知嬴詢駕崩,九霄分裂。 嬴覆念及離開皇宮時曾渡佐江往北,因而改嬴姓為江氏。 嬴覆是嬴瑀之后第一個長命百歲的嬴氏男子。 跟著嬴覆的一千死士里,自然不缺能人異士,安定之后有人醉心武學,有人鉆研機關術法,有人樂得種地垂釣。 算來,九淵至今,也已傳承三百多年。 他們遠居北楚與東朝交界處的白澤山脈以外,位于萬仞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偶爾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族人會離開去游歷山水,路上見到年歲小的乞兒也會領回九淵養著。 沈棄便是被一剪梅撿回去的。 初到九淵時,他除了知道自己叫沈棄以外,別的都不記得了。但他年少好學,很得族中長輩們喜歡。 長到十七八歲,便常常跟著其他人出門游歷。兩年前某次游歷之后,回到九淵,性情大變。 后來索性偷了許多族中前輩們編寫的武功秘籍失蹤了。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某日九淵現任族長,江溫酒的父親江牧遙接到消息稱沈棄頻繁在北楚長安道活動,且多次偷入北楚皇宮。 江牧遙覺得事有蹊蹺,便打發江溫酒到北楚探個究竟。為了方便進出皇宮,特意寫信給易凡子讓江溫酒扮成他的大弟子。 只是江溫酒到北楚時,沈棄卻如同人間蒸發了般。 直到遙山這日,江溫酒才從沈棄和姜亓的對話里猜出沈棄是沈丘的后人。 沈丘此人,是嬴瑀的貼身護衛。 正史記載是在嬴瑀駕崩后自刎而亡。 其實……沈丘在嬴瑀駕崩后就瘋了。他先是守著嬴瑀的遺體,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后來被人打暈關進大牢,一直嚷嚷著要讓嬴瑀起死回生,最后便失蹤了。 江溫酒曾聽江牧遙說起過沈丘,因此在遙山一聽到“起死回生術”和那句“他已經死了六百多年了”便想到了沈丘和嬴瑀。 下山后,眾人從姜亓那里得知,沈丘從大牢逃離后一直在尋找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法子,至死也念念不忘。沈氏后人,為了完成先人遺愿,也曾尋找過,最終不了了之。 到沈棄父親這一代,他父親同魔障一樣竟又惦記起這件事。臨終前對三兄弟提及得聞命,再尋引魂的法子,或能讓嬴瑀活過來。 姜亓只當是父親說的糊涂話,并未放在心上,卻不知年歲最小的弟弟沈棄將父親的話當了真。 后來家中發生重大變故,三兄弟就此分散。 沈棄當年重傷之下失憶,淪落成乞丐,被一剪梅帶回九淵,兩年前游歷時與人比試,頭部受到重擊,想起了幼時的記憶。 當他回憶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時,他找了很多有關嬴瑀的書籍來看,而后便對書中記載的這個人物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崇拜。 沈棄想復活嬴瑀。 他想,這樣的人物不能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他想,這樣的人物怎么能夠長眠于地下呢? 他知道北楚舉國信道,更是無意中得知北楚皇帝玉空寒一心追求長生,所以他先去了北楚,想找找關于聞命和父親所說的引魂的法子。 但他沒有找到。 他需要幫手。 沈棄想起游歷時曾聽說東朝東都有個天下鏢局,主人姓沈名愁,與他二哥的名字一模一樣。 于是他去了東都。 潛入天下鏢局去見沈愁那天,他發現了一個秘密。 ☆、七二。別后莫相忘。 沈棄去見沈愁那日,正是二月十五。 世上從來不缺同姓同名之人,是以沈棄也無法因為一個名字便斷定天下鏢局的主人沈愁是他二哥。他猶豫再三,最終決定夜探鏢局。 當年他被一剪梅撿回九淵,一身武功是一剪梅手把手教他的。而一剪梅在九淵老一輩里,以輕功見長。沈棄的輕功學的并不算好,但探個鏢局還不至于被人發現。 偌大的鏢局在夜里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沈棄貓著腰走過曲折回廊,見著掌了燈的屋子便湊近去瞧一瞧。 當他半蹲著身子湊到書房門口時,隔著窗紙,見到房中模模糊糊的人影,發現房中不止一人。 于是他跳上屋頂,如貍貓般落在屋脊上,揭開了一塊黛瓦向下看去。 一個銀衫男子手上正握著一本顏色老舊、邊緣殘破的書,對站在他對面的那人道:“你遣人去替我尋一下此物?!?/br> 對面那人抬眼看了眼書頁上勾畫出的那物,頷首應道:“是?!?/br> 熟悉的聲音入耳,沈棄無聲笑了一下——果然是二哥。 “什么東西?”一個紫衫女子步入沈棄視線范圍,伸手從銀衫男子手里拿過那本書,垂眼掃過:“聞命?” 屋頂上沈棄一驚,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只聽得那女子有些驚疑道:“咦?這玩意兒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哦?”銀衫男子驚訝道:“當真?” 女子道:“容我想想?!?/br> 銀衫男子擺了下手,沈愁躬身退下。 沈棄趴在屋頂上,看著沈愁穿過庭院,離開。他瞇了下眼,靜靜等著那女子再次開口。 之后女子似是想起來了,卻又吞吞吐吐不太肯說。男子柔聲哄了她幾句,女子嘆了口氣,給男子講了個故事。 沈棄聽得不是很明白,大抵是那女子在以前關系很要好的一個丫鬟身上見到過書上所畫之物。 男子細細問了幾句關于那個丫鬟的情況,便讓女子寫封信約她一聚。 女子嘟囔了聲“枇杷之約”,倒也沒說什么,依言把信寫好了。 沈棄輕手將黛瓦放回原處,跳下屋頂回頭看了眼書房,陰測測笑了一下。 后來他從沈愁口中得知男子是東朝太子原渥丹,女子是太子妃玉落溪。 天下鏢局,名義上主人雖然是沈愁,實際上卻是原渥丹所有。 沈棄沒花費多大力氣就說服了沈愁,同他一起去完成先人遺愿。 玉落溪約定那人的日子到來時,玉落溪因故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