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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淑穎身份本就差李景許多,如今又做出了與人yin奔這等丑事,品行有虧,自然事不能嫁給李景做世子夫人,但是武安侯府也絕不容許自家侄女與人做妾,丟了身份。 兩廂協定之下,中山伯府負責出面封住知情人的嘴,并且給予了馮淑穎極為豐厚的補償。 而中山伯夫人崔氏,親自向白氏賠禮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將李景罵得是狗血淋頭,只求白氏別因此就將她這個無辜的繼母也給恨上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李景自己作死,和武安侯府這樣的實力新貴對上了,那她不好好地運作一番,簡直都對不起上天特地掉下來的餡餅。 白氏坦然受了崔氏禮數周全的道歉,但對于崔氏明里暗里的示好結交,卻統統一笑繞過去了。 崔氏并不氣餒,反正李景做的那些混賬事和她又沒有關系,如果可能,她不介意再痛踩李景幾腳給白氏出氣。來日方長,只要白氏不因此就將中山伯府列入拒絕往來的名單,她就有信心和白氏搭上關系。 李魏紫得知實情之后,一路疾奔到清暉園,打罵了崔氏派來看守的小廝婆子,直接踹門進去,抱著李景,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看著不過一天,就憔悴頹廢得不成樣子的李景,李魏紫又是生氣又是失望又是心疼的,拿拳頭輕錘了李景幾下之后,哽咽責備道:“你怎么就這樣糊涂呵……母親用命換來的世子之位,jiejie拼命地維護保全,你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呵……” 李景梗直著脖子,眼底有著nongnong的恨意,口中不服氣咒罵道:“我就是因為太過于珍惜這個世子之位,知道母親的痛苦,jiejie的不容易,所以才要吊住馮淑穎,圖謀馮淑嘉,好報復崔氏這個賤人……” 啪! 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挨了李魏紫重重的一巴掌。 這是李魏紫第一次打李景,她待李景一直都是溫柔關切的,即使偶有責備,也是輕聲細語,循循善誘,從不曾這樣暴力直率過。 李景愣愣地抬起頭,手撫上印著鮮紅五指的半邊臉,滿眼的驚詫和難以置信。 李魏紫看看李景,又看著自己因為用力過度而紅彤彤的手掌,一時也愣住了,她竟然打了李景,打了自母親去世之后,她一直捧在心尖尖上,拿命去疼愛保護的親弟弟! 可是,她又不得不打。 犯了這樣的大錯,李景竟然還一臉的不以為然,自以為有理,不知悔改,她若是不打醒他,日后他還不知道會闖下什么樣的彌天大禍呢! 到時候,可就不是賠禮道歉能夠解決的了。 “你現在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李魏紫痛心疾首,“就為了保住你的世子之位,你就去勾引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利用人家對你的愛慕,利用jiejie對你的疼愛,去設計陷害堂堂武安侯的嫡長女?!現在東窗事發了,你還不知悔改,自以為有功無過?!景行,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父母當初在給李景起名字的時候,寄予了多大的厚望??! 可是看看現在的李景,陰狠狡詐,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簡直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人,哪里還有一點中山伯世子的威儀和氣度! 只怕母親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瞑目吧。 她那個善良正直、勤勉向上的弟弟,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呢…… 李魏紫想著想著,不禁悲從心來,跌坐在椅子上,捂臉哀慟悲泣。 李景見狀,心底愧疚且憤憤,咬牙暗恨,那些將痛苦加諸他們姐弟身上的人,早晚有一日,他會讓他們十倍奉還! 武安侯府里,白氏再次將馮淑穎送上了馬車,不過這一次,她再也沒有了前次相送的溫聲叮囑,而是客氣且疏離地說:“一路順風。那些錢財都是中山伯府賠給你的,你帶著傍身,日后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br> 拿清白名聲換回來的錢財,留在武安侯府,她都嫌臟了自己的地兒! 馮淑穎當即就掩面失聲痛哭起來,比起上次的耐心安撫勸慰,這一回,白氏竟是連再接她回京的客氣話也不愿意說了。 往后,她和京城是徹底地無緣了…… 除了一個好聽雅致的名字,除了那一車的金銀財物,她和五年前來京時一樣,又變成了那個低微粗鄙的鄉野村姑,此時就能望見日后一生的勞苦和艱辛。 其實,馮淑穎猜錯了,除了名字和財物,她和五年前來京時并不一樣。 至少,曾經那雙健壯的大長腿,骨斷剛合之時,可經不住這么多的往來奔波。 原本隱隱的疼痛,在她回到郴州鄉下山南村,被迫下地勞作時,突然間就變得痛入骨髓,雙腿再也站立不起來。 在最初的關切之后,大家都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不過下地拔個草而已,一雙腿就疼得起不了身了?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在京城好吃好喝地住了幾年,就忘了自己是誰了,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了!” 被迫上交財物,雙腿也徹底廢了,面對刻薄勢力的長嫂當家作主的惡劣環境,馮淑穎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只能依賴短暫而美好的京中生活的回憶,來支撐自己茍延殘喘。 第七十三章 這都是天賦?。ㄒ桓?/br> 郴州山南村發生的一切,沒有影響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分毫。 武安侯府里,白氏正著人將風荷院的匾額換下,換成了得宜居。 言行舉止,咸得其宜。 馮淑嘉看著新換的匾額,墨底沉穩,楷體方正遒勁,一看就給人一種正大堂皇之感,哪里還有一點舊日匾額“風荷院”的纖巧多姿,風情萬種。 看來,白氏這回是真的被馮淑穎私下結交外男以至于私奔的行為給嚇到了。 馮淑嘉想到前世,白氏甚至還因為她不懂事氣丟了肚子里的孩子,頓時愧悔叢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那個時候,白氏肯定恨極了她的不懂事,又為她的將來擔心壞了吧…… 白氏抬頭凝視許久,很滿意新的匾額,轉身對馮淑嘉感嘆:“穎兒初到京城時,還不識字,等認得幾個字了,她卻不一點都不愛讀這些正道典籍,偏偏喜歡吟賞風月,玩弄詩詞。 等搬入武安侯府,選定的宅院之后,她又說什么‘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寫盡了古今荷之神理韻致,既有隨風翩躚的裊娜多姿,又有堅挺向上的風骨韌勁,還正好應了原來那一池荷塘的景致,便為自己的居所起名為‘風荷院’。 可誰知到頭來,她只學會了荷的搔首弄姿、嫵媚多情,卻沒有習得荷的半點風骨韌勁、昂揚向上……” 話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