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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李崇信盯上了。 李崇信不甘心裁云坊這塊大肥rou他還沒有來得及聞聞腥味就沒了,更不甘心這些年來一直不被汾陽王所信任,所以在安期生再次上門求助卻無功而返之后,派人悄悄地跟上他…… 兩人見面一合計,都覺得既然他們的父親都放棄了裁云坊,又都看不上他們,那干脆他們干票大的,讓裁云坊起死回生,讓各自的父親刮目相看! 如此,便有了去年臘月的降價促銷的事情。 當時安期生還拿了許多銀子登門孝敬呢。 只可惜不論是汾陽王還是安遠志,銀子雖然收下了,卻一個個地板著臉警告他不許胡來,更不要再隨隨便便地登門,有事派人傳話即可。 安期生和李崇信對這結果當然不滿,正想著再進一步,讓兩人刮目相看時,誰知正月剛過,就遇到了如今的窘境。 “……小人想來想去,只能是去年臘月降價促銷的遺患……”安期生踟躕道,拿眼神小心翼翼地偷覷著李崇信。 當初降價促銷以爭奪芙蓉裳客源的主意,可是李崇信出的…… 第三百零七章 論有個好爹的重要性 李崇信聽安期生這么說,頓時不樂意了,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斜睨著安期生,冷哼問:“怎么,你這是在怪我咯?” 安期生心里盡管是這么想的,但是面上哪里敢表露出來,聞言連忙又是躬身作揖又是斟茶遞水的,奉承道:“哪能呢!世子爺您想多了!要不是您,只怕我這會兒還不知道該求誰呢!您喝茶,您喝茶!” 李崇信冷哼一聲,施施然接過茶盞,輕啜一口。 除了帝王家,除了父親汾陽王和小妹貞慧郡主,這世上還沒有人不敬畏他,不討好他的,安期生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又怎敢在他面前拿喬! 安期生虛了一把額上的汗,諂笑道:“那依世子爺看來,如今我們該如何做?” 李崇信冷笑一聲,將手里的茶盞捏得死緊,恨恨道:“沒有想到那馮淑嘉人小鬼大,還真有幾把刷子,能夠趁機反敗為勝!先前還真是小瞧她了!” 年前當安期生傳消息來,說芙蓉裳的價格不降反時,他還嘲笑馮淑嘉年紀太小不經事胡亂抓瞎呢,沒想到翻過年來,馮淑嘉就給了他這么響亮的一個嘴巴子。 “誰說不是呢!”安期生嫉妒不已,“說到底,還是人家有個好爹……” 要不是靠著武安侯馮異的軍功和寵愛,就憑馮淑嘉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芙蓉裳一個小小的成衣鋪子,焉敢和他作對,和裁云坊叫板? 安期生這語氣酸酸的,顯然安遠志和馮異比起來,并算不上一個好爹。 李崇信一想,心里也泛酸,汾陽王倒是一個好爹,但是那好只限于貞慧郡主一個人…… “現在說這些有的沒的的又有什么用?”李崇信收拾心情,恨恨道,“既然芙蓉裳財一大氣也粗了起來,連往日的老主顧都不照顧,那咱們就替它接下好了。反正,咱們求的是財!” 順帶再抹黑芙蓉裳的忘本無義。 安期生出于生意人的直覺和經驗,覺得再這么繼續降價下去不太妥當,然而他一時也想不出別的主意來,又見李崇信興致勃勃的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不敢得罪這個最后的靠山,只得權且應下。 暗地里,卻偷偷地找到姚知禮,要他請那位神秘的大師傅再畫一些新巧的圖樣來以與芙蓉裳再爭一爭。 可是姚知禮當初貪功冒進,早就將潘玉兒當初留下的花樣子一股腦兒地都給了裁云坊,現在潘玉兒去隨得道高人修習去了,他到哪里找花樣子給他! 姚知禮得到消息,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想著裁云坊催得急,姚知禮片刻也不敢耽擱,當即派人去了城外的碧云觀尋潘玉兒去了。 當初潘玉兒離開之前,和姚知禮說會跟著碧云觀的觀主合道真人修習玄妙之法,以期將來對于前程的推算愈發地精確。 姚知禮一心想著依靠潘玉兒的預知能力在官場上一上再上,平步青云,讓姚家屹立于京城的頂級權貴圈子,綿延不絕,聞言當然不會阻止。 他想的明白,反正潘玉兒才剛及笄,就是等上兩年,憑她絕色的姿容也依舊是嬌花一朵,不愁吸引不了隆慶帝的目光。 為此,姚知禮還每月派人往碧云觀里供奉足額的香油錢,一表自己對潘玉兒這個外孫女的喜愛和看重,以期將來潘玉兒能更加盡心地為他所用。 姚知禮想得巧,算計得妙,然而卻不料裁云坊這么快就在芙蓉裳手下吃了大虧,提前一年來討要下一年的花樣子。 更讓他心急如焚的是,派去碧云觀求見潘玉兒的人回來稟報說,潘玉兒隨觀主合道真人云游去了,此時并不在觀中,問何時歸來,答曰未知。 姚知禮急出一身的汗,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派人在碧云觀蹲守著,吩咐待潘玉兒一回來立刻把她請回府里,他則親自去裁云坊和安期生解釋清楚。 姚知禮并不知道汾陽王此時對于裁云坊已經放棄,任由其自生自滅了,當著安期生的面解釋了又解釋,賠了許多不是。 安期生雖然生氣,卻也擔心抓著不放,事情鬧到汾陽王那里,自己也討不了好,只能強壓著怒氣,催促姚知禮回去趕緊把大師傅找出來,然后抓緊時間畫些新時的花樣送過來。 此時潘玉兒正被蕭稷軟禁在某一處深山老林里,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管得了京城的這些紛紛擾擾。 是以整個春季都過去了,裁云坊也沒有等來新花樣救場,最后自然是慘淡收場。 雖然比起別的繡坊,裁云坊盈利依然可觀,然而比起往常卻少了一半余,怎么能不讓安期生著急上火? 而且汾陽王雖然不管裁云坊了,但是安期生卻不想也不敢放棄這個大靠山,因此每季該交的銀子還都會如常奉上,汾陽王也會安然地收下,不作絲毫推辭。 可是就這么點銀子,連上交給汾陽王都不足,更別說是留作下一季擴大生產的本錢,來和芙蓉裳較量了。 一時間,安期生愁得白發都生出了幾根。 等到比往常少二分之一還多的奉銀交到汾陽王手里的時候,他皺起眉頭,搖搖頭,卻什么都沒有說。 年前還能保持以往孝敬的數額,不過一個春季就少了一半多,看來這個安期生本事有限得很吶。 沒有他的支持,只怕裁云坊被芙蓉裳壓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好在現在隆慶帝盯上了裁云坊,他也無意在這個當口和隆慶帝撕破臉,否則不知道還得多費多少心思。 “武安侯的這個女兒還真是了不得……”汾陽王掂了掂一錠雪花銀,搖搖頭,頗有些艷羨。 看看人家的女兒,再看看自己兒女……一言難盡啊……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