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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榴花會,保證會讓大家耳目一新,永生難忘!” 說罷,還瞟了壽陽公主一眼,那高揚的下巴,挑起的眉梢,無一不顯示著她對于這場較量的志在必得。 壽陽公主皺眉,稍稍用力地甩甩團扇,別過臉去和別人小聲說話,一副全然未曾驚貞慧郡主這等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在眼里形容。 貞慧郡主見狀咬牙暗恨,她倒要看看,一會兒等她祭出了克敵制勝法寶,壽陽公主有沒有現在的趾高氣昂、鎮定自若! 求勝心切,在眾人催請之下,貞慧郡主趁勢笑道:“重頭戲嘛,哪能一上來就呈上來?……不過,既然大家如此好奇,那也就不必再藏著掖著了!” 說罷,挑眉看了壽陽公主一眼,勝券在握,揚眉吩咐:“呈上來!” 貞慧郡主的心腹大丫鬟翠翹屈膝應諾,轉身繞到八扇的山水屏風之后。 眾人都好奇地隨望過去,不知道這屏風后有何乾坤。 說笑聲漸消,只能偶爾聽聞幾句小聲的議論,都是在談論讓貞慧郡主如此有底氣的制勝法寶,不知到底是何神物。 馮淑嘉看見了壽陽公主皺眉背后的不以為然,心里也想不明白貞慧郡主到底有何妙招,畢竟,荔山居士此生真的沒有任何和榴花有關的畫作留存。 很快,翠翹便捧著一副卷軸出來了。 竟然也是一幅畫! 大家面露驚訝,旋即又都露出“本該如此”的釋然。 貞慧郡主向來事事針對壽陽公主,一意要爭個優劣高下,既然上次賞荷會上壽陽公主拿出了荔山居士繪制的,那這次貞慧郡主以花對花,以畫對畫,也在情理之中。 貞慧郡主從翠翹手中接過卷軸,瞟了端坐不動的壽陽公主一眼,故作恭敬實則得意地問:“公主不移駕來看一看嗎?” 壽陽公主握著團扇的手一緊,面上卻是一派風輕云淡:“自然是要看的?!?/br> 說罷,便施施然從座位上起來,緩步踱了過來。 相爭多年,壽陽公主實在是太了解貞慧郡主這個對手了,那是個沒把握就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躲得遠遠的,逮找了機會卻立刻上前狠狠地插你一刀的膽小鬼,狠角色。 既然今日貞慧郡主接二連三地當眾挑釁,那說明眼前這幅卷軸真的足以用來對付她在賞荷會上拿出的荔山居士的。 是什么,難道是荔山居士傾盡筆墨一揮而就,比之前應制的更加精絕的畫作嗎? 壽陽公主心里轉過無數的念頭,踱到桌案邊,看著那幅卷軸被貞慧郡主緩緩打開,露出鮮紅的一角的。 其色絢麗,用筆大膽,不過三兩勾勒,一朵艷紅燦爛的便如朝日一般噴薄而出。 如此熱烈,如此生機勃勃,讓壽陽公主不由地眸子一緊。 她想到一個人,一個如眼前的這朵石榴花一般熱烈絢燦,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熱愛,結果卻不幸在最美好的年紀早逝的人。 那個人,也畫過一副這樣濃烈燦爛的榴花圖,那是在瓊林宴上即興為詩賦畫,即景抒懷:“乘槎使者海西來,移得珊瑚漢苑栽。只待綠蔭芳樹合,蕊珠如火一時開?!?/br> 這幅,被評為當年瓊林宴上畫作的最佳之作,被收入御書房供帝王玩賞。 這個人,就是已故的駙馬,林樨。 那個在美好燦爛的年紀,乘風翩然而去,獨留下她一人夜夜垂泣品嘗錐心之痛的同心人。 不,這怎么可能?! 壽陽公主驀地瞪大眼睛,看著榴花下那個每天都在心頭縈繞回味千百遍的名字,渾身顫抖,不敢置信。 壽陽公主的失態,但凡是離得稍近一些的人都看到了,更何況是時時盯著她的貞慧郡主這個老對頭。 貞慧郡主見壽陽公主震驚心痛到似乎難以支持,心中一陣暢快,還嫌不夠,故意拿話刺她:“怎么樣?公主覺得林駙馬的這副,比之荔山居士應詔而作的,如何?” 馮淑嘉驚愕,原來這幅畫竟然是已故的駙馬林樨的遺作! 誰都知道,已故的林駙馬和壽陽公主夫妻情深,林駙馬的英年早逝讓壽陽公主現在都還沒有緩過勁兒來,過得痛苦而煎熬,貞慧郡主這樣當眾以林駙馬的遺作來取笑刺痛壽陽公主,實在是有些過分。 要知道,哪怕是恨極了貞慧郡主,壽陽公主都從來沒有拿她之前妒殺無辜之人,事后又借故逼迫,以及和李景的那段荒唐情事來嘲弄譏刺于她。 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爭畫 壽陽公主雙目噴火,怒火之下是幽深難掩的哀傷追思,上前一步,差點就抓住貞慧郡主的領口怒聲質問:“你打哪兒來的這幅畫?!誰準許你強占的這幅畫?!” 當初就是因為這幅畫,她才愛慕上才華橫溢、意氣風發的林樨,才有了后來的短暫卻深厚的夫妻情緣,讓她至今不能將除林樨之外的其他人看進眼里。 貞慧郡主現在卻公然拿對于她來說這么重要的一幅畫來戳她的心窩,她怎么能夠忍受! 壽陽公主氣得渾身顫抖,又怒又悲,紅紅的眼眶里漸漸地蒙上一層水霧。 貞慧郡主拍著心口忙退了兩步佯作害怕,眼底卻難掩報復成功后的暢快和輕蔑:“公主莫要嚇唬我……這幅畫原在何處,你不會不清楚吧?” 壽陽公主緊咬下唇,怒聲道:“李婉寧,我不管你打哪里得來的這幅畫,總之,這幅畫本公主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 貞慧郡主毫不相讓:“圣上所賜,豈是公主您想要帶走就帶走的?也太不把國之重臣看在眼里了吧?” 據理力爭,大義凜然。 馮淑嘉默然,原來是汾陽王所求,那就怪不得了。 前世直到駕崩,隆慶帝都不敢正面和汾陽王相抗,最后還是攝政王蕭稷和太后潘玉兒聯手,以“武安侯通敵賣國”這樁冤案為切入口,抽絲剝繭,順藤摸瓜,才將徹底清除隆慶帝留下的這顆毒瘤。 現在別說是區區一幅畫了,就是十幅,百幅,只要是汾陽王開了口,隆慶帝也不會輕易駁了他的面子的。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此時的汾陽王才剛剛憑借戰功強勢崛起,又如何敢如此縱容貞慧郡主和壽陽公主斗氣呢?隆慶帝難道此時就已經拿汾陽王毫無辦法,無法轄制了? 不太可能。 馮淑嘉暗自搖頭,只怕這中間有什么隱秘之事。 悄悄地撤開一些,馮淑嘉努力避開風暴中心,悄悄站成一棵樹。 而那廂壽陽公主也在心里暗自惱恨隆慶帝胳膊肘向外拐,明知道她和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