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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安世誠對自己的冷淡,她知道于氏不會將此事告訴丘如意的,故而弄了這么一出,存心讓她們夫妻不睦。 表面上,她是好心為丘如意著想,告訴丘如意:只要在安世誠跟前提他腰背上的傷疤,就能要求安世誠發誓今生不納妾。 可惜這事本就突兀,再加上她言語的含糊不清,定會激得丘如意跑去逼問安世誠,安世誠又是個倔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就算丘如意長了心眼,不立時就鬧個明白,只是心里有了根刺,和安世誠相處起來,肯定不會和顏悅色,總有一天終會暴出來的。 即便丘如意最終拿傷疤一事脅迫安世誠不納妾,雖然前世安世誠念著丘氏的救命之恩,終其一生也沒有納妾,但自愿和被脅迫可是大不相同。 況且丘如意是個傲氣的,知道安世誠并沒有看上她,只是出于報恩才和她成的親,難免心中不平,時日久了,矛盾加深,夫妻關系堪憂啊。 丘若蘭的算計不可謂不縝密,只是她忘了丘如意到底出自百年世家的丘氏,因其自小受的教育,對丈夫納妾一事,并不會太抵觸,當然日后對丈夫生了愛意,又自另說,至少現在的她還不甚在意。 丘若蘭也忽略了古代女子的姻緣,向來不是憑自己的意愿來挑揀的,洞房之夜才始見丈夫真面容的比比皆是,愛情,對她們來說,也只在一些古詩經或者傳說中才有的,實在是陌生的很。 與千篇一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比,為報恩以身相許,在贊揚其信義的同時,竟還有一絲絲別樣的浪漫呢,況且,又有太后娘娘賜婚的金色光環,這門親事,不知羨煞多少大楚女子,也只丘若蘭因為謀求的是大楚皇后之位,才不會將此看在眼中,影響了她的判斷。 不提丘若蘭如何,只說丘如意一行人直到午后方回到盧國公府。 先去和盧國公夫婦請了安,又傳達父母對公婆的問候,丘如意便恭敬地站在丈夫身后,等候公婆的訓示。 盧國公夫人心疼兒子,略客氣問過幾句話后,便忙讓人將飯菜備好,趕著兒子媳婦去吃飯。 吃過飯后,安世誠便去了書房,蘇嬤嬤忙走進房跪在丘如意跟前請罪。 丘如意讓杏兒攙起蘇嬤嬤,淡淡說道:“嬤嬤是見過在世面的人,我了解你這么做的苦衷,也知道你是一心為主,只是我不同別個,我寧愿自己明明白白地難受,也不愿被人蒙在鼓里任由他人作我的主,哪怕是真心為了我好。這次也就罷了,下不為例,若再有此事,我決不輕饒?!?/br> 蘇嬤嬤又再三請罪,知道這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擺弄的主,自此歇了心思,一心侍奉。 晚飯后,長慶拿著香囊來復命了。 安世誠皺眉:“怎么才回來?!?/br> 長慶是自小兒就伺候安世誠的,情分不同旁人,見問,便忙叫起累來,道自己去找丘若蘭,她是如何地百般推脫,自己又是如何機智地應對:“即便這般那般,足足纏磨了兩個時辰,幸好小的機靈終是不辱使命?!?/br> 安世誠打斷道:“好了,別叨叨個沒完沒了?!比缓竽弥隳肄D頭問丘如意道:“是這個嗎?” 丘如意點頭,長慶笑道:“公子爺,您也太小看小的了,這個香囊小的又不是沒見過,豈會看錯?!?/br> 安世誠斥道:“在我跟前沒大沒小的也就罷了,少夫人面前,也敢這樣說話?!?/br> 長慶嚇得吐一下舌頭,慌忙退到門口侍立。 丘如意笑道:“幸好要回來了,看她那個推托勁兒,指不定又想生什么事呢,長慶功勞不小,可得好好賞一回?!?/br> 長慶忙道:“謝少夫人?!?/br> 安世誠點頭,又要過丘若蘭給的那個錦囊,道:“一并燒了吧?!?/br> 丘如意想了想,覺得這兩件東西留著確實挺膈應人的,忙統統交給了丈夫。 安世誠便命長慶出去尋火盆,他則去了書房,親自焚燒了,方才回房。 一宿無話,第二天,丘如意正梳妝時,看到安世誠要出門,便命人下去,笑著商量道:“你既然暫時沒有納妾侍的心思,如此一來,我覺得咱們院里竟不用再向母親要人?!?/br> 安世誠道:“你若打定了主意,就這么辦吧?!?/br> 丘如意思忖道:“若不要人的話,我得先和母親說一聲,免得她老人家再費心?!?/br> 安世誠想了一下,笑道:“不急,過兩天再提吧,這兩日母親怕是沒心思,昨天下午剛到秦將軍嫁女的帖子,正煩惱著呢?!?/br> 第一八四章 秦家親事 丘如意不解:“這是喜事,有什么好煩惱的?咱們國公府還不至于為送不起禮而憂愁吧,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府里和將軍有些不睦,如今接了帖子,母親難免覺得棘手?!?/br> 安世誠搖頭笑道:“這倒不是,兩府關系尚可?!?/br> 丘如意接著猜道:“我明白了,必是和秦家姑爺有矛盾?!?/br> 安世誠嘆口氣:“都不是,國公府從前根本就沒聽說過他家這位姑爺,哪來的矛盾?!?/br> 丘如意聽出了些端倪,揣測道:“秦將軍府乃武將世家,在大楚一向頗有威名,他家的女兒自不會嫁無名之輩的,國公府在京城居住有些年頭了,竟沒聽說過這位姑爺,怕是這門親事有些不妥當,去了要丟臉面的?!?/br> 安世誠贊賞地看了丘如意一眼,夸道:“沒想到如意如此聰明,三言兩語后,便能一語道破此事玄機?!?/br> 丘如意傲然道:“我本來就很聰明,是你小瞧了我?!?/br> 安世誠瞧著妻子傲嬌的可人模樣,心內暗思,從前自己總是呆板說教,二人往往針鋒相對,如今看來,妻子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與直接教訓相比,使些策略引導著,更能收到奇效。 丘如意見安世誠只管沉思,忙晃了晃安世誠的手臂,不滿道:“猜來猜去,真沒意思,快點說說這門親事到底如何不妥了?!?/br> 安世誠苦笑,妻子城府也太淺了,竟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幸好自家人口簡單,身份地位帶算不低,在外也多是君子之交,不然,在滿地達官貴人的京城,妻子這般性情的人,不好好打磨一番。還真不敢放她出去。 眼見丘如意不耐煩起來,安世誠方開口道:“秦家姑娘原本是與梁王世子安世弘訂下婚約的?!?/br> 丘如意大吃一驚:“從王爺世子到無名走卒,這其中還真是千差萬別?!?/br> 安世誠點頭,丘如意想一想。又笑道:“無風不起浪,這門親事不成,我認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br> 安世誠好奇,揚一揚眉示意妻子繼續說下去。 丘如意回憶道:“我還記得上次來京城時,一進京城。就見到那個梁王世子擁著煙花女子招搖過市。我并不了解安世弘其人如何,或許他是個好的,但天下良家女子何其多,無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