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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踩不死咱們,事情又如何會變得如今這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說罷,采薇去內室開箱取了錢匣子,交由馮淑嘉闊氣地取了十足的銀票,交代采露包下盡可能多的場子,讓說書先生單說這一樁故事。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會辦得妥妥當當,讓那安老賊后悔招惹上了咱們!”采露信心滿滿,當即轉身出去辦事。 黃五娘一事上,芙蓉裳吃了個啞巴虧,被裁云坊算計來算計去的,別說是馮淑嘉了,就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早就恨得不行了。 現在有機會出口惡氣,她們當然會全力以赴了。 等采露一走,馮淑嘉便招了采薇近前,一起去前院尋馮異。 采薇疑惑不解,一面服侍馮淑嘉出門,一面問道:“姑娘這會兒去前院尋侯爺做什么?” 馮淑嘉低笑一聲,眼波流轉,脆聲道:“自然是去尋父親訴委屈了?!?/br> 安遠志一個人出面可不行,總得馮異也出來給她這個做女兒撐腰做主,大人物都登了臺,這戲才能夠唱下去,也才能試探清楚汾陽王對馮異的底線容忍在何處。 最好,能借機讓馮異更近一步看清楚汾陽王的真面目才好! 采薇聞言更是不解,腳下雖然未慢,嘴上卻還在問著:“上次侯爺過來要替姑娘出氣,姑娘不是說攻詰污蔑都是商場常態,讓侯爺不必在意嗎?怎么現在又要去找侯爺給芙蓉裳撐腰?” 當然了,她這么問并不是說她不贊同馮淑嘉的做法。事實上,她早就恨不得拿武安侯府的門頭去壓死詭計多端、jian邪無義的芙蓉裳了。 她這么問,只是不明白馮淑嘉怎么會突然間就改變了主意。 馮淑嘉抿唇一笑,一面往前院走,一面細聲細語地和采薇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那時我們尚沒有證據證明黃五娘是裁云坊故意派來鬧事的,空口白牙地上門討回公道,即便是有父親出面,也不過是幾句言語官司來息事寧人。 說不準裁云坊還會借機倒打一耙,說是咱們芙蓉裳仗勢欺人,血口噴人呢!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外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大家都知道從始至終都是裁云坊利益熏心,不顧顏面地算計咱們一間小鋪面,占理的可就是咱們了! 這個時候再請父親出面撐腰,別人只會說他裁云坊以大欺小,不講誠信道義,欺壓得我一個小姑娘,不把為國為民浴血奮戰功勛卓著的武安侯看在眼里! 此時還不請父親出手,更待何時?” 采薇忠心勤勉,幼時卻不如采露聰慧穎悟,作為前世盡忠而死,今生還一味維護她的左膀右臂,馮淑嘉愿意去適時地細解迷津,幫助她成長成熟。 “姑娘思慮周全!”采薇恍然,一臉欽佩地點頭附和道,“就是!他裁云坊有兵部尚書做靠山,咱們芙蓉裳還是武安侯府的產業呢!更何況咱們如今還占著一個理字,誰會怕他!” 馮淑嘉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然而等到了前院,見著了馮異,馮淑嘉卻立刻撇著小嘴,眼睛濕漉漉地奔了過去,揪著馮異的衣角,哽咽的聲音軟糯而可憐:“爹爹,有人欺負我……” 馮異見到馮淑嘉這副模樣,心疼壞了,立刻豎眉瞪眼怒聲怒氣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閨女?說不出來,爹爹給你出氣!” 采薇被馮異陡然爆發出來的怒氣嚇了一跳,悄悄地縮了縮脖子,默默地在心里給裁云坊點了一排香燭。 馮淑嘉卻半分沒有受到馮異怒氣的影響,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近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我原本以為這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誰知他們竟然存了這樣歹毒的心思,欲置我芙蓉裳于萬劫不復之地……” 外面的風言風語,馮異哪里會沒有聽過,只不過想到上次馮淑嘉說對此不必在意,更怕馮淑嘉知道了會傷心,便一直都沒有再提過這件事情。 如今見馮淑嘉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抽抽搭搭地說起來她現在才知道黃五娘和那裁云坊不僅貪財好利,還一直都在設局害她,污蔑芙蓉裳,手段用盡,下作無良,馮異立刻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寒聲道:“嘉兒你且放心,看爹爹怎么教訓他們!芙蓉裳可是咱們武安侯府的產業,他們競爭不過,就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分明是不將為父看在眼里!” 第二百五十三章 秘辛 馮異說到做到,當天就親自去了裁云坊,要和裁云坊的東家當面好好地談一談。 安掌柜被馮異的突然到訪嚇了一大跳,躬身哈腰,殷勤地將馮異迎到后院清凈又奢華的待客廳里,好茶好水地招待,極為誠懇地致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侯爺,我們東家近兩日正好去了江南……” 生怕馮異會在前店鬧僵起來,讓客人們看了笑話,影響惡劣。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馮異抬手打斷:“既如此,那就找個真正能說話的人過來吧?!?/br> 安掌柜心頭一震,臉上的笑意一時僵住,等緩過勁兒正要開口打馬虎眼糊弄過去時,就聽馮異又開口了。 “你可別跟我說他也不在?!瘪T異掃了安掌柜一眼,冷笑道,“本侯今天早上還在宮里見過他呢?!?/br> 安掌柜滿肚子的話頓時就被噎了回去。 馮異已經擺明了要見的人就是如今的兵部尚書安遠志了,顯然是來之前就弄清楚了裁云坊背后的靠山是誰,真正能定說話定事的人是誰,他要是再撒謊推諉下去,在東家和背后的主人那里能不能討得好處尚未可知,但是一定會立刻就被馮異給嫉恨上的。 唉,說來也怪東家太過于急功近利,懼怕芙蓉裳一旦發展起來會威脅到裁云坊行首之位,先是挖角后是污蔑的,將事情鬧到了如今的這步田地,徹底得罪了武安侯,以至于無法收拾。 安掌柜悄悄地瞥了一眼主座上端坐著的馮異,只見他雙手的虎口間有厚厚的老繭,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那雙威名赫赫的板斧,泛著青幽的暗光,被鮮血一次又一次地染紅…… 安掌柜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慌忙躬身拱手道:“侯爺是個明白人……小人只是個掌柜,實在是做不得主人家的主……不如,先容小人去傳個信,約定日子再敘,如何?” 馮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可也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安掌柜見狀,就知道今日馮異若是見不到安遠志,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心底哀嘆一聲,只得借口去尋人傳話,暫且告罪退了出來。 一出廳堂,安掌柜沒有尋人去安府傳信,反而疾步往后院更深處走去,待到一間小房子前,立足四下里飛快地掃視一眼,見左右無人,忙一閃身,鉆進了小房子里。 房里有一座尋常的四扇屏風,立在墻角。 安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