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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水平,看樣子,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還能怎么辦?這件事,是一定要去做的?!睆埣劝椎脑捵屝√艺缌撕冒肷?,發完呆之后,她似乎是做了某個重大的決定,閉上眼睛,咬著下唇:“醫生,讓我來當這個志愿者吧?!?/br>她的話讓張既白很是意外,他楞了一下,旋即微笑起來,摸了摸小桃的發頂:“你的好意我領了,不過,還是讓我自己來吧?!?/br>姑娘驟然失色:“您準備……自己來?這怎么可以?!”張既白的神情淡淡的:“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您是醫生??!”小桃急了,眼睛睜的老大,話卻說的磕磕巴巴的,“要是您出事的話……”張既白挑眉一笑:“這有什么?雖然風險是不小,但一旦接種成功,那可就是一本萬利的事了……這等好事,我可不愿落在別人頭上?!?/br>小桃張了張嘴,但見到醫生眉目間的堅定之色,苦于笨嘴拙舌,無法令對方改主意。最后只能黯然搖頭:“您才不是那樣的人呢?!?/br>張既白微微一笑,也沒跟小姑娘爭辯。盡管下定了決心,但張既白并沒有什么動作,倒不是他不急,事實上,他現在躍躍欲試的心情很強烈,一方面是作為醫者救人使然的心態,;另一方面則是作為學者鉤深索隱的本能。可問題出在鐘云從身上,他看起來是逐漸好轉,不過始終沒有轉醒,張既白沒有忘記蘇閑對自己的囑托,也不敢辜負。他有預感,朱慈和“暗影”遲早是要找上門的,鐘云從這狀態就不說了,小桃也不是有自保能力的。接種之后,風險巨大,他也不確定那個過程中會發生什么……還是先等等吧,至少等鐘云從醒來。小桃自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見他沒對自己下手,便暗中地松了口氣。只是她這顆心放下沒多久,很快又提了起來。診所里來了位客人。那個女子年輕秀氣,精神奕奕,面上不帶絲毫病容,完全不似得病之人。即使如此,小桃還是放下了手里的活計,匆匆迎了上去:“請問您是看病還是買藥……”她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被人打斷了:“不用問這么多,她可不是來瞧病的?!?/br>小桃怔在原地,側過臉去望張既白,他端坐在書桌后,正拿著份報紙看的聚精會神,那專注的模樣,她險些懷疑方才出現了幻聽。想來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終于抬起頭,沖她招了下手:“過來?!?/br>小桃為難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者也回了個善解人意的笑:“沒關系的?!?/br>小桃愈發的難為情,不過依舊沒有違背醫生的意思,只是等她走到張既白身邊的時候,又被支使了。“去照看著云從?!睆埣劝讐旱土寺曇?,小桃聽著他語氣里的肅穆,右眼一跳,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她忍不住又掃了那女子一眼,她依舊笑容可掬,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親切之感,反而看的她背后發涼。小桃并不笨,也立刻猜出問題八成是出在鐘云從身上,她一言不發地來到了鐘云從的病床前,順手放下身后的簾子,滿是戒備地盯著那位不速之客。張既白也放下手中的,取下眼鏡仔細地擦拭著,嘴里漫不經心地問道:“我應該稱呼你為宗小姐,還是朱女士?”朱慈面色不變,淡淡一笑:“看來是瞞不過您了……都可以,您覺著哪個順口就叫哪個?!?/br>張既白手下的動作一頓,也跟著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對您那個換腦手術倒是挺好奇的……雖然這個設想老早就有,但還從來沒有過成功的例子。不過如今您移形換影,從半老徐娘變為妙齡女郎,還真是叫人艷羨?!?/br>他這番話連諷帶刺的,成功地令朱慈變了顏色,看樣子是戳到她痛處了。小桃聽得云里霧里,沒搞懂“換腦”是個什么概念,但聽出了張既白言語里的刻薄,不由扶額,心說醫生又調皮了。盡管心下懊惱不已,但朱慈忍耐力極好,一眨眼,又恢復了言笑晏晏的模樣:“張醫生說笑了?!?/br>至于換腦手術,她卻絕口未提,可惜抵不住張既白對這個話題的熱忱,他興致勃勃地猜測道:“外邊研究了那么多年,也沒見有什么重大成果,咱們這個蔽塞的‘孤島’反而能成事?我看,應該還是跟異能分不開關系吧?”朱慈瞥了他一眼,笑容不變,那目光卻如同幽潭之水,陰冷晦暗。張既白卻是不以為意,這反應就說明他猜準了。反正對方本來就是來者不善,也不存在得不得罪的問題,出言不遜也無所謂了。“我的確不是來求診的,”朱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落到了門簾之后,輕笑道,“我是來求人的?!?/br>張既白的回答相當的干脆利落:“不給?!?/br>而這答案顯然是在朱慈的意料之中,她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依舊笑吟吟的:“這可不是您說了算的?!?/br>張既白沒急著出聲,抿了口茶水之后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我有個問題沒弄明白?!?/br>朱慈柳眉輕揚:“您是在拖延時間嗎?”“不,是真的好奇?!睆埣劝滋貏e誠懇地看著她,“你要鐘云從做什么呢?因為他長得像肖隱?總不會是要把他搶回去做壓寨老公吧?呵呵,說起來,他在親緣上跟肖隱可是實打實的父子關系,您跟肖隱是夫妻關系,心理上過得去那一關嗎?”不得不說,張醫生這人幽默感不行,但在損人這方面卻是相當有造詣,朱慈的修養也維持不下去了,臉一時青,一時白的。“你胡說八道什么?!”她怒道,“我只是想……”她的確怒氣上頭,可這女人的自制力也實在可怕,沒一會兒就回神了,清楚自己沒必要跟這人扯太多。于是冷笑一聲:“既然你這樣的待客之道,我也只好不客氣了?!?/br>張既白戴上了眼鏡,神色依然平淡,眼神卻驀然凌厲起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宗正則名聲在外,你雖然換了芯子,但身體依舊是宗沅淇的?!彼崞鹱旖?,“想必也承襲了他的絕技,能較量一番,是我的榮幸?!?/br>朱慈亦是莞爾:“那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對打架不感興趣,而且,也沒有信心,能夠打贏你?!?/br>張既白眸光微沉。“況且,今天上門,也不是來比試的,”她笑意盎然,同時雙手一合,發出脆響,“正如您所說,我是來強搶的,所以,單打獨斗就免了吧?!?/br>她話音未落,診所門外轉瞬間多了數條人影。張既白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肯定不止這么些人,怕是整個診所都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