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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因此此次他雖然覺得我畫的衣衫款式新穎亮眼,卻也不敢擅作主張定下來,讓我拿回來給母親看看再做決定呢!” 白氏含笑點頭,當初之所以選中張掌柜來打理成衣鋪子,既是看中他熟知各種布帛錦緞的本事,也是看中他沉穩謹慎的性子。 馮家從一個勉強溫飽的普通人家,一躍成為赫赫有名的武安侯府,躋身于京城權貴之列,這其中的巨大差距,讓白氏在欣喜不已的同時,也愈發地謹慎小心。 她不求包括成衣鋪子在內的所有的武安侯府的資產能再生金多少,只求一切穩妥平安,一家人在一起和美安樂,子孫滿堂,福祚綿長而已。 馮淑嘉繪畫功底極好,又熟知未來京城的衣飾風向,所以這幅裙衫款式畫得既不出格,又別有韻致,還充分考慮了織金云錦的特性。 “咱們鋪子選購的織金云錦,底色明亮莊重,上頭又是祥云花樣,所以我覺得做成立領的寬袖袍衫挺適合的,端莊大氣……”馮淑嘉一一為白氏講解自己繪制的圖樣,“天氣漸熱,所以我覺得領子不需太高,花色也要斟酌,頸部的扣子也可以考慮點綴夏日看之生涼的玉飾……” 白氏一邊聽,一邊點頭,面上掩飾不住的驚嘆,自家的這個女兒,近來總是頻頻給她驚喜,不管這織金云錦的衣衫裁制出來是什么模樣,至少從圖樣上看來,就讓人忍不住喜歡、期待。 所以,最后,白氏十分爽快地點頭道:“就照著圖樣上畫的來裁制吧!至于繡娘,若是鋪子里的不合適,那就從家里甄選一二,若是家里的也不合適,干脆直接去繡坊請了老師傅來做吧!” 馮淑嘉點頭答應,趁熱打鐵,問:“那母親覺得,咱們家的成衣鋪子以后是繼續專供平常人家,還是改一改,做富貴人家的生意?” 白氏凝眉思索片刻,覺得一時難以決斷。 若是繼續專供尋常人家,做一些尋常普通的衣服的話,那今次這新樣式的織金云錦的衣衫就幾乎算是白做了;可若是改做富貴人家的生意的話,以自家鋪子和彩霞街目前的狀況來說,又有些難。 常來彩霞街的,多是些尋常百姓,哪一個能為了一件衣衫裙襖,就花費掉一家人好幾日甚至是一個月的嚼用? 白氏猶豫不定的時候,眼光無意間瞥過馮淑嘉,只見后者一臉的鎮定自若,似是胸有成竹,立刻豁然開朗,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卻偏偏還來為難母親!” 馮淑嘉見自己被識破了,也不慌張,嘻嘻一笑,和白氏細細地說起自己的構想。 白氏越聽越驚訝,末了盯著馮淑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半天,突然伸手卻捏她的臉頰,口中還驚道:“小小年紀的,說起做生意來卻這么頭頭是道的,你真是那個嬌蠻任性的小丫頭嗎?”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端倪(一更) 話雖是這么說,但馮淑嘉卻沒有從白氏臉上看出一絲疑惑來,只有滿滿的驚嘆。 所以她抱住白氏的胳膊,如同往常一樣笑嘻嘻地撒嬌道:“這不都多賴母親教導有方嘛!” 這話也不錯,白氏雖然出身不高,但是人卻聰慧穎悟,這些年來憑借自己的努力,一點一滴地將馮家從一無所有打理到如今衣食富足,讓馮異能夠了無牽掛地在戰場廝殺,僅用一雙板斧,建立一個又一個的驚世功勛,才有了如今的顯貴地位。 白氏被逗得呵呵大笑,覺得自家女兒真是一朵可人的解語花,也不知道將來哪家的小子有幸娶了這么聰慧能干、善解人意的她。 鋪子的事情敲定之后,馮淑嘉留下頤和堂吃了午飯,便回芷荷院去了。 以午休未名,屏退眾人,只留下采露和采薇兩人在跟前服侍,關好門窗之后,馮淑嘉凝眉問采露:“大春和小春最近沒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嗎?” 哪怕被放了一次鴿子,可像李景那樣善于鉆營逢迎的人,肯定也不會甘心就此放棄汾陽王府這個大靠山的,又怎么會就此默默無聲息呢? 而崔氏對于上次李景在百芳樓和汾陽王相約之事,又怎么會甘心忍氣吞聲,任由李景攀上汾陽王這么穩固的靠山呢? 采露很是愧疚地搖搖頭,仿佛沒有辦好差事、發現端倪的人是她一般,慚愧低聲回道:“中山伯世子最近除了隔兩天繼續向汾陽王府遞帖子求見之外,多是和以前一樣在街上閑逛,喝茶吃酒、遛鳥斗草的,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來?!?/br> 這可不像是李景的為人作風! 怎么也算是夫妻十數載,生死相斗十數載,對于李景這個枕邊的敵人,馮淑嘉了得得極為透徹。 馮淑嘉深深皺眉,思索片刻,吩咐道:“得空讓大春和小春過來一趟,我親自問一問他們。而且成衣鋪子重新裝修之后,店里也需要更多的人手,就讓他們兩人去鋪子里轉轉,專司每天向我匯報鋪子的消息的任務吧?!?/br> 否則若是要了人,卻一直不用,只怕白氏會起疑的。 采露低頭應諾。 晚一些時候,大春和小春得到吩咐,過來芷荷院給馮淑嘉請安。 待兩人行禮問安之后,馮淑嘉直接問道:“除了去五城兵馬司當差,中山伯世子最近都做些什么?” 大春垂首答道:“和以前差不多,每日間應酬不斷,和同僚好友相約喝茶吃酒、遛鳥斗草、聽書聽戲的,一派紈绔子弟的作風?!?/br> 馮淑嘉敏銳地抓住了大春話里的漏洞,犀利地問道:“‘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和以前不太相同的地方嗎?” 大春就是隨口稟報,沒有料到馮淑嘉會抓住‘差不多’這三個字追問,愣了愣,皺眉思考好一會兒,垂首答道:“要說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也是有一些的,譬如,中山伯世子以前去的地方多是尋常的茶樓酒肆,如今卻頻頻出入那些奢華高級的場所,且定的都是上好的包廂,花銀子如流水,也一點都不心疼……” 馮淑嘉眉梢一挑,此時的李景除了中山伯府里每個月發放的月例,就只有在五城兵馬司當差的俸祿,這兩樣加起來,可不足以支付李景如此揮霍。 那就是從中山伯府另外支用銀錢了。 因為日漸沒落的緣故,內里空虛的中山伯府從李景祖父那一代起就有個新家規,那就是所有的人在分家之前,都不允許有自己的私產,所有的收益一律都要上交公中,再由公中根據個人收益和各院人口,統一支配。 就是對媳婦們的嫁妝也管得很嚴,雖然不強求上交公中,再統一支配,但是都要求一一在造冊登記,報給公中知道。 想當初,她帶著半個武安侯府的資產嫁給李景,執掌中饋的崔氏親自謄寫了一天的冊子,又妒又恨,妄圖在冊子上動手腳,眛下她的嫁妝。 多虧了李魏紫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