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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在眼中,嘴角微翹。 火都燒到自家眉毛了,她倒要看看潘玉兒還有沒有閑心去算計別人! 等到潘玉兒梳洗罷、整嚴妝出來時,姚知禮早就急得連行禮都顧不上,就直奔主題:“出事了!” 潘玉兒原本掛在臉上的得意自滿的笑,瞬時僵住了。 看樣子,事情好像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潘玉兒發怔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旋即便冷靜下來,冷聲吩咐道:“你們都下去?!?/br> 說著,看了姚萍兒一眼。 姚萍兒會意,親自領著眾人出去,還貼心地掩上了門,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姚家和潘玉兒是她如今在這后宮中最大的倚仗。 她雖然惱恨潘玉兒不把她當人看,還時時跟防賊一樣的防著她,生怕她瞅了空子,得了隆慶帝的眼,分了她的恩寵,現在卻還不能不依靠著潘玉兒。 否則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在這群狼環伺的后宮之中,還不得被吃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呀。 屋內,潘玉兒聽完姚知禮的話,又驚又怒,忍不住低聲呵責道:“我早就和你說過,私鹽和漕運都是點了引線的**,早晚都會爆炸的,能有多遠就躲多遠。偏偏你貪心不足,沾染了私鹽牟取重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沾上漕運?!這會兒被人盯上了,你讓我怎么辦?!” 她原本幫助姚知禮加入汾陽王的陣營,是為了借此接近汾陽王集團的核心,或許他們的秘密情報,以此來幫助蕭稷,讓她對自己另眼相看,回以真心的。 誰知道姚知禮這個貪心不足、好大喜功的蠢材,在沾上了私鹽,嘗到好處之后,一發而不可收拾,竟然自己成了汾陽王集團販賣私鹽急先鋒,如今還沾上了漕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不,眼下竟然被人給盯上了! 姚知禮對于潘玉兒以下犯上,對自己這個外祖父的隨意呵斥十分不滿,然而想到自己和姚家如今的處境,卻也不得不忍氣吞聲,低聲求救道:“事到如今,你就是再責備我都沒有用了。還是趕緊想想法子,避過眼前這一關!姚家要是因此而倒了,你這個外甥女也要因此受牽連不是?” 到時候別說是辟觀宇、享尊榮,小命能不能夠保住還不一定呢! 潘玉兒聽懂了姚知禮話里的威脅,怒極反笑,冷笑連連,抱臂呵斥道:“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嘍?” 姚知禮見潘玉兒動了真怒,只得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堆出笑臉來勸慰道:“我不過就是這么一說嘛……反過來一想,姚家若是就此飛凰騰達了,你這個外甥女的身份也能跟著水漲船高不是嗎?到時候在這深宮之中,還有誰敢再憑著家世壓你一頭?如此,也不枉你進宮一場,不白費你這絕世容貌,一身的功夫不是?” 潘玉兒不答反問,冷笑道:“我進宮,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 姚知禮連忙替自己辯解掩飾道:“話怎么能夠這么說?當初我一切事情可都應允了你的,是你自己后來突然決定入宮的。你忘了,姚家還是在你入宮之后,得了天子圣諭,才知道你已經成了出云上仙,住進了這僅此一家的出云觀,恩寵獨一無二的!” “然后就順勢把姚萍兒送了進來,替我分擔圣上的恩寵?”潘玉兒冷笑道。 姚知禮一臉無辜,辯爭道:“當然不是!她進來是為了伺候你,免得別人嫉妒眼紅,有機可乘的!” 潘玉兒冷笑:“那看來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張了!這樣背主求榮的奴才,一概要打殺了了事!” 姚知禮連忙阻攔道:“怎么突然就說到打打殺殺了呢?我問你,可是她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合規矩的事情?” “那你該去問她才對!敢當著神像勾引當朝天子,行那背主茍且之事,也不怕諸神憤怒,天打雷劈浸!這樣的賤婢,豬籠都算是輕的了!”潘玉兒冷笑道,“這是打量我不知道好糊弄呢!” 要不是她今生心系蕭稷,不到萬不得已不愿意把身子給了別的男人,需要姚萍兒那個賤婢幫她滿足隆慶帝的**,又怎么會縱容她如此欺瞞欺負自己! 姚知禮見事情不似假的,一時激動得臉色漲紅,連連搓手,急忙勸解道:“既然如此,那你萬萬不能輕易發落了她!至少現在還不行!” 在這個危急存亡的時刻,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力量。 姚家這艘大船,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催枯拉朽、灰飛煙滅。 必要的時候把姚萍兒推出去,也能暫且緩解一時之憂。 見潘玉兒滿臉怒意,毫不意動,姚知禮又接著勸慰道:“雖然她只是一個賤婢,又做出了這等背主求榮之事,死不足惜,但是,既然圣上愿意臨幸了她,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你萬不可因此而觸怒圣心。再者說,你身邊有她幫襯著,也會輕松許多?!?/br> 潘玉兒冷哼一聲,沉默片刻,最后似不得已地點頭道:“偏偏是在這種時候……哼,就當是她的造化了?!?/br>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各退一步 潘玉兒想得清楚,隆慶帝愛她這個“任性清高”的調調不假,但是男人嘛,尤其還是帝王,總憋著難免會出事的。 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方便自己人,也能幫她把隆慶帝牢牢地栓在出云觀。 姚知禮見姚萍兒總算是保下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然而想到今天一大早收到那封不知道打哪里傳來的信,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那人在信上說,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就能夠解決了?!币χY揣測道,“你是不是最近在宮里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別人查出了底細,都威脅到家里去了?” 潘玉兒聞言心頭一顫。 她自打入宮之后,因為不想再走前世的老路和隆慶帝有過多的糾纏,所以除了必要的撩撥以保持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其余時候都安安份份的守在自己的出云觀,對于前來求教或是借口偶遇隆慶帝的宮妃,都微笑以待,客氣十足,怎么會結下仇家來。 即便是宮妃們對她有所妒忌不滿,也不會這么快就查到了姚家沾上了私鹽和漕運的隱秘。 畢竟,這些事情背后真正的主謀都是權勢煊赫汾陽王,就憑那些宮妃的實力,包括楊皇后在內,要想刺探到內中隱情,都需要狠下一番功夫才行。 而若說她近期內得罪了誰,那就只有馮淑嘉和蕭稷了。 對了,肯定是蕭稷! 除了蕭稷,誰還有這么大的能耐,連汾陽王的權貴圈子都能滲透進去! 潘玉兒想明白其中的關節,氣得面肌直顫,緊咬住下唇,臉色煞白。 姚知禮見了嚇了一跳,忙問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惹了什么厲害的對頭?” 驚慌之中難掩不滿責備,顯然是把這次的禍事都歸結到了潘玉兒的頭上。 潘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