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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離坐在房梁上連連贊嘆,惹得洛柒的眼淚戛然而止,怒著臉說道: “你們還不快回去?!?/br> 一大一小兩個人齊齊噘著嘴,不滿的做了個鬼臉,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小離是被魂棲給徹底帶壞了?!?/br> 洛柒嘆息著,花辭卻覺得這樣很好,若是小離也能像魂棲一樣單純的長大,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哎呦喂,還沒過門呢就已經擔心起小叔子了,你還真是不知羞??!” 仲夢擠眉弄眼的說著,換來洛柒不滿的握著拳頭在她肩頭上砸了一下。 隨著越來越近的鑼鼓聲,所有人都收起了笑意,心中酸澀不舍。 “新娘子該走了?!?/br> 玉玲瓏接過碧嬋遞來的紅蓋頭,正想給洛柒蓋上,洛柒卻忽然抱住了她,頃刻間淚如雨下,卻沒有人再制止她。 花辭亦是紅了眼眶,想起洛柒從那么爭強好勝的一個人,變成她的左膀右臂,再成了“家人”,時間會讓人褪色,褪去那些無知與懵懂。 成熟的代價是歷盡千帆,花辭看著屋子里的每一個人,依稀感覺回到了云海澗下,她們還是一群嬉戲玩鬧的孩子。 “謝謝你們?!?/br> 隨著洛柒的話,玉玲瓏手中的紅蓋頭也落在了她頭上。 四年的時間不長,卻是生死相伴,是屬下,是朋友,亦是家人。有些感情不論時間長短,只論是否真心相待。 夙如歌親自牽著洛柒的手,鄭重其事的將她交給了穆修,甚至還以娘家人的身份給了穆修警告,讓其善待洛柒,不允她受委屈。 在洛柒進入花轎的那一刻,仲夢和碧嬋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隨著鼓樂齊鳴,八抬大轎的迎親隊伍也去往穆侍郎府。 花辭和玉玲瓏卻趁著沒人注意離開了迎親現場,沒有去湊接下來的熱鬧。 二人漫步走在湖畔久久未言,心中感慨萬千,喜悅中又有些沉重。 在樹下的一片陰涼中,她們相繼停下了腳步,望著湖面上浮萍蕩漾;望著岸邊垂柳肆意搖擺;望著湖中魚兒游來游去…… 還是玉玲瓏先開了口。 “仲夢和碧嬋也該成婚了?!?/br> 花辭勾起唇角。 “你不也一樣?!?/br> 玉玲瓏斜睨了她一眼,不滿的說道: “說得好像你還是昨天那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br> 花辭也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你比我老啊,玲瓏姐,不看著你出嫁,meimei我可不敢搶先?!?/br> 而后是默契的相視而笑,兩個人玩笑之后,又恢復了一路來的沉默。望向遠方的視線中,也是少有的寧靜。 微風徐徐,陣陣愜意,空氣中彌漫著太陽的味道,花草香也格外清幽,就連孩童的喧鬧也讓人心情愉悅。 “腥風血雨了這么久,忽然發現平淡也不錯?!?/br> 花辭感嘆了一句,玉玲瓏也淺笑著點點頭。 “是??!我明日出發去尋未央,等她回來后,我要把你們一個一個嫁出去?!?/br> “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你嫁出去?!?/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聽得長公主派來尋她們而來的侍衛一愣一愣的。 二人笑而不言,隨著侍衛回了穆家,正巧趕上送入洞房。仲夢、碧嬋、魂棲等人吵著要去鬧洞房。 見著向她們走來的夙如歌,玉玲瓏也隨著她們一同去了,而花辭則帶著夙如歌在穆家難得的尋了一處清凈地。 “多謝?!?/br> 花辭為夙如歌倒了一杯茶,推至了他面前。夙如歌初三就到了千靈城,花辭知道他是收到自己的信,立刻馬不停蹄趕來的。 “客氣了?!?/br> 夙如歌沒有刻意的親近,可花辭卻知道他與自己誠心相交。 “今夜我便回北域,前幾日收到消息,夏汐轍被北域皇傳旨回都?!?/br> “一路平安?!?/br> 花辭舉起杯子,以茶代酒敬向夙如歌。夙如歌也舉起杯子與其相碰,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夜夙如歌帶著來時的幾名侍衛匆匆趕回北域。 而花辭也著手開始收拾包袱,無意中發現了魂棲送予她的扇子,上面的胭脂味已經被她衣服上的藥香替代?;ㄞo想著它趕路的時候也許會派上用場,便順手裝進了包袱。 第二日一早花辭、玉玲瓏二人趁著所有人還睡著,留下一封書信離開了穆家。 “你去哪里?” “墨山書院?!?/br> “哦?”玉玲瓏挑了下眉頭,眉眼中無限玩味。 “我要去看蘇敬堯,畢竟他因我而生死未卜?!?/br> “小情人兒,你又要丟下我?!?/br> 魂棲從樹上挑了下來,扯了扯衣角,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你不是還要教小離么!” “對??!” 魂棲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腦袋,風一般的離開了原地,向著千靈城的方向回去。 花辭無奈的搖搖頭,玉玲瓏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二人策馬同行了一段,在出了南凌之后,一人回北域,一人去往墨山方向。 沒有哭哭啼啼的離別,只有笑著的期待再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逢何必曾相識 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五日后,花辭到達了以蘇家為首的蘇城。 蘇城并不似五國中的任何一座城鎮,這里從入城開始,便隨處可見文人墨客淺聲交談,甚至于笑聲都是極淡的,卻又不失禮。 整個蘇城都是她所熟悉的,蘇敬堯身上的墨香。好像蘇敬堯就在她轉身的某個角落,亦或是仍舊在她身邊,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舒服,甚至還帶著小小的期待。 她憑著記憶很快來到了蘇家,上前禮貌的詢問蘇家門口的家丁。 “請問蘇先生可在?” 家丁以禮相還,道: “稟姑娘,先生去書院了,但竹箏公子曾說姑娘若來,便讓小的將這封信交給您?!?/br> 說著家丁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雙手奉上。 花辭接過信尚未拆開,便見她所熟悉的馬車自遠處拐角而來,趕車人仍舊是冷顏的竹箏。 “蘇敬堯?!?/br> 花辭驚喜萬分,迫不及待的小跑著追了上去。 竹箏見到她勒馬停車,同時馬車里也傳來了她聽了幾月,已然習慣的聲音。 “竹箏,是何人?” “蘇敬堯,是我,花辭?!?/br> 花辭不等竹箏回答,便急迫的出聲。她早想過蘇敬堯不會那么容易死,否則也不會至今江湖都沒有消息傳出,但親眼見到,總歸心里更為踏實。 車簾掀開,蘇敬堯的面容出現在窗口,仍舊是一如初見的清淡素凈,飄逸若仙。 “你......瘦了?!?/br> 花辭心中略有酸澀,眼中零星波動,若不是因為自己,蘇敬堯又怎會經此一劫。但好歹是上天眷顧,九死一生,他終歸是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