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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故作驚訝:“咦,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嗎?任杰也曾經是位心臟病患者,被醫生斷言活不過二十歲那種……如果不是他父親想方設法為他找到了一個配型相符的人選,進行了換心手術……他早就死了?!?/br>任副局長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呼吸也陡然急促起來。原來……任杰的心臟病是這樣治好的……鐘云從震驚之余,卻也目光復雜地掃了一眼嘴角噙著笑意的路遠。這個人,真的很聰明,用心也真的很險惡,一張嘴就把他和馮小山拉下了水——這樣一來,秘密泄露的任副局長,說什么也不可能讓他們活著離開。換言之,這趟渾水,他不想蹚也得蹚了。任副局長的周身都彌漫著冰冷的怒火:“你想怎么樣?”“我想讓你轉過頭,看看病床上的那個女人?!甭愤h的聲音也跟著轉冷,“她是我的母親,那個因為你,而飽受折磨的女人?!?/br>任副局長對那個死狀凄慘的女人毫無興趣,他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施舍給她,他聲音冷沉:“這就是你怨恨我的理由?我希望你清醒一點,這個女人的悲劇,并非由我而起,你真的想報復的話,那些折磨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br>“那些人……”路遠冷笑道,“難道那些人里,沒有你嗎?當年那個計劃,你沒有參與嗎?”任副局長面部的肌rou變得有些扭曲:“我以為,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清楚了?!?/br>鐘云從則是一頭霧水:“計劃?什么計劃?”“你不是一直對我的故事感興趣嗎?”路遠微微一笑,“現在,我來說給你聽?!?/br>“一切,都從那個叫‘生命之樹’的計劃開始?!?/br>第104章生命之樹“大約是三年前,城西口的監獄忽然死了個人。監獄管理處上報到綜管局,綜管局又把這件事下發到了糾察隊頭上。最后,負責具體調查的人,是我?!本€路損毀的地下空間里依舊一片黑暗,蘇閑手里的電筒照過去,倚墻而坐的姜豈言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中有些模糊,額頭和鼻腔附近的斑斑血跡又為他蒼白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陰郁。“一開始,我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眾所周知,會關進那座監獄里的,都是些作jian犯科卻又還沒進入病變期的渣滓,這樣的人,有誰會在乎他們的生死呢?”姜豈言的聲音里多少帶著些譏誚的意味,“當時我也就打算走個程序,然后隨便報個斗毆致死的名目上去,畢竟打架在監獄是家常便飯的事?!?/br>“看偏偏,我多看了一眼那名死去囚犯的資料,結果意外地發現擺在我面前的那具尸體跟資料上的照片雖有五分相似之處,可偏偏有一處對不上——照片上的人眼角有一個傷疤,可我檢查了一下,尸體上卻沒有。后來我查了一下,那具尸體根本就不是監獄里的人,而原本資料上的那個人然后我就在想,要么是監獄認錯了人,要么就是被暗中掉包了……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說明了管理監獄的那群家伙是一群蠢貨?!苯M言冷冷一笑,“跟那邊的人套過話之后,基本排除了粗心大意認錯人的可能性,那就只剩下有人膽大包天,竟然明目張膽地使起了貍貓換太子的伎倆?!?/br>“或許是我那時候太閑了吧,發現不對勁之后便循著手頭上的線索追查了下去。也怪做件事的人不夠嚴密,留下了太多蛛絲馬跡,我一路查下去,你猜我最后查到了誰身上?”姜豈言反問的時候笑微微地凝視著面前的蘇閑,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這似乎取悅了姜豈言,他挑起半側眉尾,繼續述說:“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疑點便是——那個監獄的犯人在不久前進行了一次體檢,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不錯,為他們舉行體檢的,正是濟世醫院的徐明醫生?!?/br>聽到“徐明”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聲調急轉直下,透出陰冷的味道,不過此刻他被牢牢鉗制著,除了嘴,哪里都動彈不得。蘇閑的表情變得更為復雜,最后抿了一下嘴唇:“我聽說,任副局長的兒子……曾經是一名心臟病患者?!?/br>“你說的沒錯,很嚴重的那種,據說二十歲之前,都是在病榻上度過的?!苯M言煞有介事地點了一下頭,“任氏夫婦為了獨生兒子的病,求醫問藥從來沒有間斷過,最后他們遇到了一位醫生,從他那里得知,想治好兒子的心疾,只有一條路可走?!?/br>他臉上的笑意嘲諷又凄涼:“就像不久前的我一樣……而他們,最終也做了與我同樣的抉擇?!?/br>陰暗中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最后張既白搖搖頭:“情感,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感,都會讓人變得盲目?!?/br>“他們只是自私而已?!碧K閑語調冰冷,繼而重新把話題拉了回來,“所以,任副局長他為了救兒子的命,策劃了一起謀殺案?”“對,三年前那個神秘失蹤的囚徒,跟兩年后消失的少女,這三起案子的本質是一樣的。只不過監獄里cao作起來要方便一些,雖然那所監獄不歸治管局管理,但任琰好歹是治管局的副局長,手里的關系打點一下,弄走一個囚犯而已,不過是小菜一碟。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監獄里消失的犯人由一名與他容貌相近的流浪漢頂替,本尊去向不明,而這件事無聲無息地過去,沒有引起任何風波?!?/br>姜豈言這番帶刺的話讓蘇閑聽得很不舒服,他反唇相譏:“真相又不是沒人查出來……只是那個人為了自己的私心,裝聾作啞而已?!?/br>姜豈言無所謂地笑笑:“我本來就是這種人,難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嗎?那時候的我只不過是糾察隊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而已,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高高在上的治管局高層?”“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結識了徐明?”張既白趕在蘇閑發作之前開了口,“是為了楚楚的病吧?你該不會那個時候就開始策劃這件事了吧?”“并不是?!苯M言懶洋洋地否認了,“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那個時候,她的主治醫生還是你?!?/br>“不錯,那個時候,她的病勢還可以靠藥物控制,身體的狀況也還過得去?!睆埣劝卓戳艘谎鄢翢o血色的面容,嘆了一聲,“可藥物只能保證暫時不惡化而已,終究是治標不治本,那些強行押下去的癥狀,就像是無處宣泄的洪水,遲早有一天會爆發的。這些話,我早就如實向你告知,沒想到,我的坦誠卻換來被解雇的結果?!?/br>姜豈言一聲嗤笑:“至少,我沒脫欠你工資,不是嗎?”蘇閑緘默良久,復而開口:“任琰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面報告,一個字都不會隱瞞,希望到時候,你能協助調查?!?/br>姜豈言歪著頭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最后搖頭失笑:“有時候,我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