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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從勾了下嘴角,新室友嘛,還是要好好打個招呼的。“任杰是吧?”他走到自己的床邊,正好與對方斜對面,后者他側目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五官還算端正,但神情漠然,視線里沒有一絲溫度,鐘云從不以為忤,依舊是笑臉相迎:“咱們這是第一天認識吧?”對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正在泡腳的金虎就冒冒失失地插嘴:“嗨!第一天認識你就能知道他名字了?他都沒把名字告訴我們呢,你咋知道的?”那人恍若未聞,一點反應都沒有,鐘云從倒是回了一句:“哪能不知道呢?任杰他對我,可是格外地關照啊?!?/br>字里行間的譏諷之意顯而易見,不說瘦子這樣的人精,就算是金虎這樣的二愣子都察覺出來了。這兩人之間不對勁。一剎那,宿舍里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他們身上。不過誰也沒放在心上,任杰那雙冷漠的眼珠子將他肆無忌憚地打量了個遍,最后還笑了一下,挑釁的意味十足。“那又怎么樣?”其他人都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整的糊里糊涂,不明其意,鐘云從卻是心知肚明,心說這家伙可真夠囂張的,完全沒打算否認,似乎一點都把他放在眼里。可他知道,事實并非如此。這個叫任杰的家伙,要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利用馮小山來試探他?夠能裝的。他暗地里冷笑,面上卻是云淡風輕:“也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下次想找我麻煩,光明正大來就好了,不用假手其他人……怪難看的?!?/br>任杰結滿碎冰渣的瞳孔波動了一下,嘴唇卻是緊緊地抿著。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是馮小山那小子告訴他的?“唉,”就在他腦子轉個不停的時候,對方忽然湊到他耳畔,嘆了一聲,“你這個小人做派,也難怪那人不要你?!?/br>他這句話,幾乎將他釘死在原地。“你……”任杰面色驟變,一時間竟然有些發白,鐘云從一挑眉,看來自己真是戳到他痛處了。“我不管你跟他有什么糾葛,你要是不爽他,就去找他麻煩唄?!彼砻嫔陷p描淡寫,卻是句句都在火上澆油,“把火燒到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難道他要我不要你,也是我的錯?”他這把火燒得果然夠旺,任杰受到的刺激顯然不小,他一眼掃去,發現對方額角青筋乍現,牙關緊咬,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看來的氣的夠嗆。鐘云從冷冷一笑,轉身欲走,那人那張冷沉陰郁的臉上忽然浮出了一點笑意。:“那怎么行?我們確實應該好好打個招呼?!?/br>他明明就坐在那里,也沒什么大幅度的動作,就那么盯著他,他的目光就像是冰凌一樣,尖銳地扎進他的眼睛里。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鐘云從忽然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慢了下來。那并非錯覺,也非幻覺,而是實打實的——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緩慢地停止流動,心臟也在逐漸停止起搏,他的血管如同結冰的航道,一點點地將他凍結起來。徹骨的寒意自心臟處,以燎原之勢蔓延全身,與此同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點流走。這家伙,是想殺了他嗎?而距離他幾米之外的室友們,還在熱火朝天的吹牛打屁,與他這里命懸一線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鐘云從知道,并不是他們麻木不仁,而是真的對他的痛苦一無所知。他與他們,根本是分隔兩個世界。聽起來好似天方夜譚,可卻是千真萬確。鐘云從癱軟在床上,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個人,對方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眼神漠然輕蔑。譬他一直好奇的問題終于得到了解答——他這第六位室友,是位貨真價實的異能者。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這種瀕死的時刻,他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他的切身體驗告訴他,任杰大概是有控制時間流速的手段,甚至已經到了專門針對某一個目標,而其他人絲毫不受影響的階段。不得不說,這個異能真的很可怕。不過……奄奄一息的鐘云從驀然睜大了眼,而斜對面的任杰卻是毫無預兆地僵硬了一下,他扯了扯嘴角,艱難地笑了一下。在竭盡全力控制時間流速的同時,想來應該是料不到,你自己的異能竟然會成為媒介,反過來讓我有機會入侵你的精神世界吧?人生啊,總是反復無常的。>>>“那天,我是跟慧笙一起回去的?!睂O雅莉一面擦眼淚,一面低聲陳述,“她向來體弱,我那天也正好不舒服,不想參加活動,她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去向林老師請假,到時候跟她一起回去?!?/br>蘇閑有些意外:“是鄒慧笙主動建議你請假的?”“嗯?!迸⒙月灶M首,“她說放學之后要去買些筆記本,讓我幫忙一起拿?!?/br>蘇閑下意識地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哪里不對,而這時候,姜豈言已經出聲催促了:“然后呢?”“所以我們一放學就走了?!睂O雅莉繼續說,他便也暫時放下了疑惑,專心地聆聽,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仍然有些哽咽:“離開學校之后,我們就往云飛路去了?!?/br>云飛路是一條老街,最大的特點是街道兩側種滿了榕樹,有些年紀很大了,最老的那株,樹干需數人合抱。“為什么走云飛路?”蘇閑挑眉,“我聽鄒慧笙的父母說過,她回家的必經之路是棲霞路?!?/br>“為了買筆記本,最近的一家文具店,就在云飛路附近?!睂O雅莉啞著嗓子說,“那時候天已經有點暗了,路上的人很少,兩邊又都是大榕樹,我走在樹蔭下的時候,總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一開始以為只是我疑神疑鬼,可我沒想到……”她說到這里,情緒又有點崩潰,蘇閑與姜豈言對視一眼,而后溫聲安慰道:“沒關系的,繼續說,發生什么了?”“我們走到一棵榕樹下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的,一下子就走不動道了,眼睛里看不見東西,耳朵里也聽不到聲音……等我再回過神的時候,慧笙她……就不見了?!?/br>蘇姜二人雙雙眉頭緊鎖:“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是憑空消失的?”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在“孤島”,真的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蘇閑沉默不語,姜豈言卻仍有些懷疑:“這……你完全沒看到她是怎么消失的?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騙我們?”孫雅莉有些慌亂,但頭搖的很堅決:“我沒有騙人!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之她就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