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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臉色更差,腳步一頓,重重踩著地,步伐卻是慢了。白朗這會兒終于是看懂了。仇潛這副憋得內傷的模樣,八成是怕爆發了會嚇著自己那顆被想成是玻璃般的心臟。白朗苦笑,手腕嘗試地掙了掙,果然沒費什么力就掙開了仇潛不敢使力的手。見仇潛為了自己的掙脫表情更加扭曲,想破口大罵又堪堪壓抑的模樣,白朗隨即反手握上仇潛原來那只手,捏了捏,「沒事的?!?/br>仇潛下巴邊的肌rou明顯抽動了下;就像堪堪壓抑住沖口而出的沖動,而后手不對臉地與白朗緊緊十指交扣,僵硬地意示小李繼續帶路。而仇小海在下車后,就沒給仇潛抱著了。這會兒見爸爸自己都牽著阿白的手了,機靈地跑到阿白的另一邊,牽上另一只空著的手。白朗感受到小小的溫暖,低頭看了眼仇小海。仇小海偷偷摸摸地比了個噓的手勢,一邊小跑步地乖巧跟上大人步伐。于是,白朗兩只手被握得緊緊的,從暴露那時起的擔憂,慢慢褪去。這般緊張自己的人,就算再怎么兇,又何需懼怕。***緊接著是住院、與一連串的精密檢查。白朗有些抱歉在大晚上的時間見到主治醫師方英崎;他肯定是被醫院急叩到院上工的。就見方英崎一臉匆匆地走進病房時,發現白朗整個人氣色挺好地躺在病床上,表情一瞬間顯得困惑。不過當視線轉到病床邊、臉色鐵青的仇潛;那像極了被蒙蔽很久的非理性病患家屬,方英崎領悟地輕咳了聲,立刻進入職業模式,把人領出病房,來到隔壁單獨的診療室。在確認仇潛身為同居人的男友身份后,開始進行詳細的病情說明。而在方英崎趕到醫院前,剛剛由檢驗科醫師為白朗先行檢查的一連串數值,在這會兒也陸續傳送到了方英崎面前的電腦里。快五十的方英崎有些胖,慈眉善目的,邊控制著滑鼠,聲音穩定地解說。「......即便白先生的心臟與血液存在我剛剛說的問題,但癥狀都還輕微。加上白先生的飲食健康、固定運動及生活規律,各項數值都很漂亮,狀態維持的相當不錯。而剛剛送來的數值......恩,除了近來有些勞累以外,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擔憂的問題。最近只要多休息就好,回頭我給他開幾劑營養劑?!?/br>仇潛一直都皺著眉頭,聽到這忍不住開口問,「他的情況,難道成天打打跳跳沒問題?」方英崎安撫笑笑,「仇先生是想問白先生目前接拍的警匪片?」「你也知道?」仇潛語氣有些沖。「當然,白先生是位配合度很好的病人,決定這個工作之前有仔細諮詢過,」方英崎忍不住稍稍為白朗說話,「只要運動前注意暖身,并確保住休息時間,稍微激烈一些的動作無可厚非,其中風險并沒有外人想像的那般可怕?!?/br>仇潛臉色又是一沈,「但要乖乖待著豈不更安全?」方英崎一聽,卻是嚴肅道,「仇先生,病患的心理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一環。成天郁郁寡歡、被限制在屋內,并不會更有助益于白先生的病情,這反而會造成壓力。正確的營養、適度的運動、與健康的心里狀態,都是維持循環機能不可或缺的因素?!?/br>聞言,仇潛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陣,最后像退讓似地抹了把臉,轉而問起平日該要注意的事項。這一問足足問了大半個小時,當仇潛終于決定放方英崎離開前,還要了方英崎的電話。方英崎理解地遞出自己名片,仇潛接過時,腦袋里突然閃過前些日子汪允也給出了相同的名片。仇潛動作一停,「白朗的病情,還有誰知道?」方英崎正cao作著電腦檔案,「白先生一直是一個人過來看病。不過幾周前容家小少爺曾幫白先生安排過一次門診,應該也是知......」仇潛一聽才又要變臉,可方英崎的下一自言自語卻真真讓仇潛心下一凜。「疑,汪允?這不是新同事么,怎么這么快就有調閱紀錄......」方英崎cao作滑鼠的手一頓,多看了幾眼,轉頭發現仇潛整個人的狀態似乎不太對,趕緊補充道,「哎,請放心。我們院里因為有病歷檢討會,所以調閱病歷是正常的。當然,所有醫師同樣都負有保密責任,這是法定義務?!?/br>仇潛眼底暗云涌動,「那我們能要求不參與檢討?」方英崎表情閃過意外,但也有為難?!笇嵲拋碚f,綜合多位醫師的意見進行病情檢討,對白先生是穩妥的治療方式......」仇潛扯了扯嘴角,「其他人可以,就汪允除外,行嗎?」方英崎一愣,但這些足夠聽出里頭的貓膩,自然點頭。「當然,如果白先生也同意的話?!?/br>***壓住腦中兇猛亂竄的懷疑,仇潛離開診療室后回到了病房。這時約莫是晚上十一點,偌大的特殊病房里,獨獨設置了一張幾近是雙人床尺寸的大病床。燈光已經昏暗,現在大床上頭鼓了兩個棉被包;小的自然是仇小海,大的在仇潛進門之后,有了動靜。見白朗撐起了身,竟似要掀被下床,仇潛心下一緊,幾個大步趕到床邊,嘶嘶地說,「你又搞什么?」床頭微弱的燈光,足夠在黑暗中照亮白朗柔和的五官。但在仇潛眼底,現在那完全是份脆弱。很大部分是寬大的病人服襯出了白朗纖瘦的頸脖。病人服下露出的手腕,還有剛剛抽血貼上的膠布沒扯下,簡直就是副病懨懨的模樣。「我們得談談,」白朗輕聲說,見仇潛臉色一變,補了句,「否則我會整晚睡不著?!?/br>才被教育白朗該早睡早起的仇潛不可能拒絕,只得僵硬地壓住白朗又要爬起的身子,恨恨咬牙,「那你給我躺著!這樣說話就好?!?/br>白朗卻握住了仇潛的手,挪退了身子,「上來?」仇潛只掙扎了幾秒,隨即踢了鞋上床。一上床,再也忍不住地,仇潛就把白朗拉過手臂里抱著。白朗也是同樣想法,伸手緊緊回抱了仇潛。動作中透露的信任與依賴,讓仇潛手臂的力道是越用越多、越抱越緊。「沒關系的,我不是玻璃,」白朗嘆息,以同樣的力道回應。仇潛感受著懷里溫熱的身子,跟胸膛上貼著的那個穩定的跳動,忍不住用臉頰磨著白朗的頭頂,剛剛壓抑的情緒逐漸地涌了上來。被隱瞞的憤怒、受傷、焦急、不安、以及頭一次出現的心疼,更有像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