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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賢妻如此,夫復何求。本宮以為東宮已是鐵板一塊,現在看來還是有所紕漏,你我皆要多加注意才是?!?/br> 丘玉~娟點頭應是,安世弘卻起別樣心思,喝過一回茶,急匆匆往丘若蘭房里去了。 丘玉~娟也不放在心上,只管布置自己的去了。 安世弘在丘玉~娟處不方便的說的話,在丘若蘭這里卻是無須隱瞞,他二人本就一起做過不少陰私事。 這也是丘若蘭一直以來,在心里的最大依仗。 安世弘此時正語帶苦澀道:“你說夢里,本宮直接由梁王做了皇帝封了太子?” 丘若蘭跪地道:“那年安劉爭斗時,卑妾得孝德皇后授夢,原本該是劉氏戰勝,假皇子繼續做皇帝,劉氏白得三年時間,害死許多安氏王公,父皇……父皇……” “直管說,這里只有你我,你怕什么?” 丘若蘭銀牙一咬,說道:“那時父皇也著了暗算,命不久矣。殿下憤而聯合眾人與劉氏再斗,終險勝一籌,父皇是夜含笑殯了天,所以殿下便被眾安氏王公擁立為新皇,夢里殿下也同時立了太子?!?/br> 安世弘大恨:“你為何不早說?” 第二七三章 老而不死 丘若蘭瑟縮一下,解釋道:“夢里畢竟有些朦朧,卑妾也是連猜帶蒙窺個大概。不過,夢境與現實雖有些差距,大方向卻也不變,父皇不僅無事,還做了皇帝,而殿下亦提前三年入了皇宮,雖是東宮,天下左不過將來也是您的天下,與夢里也算相吻合,卑妾說與不說,關系都不大?!?/br> 安世弘閉眼深思,半響,嘆氣道:“確實如此,即便我知道事情經過,也不敢真就白白讓劉氏贏了??烧媾c夢吻合,也不全對,歷朝諸代,做不成皇帝的太子可是不少?!?/br> 丘若蘭不敢吭聲,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從前世得知小皇子是假的,劉氏的一些部署也隱約知道,這才助著安世弘把事情提前了三年,只是如今安世弘沒有子嗣,也確實是個大問題。 丘若蘭知道丘玉~娟是不會對妾侍出手的,如此看來,前世秦秀英也是被冤枉了。 竟是劉氏的嫌疑最大了。 丘若蘭忍不住道:“殿下子嗣艱難,未必不是后宮……” 安世弘道:“有這個可能。不過后宮一直被母后緊緊把持著,那些個不安分的妃嬪皇子們想出手怕也沒那個能耐?!?/br> 丘若蘭便道:“會不會是劉氏……” 安世弘點頭:“她把持皇宮十數年,手中自會有個把死士暗藏內宮。她不忿安氏滅了劉氏,一些小動作自然難免,我會派人去好生查探的?!?/br> 丘若蘭看出,安世弘雖也分析,可方才的話并未直達他的心里,不由輕~咬朱~唇,試探著問道:“殿下心中到底是作何感想?可否告之一二,也讓卑妾心里有個底?!?/br> 安世弘猶豫片刻,逼視丘若蘭,道:“圣人云‘老而不死是為賊’,你可聽說,民間有個傳說,老人若是太過長壽,子女便大多壽命不長,說是被老人給吃了?!?/br> 丘若蘭瞪大了眼,安世弘又道:“父皇既然本是早就該去了的人,如今卻好好活著,他這又是借了誰的壽?怪不得我無所出?!?/br> 丘若蘭心里升出陣陣寒意來。 她知道自己是個極自私冷血的人,為了攀龍附鳳,也間接害過人,不過,那些人在她看來,畢竟是些不相干的人,心里負擔小許多。 即便是她前世極其怨恨的于氏,因是她軀體的母親,她雖在心里不認為母親,逼得急了,厭惡咒罵也是難免,卻也不敢真要她的性命。 皇上乃是安世弘的親生父親,他身為嫡長子,一向得皇上器重,父子二人的感情不可謂不深厚,不想,他現在竟有這種想法,而不是欣喜于父親現在還活著。 天家果然沒父子。 丘若蘭吶吶道:“倒沒聽過句話,卑妾孤陋寡聞,只聽人講,家有一老,如有一寶?!?/br> 其實安世弘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起了這個念頭,如今丘若蘭一臉驚嚇樣子,便醒過神來,喝令她不得將方才之話傳出后,一臉若有所思地走了。 隔天,丘玉~娟就安排新妾侍入了東宮,皇后心中頗為欣慰,皇上國事繁忙,些許小事并放在心上,況為太子開枝散葉,本是太子妃的本分,算不得功勞,故并必就此事發表看法。 看在皇后母子眼中,便只當皇上仍沉浸在老來得子的喜悅中,老夫老妻的,皇后心里酸過后也就放下了,倒是安世弘卻長時間不能釋懷。 劉娘娘也終于如愿以償見得了皇上的召見。 劉娘娘心里忍不住想,李全倒真真是個有本事的,離宮多年,手腕仍是如此了得。她還真是小瞧了他。 想到馬上就能在梁王心中種下一根刺,劉娘娘心里便是一陣痛快,借著這股痛快勁兒,她終于肯見李全派來的人了。 這也是李全要求的,他要求劉娘娘在見梁王前,先見他的人。 李全派來的人,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大內侍衛。 侍衛畢恭畢敬道:“李公公讓小的問一句:娘娘要見梁王,到底所為何事?” “大膽!一個閹人倒敢管起哀家的事來了?!眲⒛锬锶滩蛔∨?,因她與梁王平輩,如今外面稱不得太后,她心底卻仍以自己為太后。 侍衛垂手而立,不見驚懼。 劉娘娘卻又笑起來:“梁王新得一子,喜上眉梢,我過去是給他錦上添花,喜上加喜的。都已經安排了,現在再問,是不是晚了些。他讓你過來做什么?” 話倒是不錯,侍衛也料想不是大事,便放過去,轉而拱手道:“李公公是讓屬下帶句話給娘娘……” 劉娘娘抬手打斷道:“你是李全的人還是先帝的人?” 侍衛微一愣怔,答道:“屬下曾向天發誓,誓死效忠先帝?!?/br> 劉娘娘笑道:“你是先帝的人,卻代他李全向先帝之母傳話,怕是不妥吧。有什么話,讓他親自來說?!?/br> “娘娘,您該知道,他守著先帝的陵,不便隨意離開?!?/br> 劉娘娘卻道:“你不配和哀家說話。信不信,哀家將交給梁王?!?/br> 侍衛知這是劉娘娘有意刁難,卻也無法,只得垂頭喪氣地離開。 劉娘娘卻心情極為痛快,等她從御書房里出來,想起皇上因老年得子的滿臉暢快,因著自己的幾句話,煞時變得青紅交加,心情就舒暢了,簡直是這幾年來最為開心的一刻。 不想,第二天李全竟然就來了。 劉娘娘倒是驚訝起來:“你真是不要命了?!?/br> 李全陰沉著臉問道:“你給梁王到底說了什么錦上添花的好事?” 劉娘娘冷笑:“是昨天那人告訴你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诳诼暵曊f是先帝的人,到頭來他的主子卻是你,可夠諷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