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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接反問道:“潘姑娘伙同裁云坊對付芙蓉裳,你覺得,我還要怎么才算是待見你?” 要不是為了弄清楚潘玉兒打的是什么算盤,他根本就不會在這里和他虛與委蛇。 “蕭稷!你明知道我不是……”潘玉兒氣急,脫口而出。 話才說出一半,就見對面的人驀地變了臉色,人影一晃,然后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生生掐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潘玉兒臉色漲紅,雙眼瞪得老大,雙手不住地掙扎著,想要將脖子上的手拿開。 然而只是徒勞。 潘玉兒這會兒才知道怕,又怕又恨又傷心。 蕭稷怎么能這樣對她? 她為了他費盡心力和姚知禮周旋,他卻要置她于死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蕭稷聲若寒冰,臉色陰沉得像是從地獄里踏血而來的一般。 他查了兩三年,都沒有查到這潘玉兒真正的來歷,可是對方卻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既然潘玉兒知道了他是誰,那姚知禮也難保他不知情,而姚知禮最近和李奉賢走得很近…… 這么一想,蕭稷的臉色越發地森寒,手下的力道逐漸加大。 潘玉兒本就是個才剛及笄的弱質女流,怎么能和千軍萬馬里殺出來的蕭稷相抗衡,手腳并用地掙扎一番之后,很快連撲騰的力氣也沒有,雙眼幾欲暴突。 好在蕭稷還給她留了一絲氣兒,讓她能夠眨下眼睛,表示馴服之意。 蕭稷手下的力道略略松了松,臉上的寒意卻愈發地森冷,吐字如刀傷人:“你若是膽敢有一絲隱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潘玉兒心疼得幾乎站立不穩,卻也知道眼下不是爭這個閑氣的時候,連忙要點頭應下??墒遣艅傄粍?,下巴就被蕭稷掐著她脖子的手給擋住了,她這才反應過來,只能忍著滿心的血淚眨眼示意。 諒潘玉兒在他跟前也耍不了什么花樣,蕭稷松開手,人卻沒有撤開,離著潘玉兒半步之遙,高度戒備。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那是活著的氣息。 潘玉兒禁不住貪婪地猛喘幾口粗氣,卻被一下子竄進來的空氣嗆得直咳嗽。 屋外阿碧聽聞這咳嗽聲,連忙擔憂關切地問道:“姑娘怎么了?可還好?” 蕭稷一記森寒的眼刀射過去,雙手成爪。 潘玉兒見了連忙沖外頭的阿碧道:“我沒事……方才喝茶嗆到了?!?/br> 阿碧疑惑,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喝茶? 不過,既然潘玉兒都說了沒事,那她自然不能硬闖進去。 方才潘玉兒交代得很清楚,讓她緊守門戶,不得放任何人進去。 阿碧遂把心又放回肚子里,挺直身子,雙眼銳利地巡視戒備著。 屋子里,潘玉兒對上蕭稷那冷似寒冰的眼神,不自覺地瑟縮一下,微微錯開了視線。 前世她就沒有勇氣和這樣的蕭稷對視,今生亦然。 潘玉兒抿抿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該如何作答。 來之前,她壓根兒就沒有預料到自己私下里給裁云坊畫新衣款樣的事情已經暴露了,更沒有想到方才她竟然會在情急之下直接叫破蕭稷的身份,這會兒蕭稷驟然逼她從實交代,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團漿糊,心疼得幾乎要昏厥過去,根本就想不好該說些什么。 蕭稷卻沒有那么好的耐性等著她理清思路慢慢作答。 “若是潘姑娘想不起來的話,”蕭稷語氣森寒,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我說我說!”潘玉兒一見蕭稷還要動手,慌忙求饒道,心里卻覺得屈辱極了。 前世她貴為攝政太后,卻在面對強勢的蕭稷時一直都沒有足夠的底氣,畏畏縮縮,患得患失;今生好不容易有機會重來,原以為可以相逢君未娶我未嫁之時,再續前緣,誰知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坦誠”相見…… 她恨自己此時的膽怯懦弱,卻不敢不如此乖順求饒。 “我……”潘玉兒抿抿唇,遲疑著,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合適。 蕭稷沒有開口催促,只是抬了抬右手。 潘玉兒下意識地往后一縮,脫口而出:“我做過一個夢,夢里……” 幸而她早就想過將來蕭稷愛上她時,該如何和他解釋自己重生之事,這會兒被蕭稷一逼,她一時也想不出更加完美的理由來,只能暫且先用來擋一擋了。 潘玉兒將前世她被迫進宮,被迫征伐,最后做了攝政太后的血淚之路,以及后來一見蕭稷慕終身的事情假托夢境為名,斷斷續續地交代了清楚。 蕭稷眉頭緊蹙,眼底除了震驚和荒誕,寒意比之先前并未稍減。 第三百零二章 軟禁 “所以當我在胡記香料行看到你時,恍然憶起前夢,方知那夢境只怕不僅是夢,而是預兆?!迸擞駜郝曇羧崦揽蓱z,楚楚情深。 蕭稷絲毫都沒被這番動人的表白所打定,寒聲嘲弄:“夢里的事情也能當真?以潘姑娘的能耐,又如何會被一個夢境困???” 橫看豎看,潘玉兒謀算頗深,又怎么會被一個所謂的夢境迷了眼睛。 潘玉兒臉色僵硬,滿腔的柔情蜜意如瞬間被寒冰凍住了一樣,尖銳寒涼,戳得她心口鮮血汨汨。 聰慧如她,當然不會被一個夢境困住,能困住她的,是前世對于蕭稷的一腔深情。 “蕭公子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潘玉兒咬了咬下唇,抬頭淚眼汪汪道,“我待蕭公子一片深情……” 蕭稷冷笑:“潘姑娘這樣的深情,請恕我擔待不起?!?/br> 潘玉兒心里委屈,伸手要去抓蕭稷的衣袖,卻被他甩袖拂開。 強忍著心中的憤憤不甘,潘玉兒楚楚可憐:“你可是還在生氣我給裁云坊圖樣的事?” 聲音柔媚動人,委屈無限,就像是一個嬌娘子在對著情郎嗔怨。 然而蕭稷絲毫都不為所動。 見蕭稷不說話,潘玉兒心中忐忑又不平,只能趕緊為自己辯白:“我之所以幫裁云坊畫圖樣,是為了借此機會讓外祖父攀上汾陽王這條線,將來待你們對上時,好……” 話還沒有說完,蕭稷就凌厲地喝斷:“和汾陽王對上?我為什么要和汾陽王對上?” 看來潘玉兒知道的還不少。 蕭稷眸色深寒,這可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錦園,潘玉兒不是還說過讓蕭斐認祖歸宗的話嗎。 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能夠洞察他的計劃,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夢境就能夠解釋得了的。 不論今日商談結果如何,他都不能再繼續放任潘玉兒和其他人接觸。 蕭稷打定主意,目光似千年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潘玉兒臉色僵住,無奈只能再次假托夢境:“在我的那個夢里,原本是汾陽王勾結西涼人通敵賣國,卻誣陷武安侯,使其滿門抄斬……后來你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