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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蒙蔽了。盈盈是個沒長大的柔弱女孩,在他眼里,跟剛學會走路的嬰兒在本質上是同一類生物;加上她又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深信不疑地以為她一直是他印象里的乖乖女。你怎么能這么掉以輕心、自以為是呢?蘇閑的頭漲的發疼,整個人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但仍然不忘自嘲。那孩子今年十二歲,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在做什么?他九歲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異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手刃仇人。那個時候,他也是個孩子,甚至比現在的盈盈還要小一點。自己就是個壞孩子出身,卻一廂情愿把其他孩子當成天使,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氣急敗壞?啼笑皆非?無可奈何?好像都有一點。總之,他的最大的感受是——他的臉被殘酷無情的現實扇成了豬頭。苗家屋子里的空氣幾乎讓他窒息。下屬遞交的搜查結果平平無奇,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基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不怎么抱希望,但他還是下了命令:“把其他住戶也排查一遍?!?/br>下屬們領命而去,他轉過身正想找“貴賓犬”詢問一些情況,卻發現那女人接了一盆水,拿了塊破抹布正往空中不住地灑水。“你這是在慶祝潑水節嗎?”他沒好氣地斜乜著這個沒有組織紀律也不太靠譜的手下,“弄錯場合了吧?”“我靠,這么重的味道您是聞不出了嗎?”那女人以下犯上瞪了回去,隨即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知道了,您的鼻炎又犯了是吧?”蘇閑摸了摸鼻頭,略有些尷尬:“怎么著,有什么味道?”“那丫頭臨走的時候應該是在屋子里噴了大量的空氣清新劑,現在味道還沒散,”“貴賓犬”一邊灑著水一邊捏著鼻子,“我快要不能呼吸了?!?/br>這樣一來,倒是明白她此舉何意了,水汽能夠加速驅散那些味道。反應過來之后,蘇閑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這一手絕對是針對你的……她想‘屏蔽’你的鼻子,她要掩飾什么?”他第一時間聯想到會不會是打算掩蓋某些特殊氣味,譬如,鐘云從的血。那家伙不會真死了吧?他的心緩緩下沉。“現在還是不太靈光?!薄百F賓犬”搖著頭,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嗅覺過于靈敏也是雙刃劍,那死丫頭倒是很了解我的軟肋,夠陰的?!?/br>蘇閑無言以對,一想到鐘云從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就愈發煩躁起來,偏偏此時似乎又沒什么可做的,于是只好幫著“貴賓犬”一起灑水。等到他們把地板都弄得一片狼藉,矮個子女士抽了抽鼻子,終于起死回生:“總算能呼吸了?!?/br>蘇閑難得一見地沉不住氣:“……有沒有聞到什么?”要是平時,他這明晃晃地拿她當狗用的語氣,高傲的“貴賓犬”為了自尊心少不得跟他鬧一場,不過這會兒也無暇計較那么多了,她的鼻翼不停地翕動:“是有些特別的味道……聞起來像是……火藥味?!?/br>蘇閑一怔,旋即轉身就跑:“cao!你通知他們去疏散所有人!可能有炸藥!”“貴賓犬”的三魂七魄要被嚇出竅了:“炸、炸藥啊……那可咋整?老大你往哪里跑???你知道炸藥在哪兒嗎你就跑!”“在李志軍家里?!碧K閑咬著牙回道,他早該想到的,李志軍的表現實在太反常了!“貴賓犬”張著嘴還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身前的人影一晃,接著她的上司就憑空消失了。如果不是她對他的本事了若指掌,大概會以為自己花了眼。他復制了某位同僚的看家本領——名為“瞬間移動”的異能。見他言之鑿鑿的模樣,她也不敢等閑視之,還沒出房門就放開嗓子大聲喊:“全員聽命!注意疏散所有住戶!樓里可能有□□!”她的嗓門又尖又細,富有穿透性,很快就傳遍了這座只有五層高的居民的每個角落。所有人在剎那之間陷入了恐慌。蘇閑憑著印象定點到了李志軍家門口,房門緊閉,這時候也沒空去講究那些個繁文縟節了,他簡單粗暴地踹開門,闖進了李家,隨之環視四周,并沒有發現主人家的身影。“李叔!李嬸!”他大聲呼喊的同時,火速察看了一番,最后發現只有衛生間的門是緊閉的。他飛奔過去,用力一推,門卻紋絲不動。“李叔,你在里頭嗎?”沒有得到回音,他開始踹門,衛生間毫無疑問被反鎖了,蘇閑深吸一口氣,□□味已經濃到連他這位鼻炎患者都能聞出來的地步,他不敢再耗下去,直接復制了項羽的怪力,重重一腳下去,木門應聲而裂。他和眼神渙散、神情呆滯的李志軍對了個正著。李志軍對這位不速之客毫無反應,他的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仿佛無意識一般,反反復復地按下,松開,不間斷地重復這個過程?;鹧鏁r隱時現,即使燒到了他的皮膚,他也似毫無知覺。而他的腳邊,一個被捆住手腳、堵住嘴巴的女人像條蚯蚓一樣蠕動、掙扎著,在見到蘇閑之后,立即睜大了眼睛,哀求地望著他,喉嚨里發出嗚嗚怪叫。蘇閑幾乎屏住了呼吸——那女人的腰間被綁上了一圈炸藥包,更糟糕的是,□□已經被點燃了。黑火藥刺鼻的氣味充斥著這個逼仄的空間,引線只剩短短一截,蘇閑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了,他必須立刻做出反應,否則的話,整座樓里的人都會被炸死!治安官們姍姍來遲,“貴賓犬”和項羽帶著人闖進來的時候,目睹的景象便是,蘇閑帶著身上綁著□□的女人撞碎了窗子,一躍而下!驚魂未定的人們嘩然一片。>>>鐘云從自己覺得右邊的肩膀應該是被鋸成了兩截,恨不得把它從身上拆下來,免得它再這么不知好歹地折磨著他。失血讓他感到寒冷,傷口卻火辣辣地發疼,搞的他一會兒像是被凍在了冰塊里,一會兒又似被關在烤爐里,冷熱交替,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懷疑自己中了傳說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大概是他蜷縮的身體抽搐的太厲害,有人觀察片刻然后報告:“他好像快死了?!?/br>“我不是讓你們給他包扎了嗎?”一個尚顯稚嫩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煩,“難道血沒止住嗎?”“傷口有點深,”回答的人顯然有些為難,“這里是臨時的落腳點,沒有藥……”對方沒有再回話,一陣短暫的緘默過后,鐘云從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被掀開了。他的視線有些渙散,模模糊糊地與一雙冷漠的眼睛對了個正著。這雙眼睛弧線優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