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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自言自語:“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欲速則不達啊……” 石進卻覺得馮淑嘉此番舉動未必是急功近利,只怕是有什么別的打算。 雖然他并不知道馮淑嘉的真正謀算,不過自打他聽命于馮淑嘉以來,馮淑嘉每做一件事都目的明確、準備周密的,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是會這么急功近利的人。 “掌柜的,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石進遲疑道。 張掌柜擺擺手,打斷石進:“話雖如此……不過,既然姑娘吩咐了,那咱們就盡力做就是了?!?/br>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聽命行事,非但沒出什么岔子,反而讓芙蓉裳的生意蒸蒸日常,成了有潛力和裁云坊一較高下的存在。 但愿,這一次馮淑嘉也不會失算才好。 石進點點頭,朝外面瞥了一眼,問:“姑娘可說要如何跟大家說這件事情?” 張掌柜搖搖頭,道:“姑娘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除了我們男女兩店的掌柜,余下的就只讓你和大春小春兄弟倆知道……至于其他人,聽命行事就好?!?/br> 張掌柜捻須,心底嘆息一句,他那個侄子小聰明有點,真本事卻欠缺,要想像石進等人一樣得到馮淑嘉的器重,只怕還有得磨練呢。 好在他為人尚算忠懇勤奮,只要一直像現在這樣努力下去,總會有出頭的那一天的。 “所以黃五娘一事,你一定要妥善安排!”張掌柜甩掉心里的憂慮,正色叮囑石進,“這可是占盡情理和裁云坊宣戰的大好時機,不容有失!最好還能給予其重創,出奇制勝才好?!?/br> 石進知道事關重大,鄭重應諾,立刻出去周全準備。 黃五娘在芙蓉裳店鋪前又鬧了兩日,且比起前兩日,愈發是嚎啕大哭、聲勢浩蕩,只說是自己奉了東家之命去禍害裁云坊,最終卻是“狡兔死,走狗烹”,兩般兒不是人。 芙蓉裳的人卻不再像開始一般和黃五娘多費唇舌,直接在她耽誤生意的時候將人給驅逐了,半分情面都不留。 有那明白事理的,對黃五娘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不管黃五娘所言是真是假,但是這么朝三暮四、心腸歹毒、貪婪無度就是黃五娘的錯。 更何況,當初在裁云坊門口,安掌柜無義撬墻角,黃五娘無情叛主家的鬧劇,剛過去不久,不少人都還記得。所以此時他們對于黃五娘這話就不免思量幾分,未必肯全然相信。 可也有那不明事理又自覺一味心慈正義的看客,覺得芙蓉裳過河拆橋,落井下石,唯利是圖,不講情義,才有了今日的昌隆富裕。 這些人懼怕武安侯的權勢威名,不敢當面說什么,但是背地里卻是說三道四,義正嚴辭地譴責芙蓉裳的無良jian邪。 總之,事情是鬧得越來越大,四處都傳揚紛紛。 蕭稷聽聞了這些閑話,不免皺起了眉頭,然而想起石進說的這些都是馮淑嘉的安排,他又按捺下來,禁不住好奇馮淑嘉這樣縱容敵手、自毀聲譽的目的何在。 總之,是不會白白吃虧,讓敵人占到一絲便宜的! 蕭稷想到這里,唇角微揚,心中坦然起來。 怕什么,反正到時候萬一鬧得太過火,馮淑嘉兜不住了,還有他在后面托底呢! 而武安侯府里,馮淑嘉擔心白氏憂心,不能好好地養身體,便嚴令府里的人不許將消息傳到頤和堂去。 倒是馮異在外面聽說一些詆毀馮淑嘉的風言風語,氣得當即一拳砸裂了桌案,拂袖而去。 嚇得陪坐的人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起身去追,然而馮異早已沖出了店門,闊步而去。 他們只能垂頭喪氣地折回去,連連哀嘆自己時運不濟,好不容易請動了武安侯這尊威名赫赫的戰神,卻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 然而他們又不免好奇,悄悄向周圍的人打聽有關黃五娘大鬧芙蓉裳的始末,等到打聽清楚其中的波折,一時間都呆愣在那里,暗自驚呼人生如戲。 無意間,他們也做了這件事背后推波助瀾的好手。 至于馮異,一回到武安侯府,立刻尋了人來問話,得知馮淑嘉竟然早就知道了這些骯臟事,頓時氣急,也顧不得讓人傳喚,直接抬腳直奔芷荷院而去,生怕馮淑嘉一個小姑娘承受不起這些風言風語,出了岔子。 芷荷院的人被馮異的突然到訪嚇了一跳,紛紛屈膝問安,一個個緊張得不知所措,生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是馮淑嘉也很是詫異,迎上去給馮異請了安,一面將人請進屋里,一面笑道:“父親有什么事情直接傳女兒過去就是了,怎么親自來了?!?/br> 說著話,父女兩人就進了正廳。 采薇進來奉茶,卻被馮異揮手遣了出去:“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嘉兒說?!?/br> 采薇不安地看了馮淑嘉一眼,見馮淑嘉點頭,這才屈膝應了,領著丫鬟婆子出了門,放下竹簾子,親自守在外面,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待人一走,馮淑嘉正要想問,馮異卻已經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他在外面聽到別人詆毀馮淑嘉的事情說了。 “我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清楚?這些人竟然敢這樣懷疑你!尤其是那個黃五娘,還有那個什么裁云坊,為了牟利,竟然使出了這般下作的手段!你放心,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馮異憤憤不平,“嘉兒,你說,你想要怎么對付這些小人?” 馮淑嘉看著這樣信任和維護她的馮異,眼底潤潤的,心里卻暖暖的。 前世此時,因為她的愚蠢和固執,被李景和馮淑穎聯手玩弄坑騙,一再蠻橫地傷害雙親家人,馮異雖然依舊關心著她,可是待她卻早就沒有了這樣的溫情和耐心。 馮淑嘉搖搖頭,甩開那些感喟內疚,上前一步,扶馮異在椅子上坐下,又親手斟了一杯茶水遞上去,對著猶自氣得臉色鐵青的馮異,笑盈盈地說道:“爹爹,別著急,您先喝杯茶,順順氣?!?/br> 第二百五十一章 風云突變 看著馮淑嘉殷殷孝順的模樣,馮異不忍她失望,順從地將茶盞端到唇邊,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這才開口嘆道:“傻閨女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讓爹爹喝杯水……你知不知道,外頭都在說你,呃,芙蓉裳的什么閑話?” 芙蓉裳是馮淑嘉一力創辦起來的,一直以來都是馮淑嘉在打理,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所以如今那些閑言碎語明著是說芙蓉裳如何如何的無良jian邪,其實還不是在暗諷馮淑嘉歹毒無義? 馮異越想越氣憤,雙目幾欲噴火,將手里的茶盞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馮淑嘉的笑容卻愈發地深了,都氣到這種程度,馮異還在想著改換措辭,免得她太過于傷心,真是拳拳慈父情懷啊。 馮淑嘉攤攤手,無奈又曠達地笑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