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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來眼高于頂,怎么會拱手讓給玉娟,況且玉娟比她還小呢,若是為這事讓玉娟回來,親事不成,也夠難堪的,要是我,就不趟這個渾水了?!?/br> 于氏輕啜茗茶,淡淡笑道:“你以為丘家憑著救命之恩,就可以任意選個女兒嫁過去?尋常人家確實如此,盧國公府可不是尋常人家,咱們丘氏女兒自然是任國公府挑選的。多一個女兒,多一份保障,再則,當年可是你茗叔父救下的他家,玉娟倒算是聯姻的正主兒,怎么也得走一遭的?!?/br> 這時一陣風兒吹過,帶來淡淡的花香,丘如意心里卻有些惆悵了。 丘氏家族當年何等的威名顯赫,能讓丘氏結親,是多少達官貴人夢寐以求的,如今卻還要感恩戴德地任家族女兒被人挑來揀去。 不過想來誰家為兒女結親,也都是挑挑揀揀,無關家族興衰,倒是自己多想了。 丘如意這邊想開了,于氏卻在那里糾結起來,眼看丘玉晴姐妹二人親事有了眉目,倒是女兒這邊,自己空忙活了幾年,仍然沒個著落,想想女兒身上背的名聲,于氏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真是以母愛之名,卻實捧殺之事? 于氏看著天上明月,不由在心里暗暗祈禱:愿上天庇佑我女,讓月老早為女兒牽得紅線,若真能事成。我情愿減壽。 丘如意見母親情緒不高,以為是困頓之因,便忙起身欲服侍母親就寢。 于氏卻道月夜已涼,趕著女兒快去歇息。母女二人俱安歇,一宿無話。 倒是丘如意,自此便開始每天扳著手指算丘玉娟的歸期,卻再沒有當日盼見丘若蘭的那股迫不及待,兩年時間也不知彼此都變成什么樣了。 丘玉娟還沒有被丘如意盼來,倒是盧國公夫人卻意外地來到鳳臨郡小住。鳳臨郡多少年沒接待過顯貴了,她這一來,如風拂水面,驚起漣漪無數,郡里有些臉面人家的夫人紛紛投了拜帖過去。 盧國公夫人甚喜秋楓山莊景色。故只在鳳臨郡住了一天,便搬到秋楓山莊了,接見眾人自然也是在秋楓山莊,倒是順陽城的眾人頗沾了地理位置的光,接連被盧國公夫人接見。其他郡縣的,卻被盧國公夫人以路遠勞頓而婉言辭謝。 于氏身為官夫人,自然也早早投了拜貼過去,宋氏都被邀去賞秋了,她這里還沒有動靜。 想到往年拒親一事,于氏心里倒暗自慶幸起來,若是能一直被盧國公夫人忽視。也是一件幸事。 丘如意心里不由又多想一回。 丘若蘭買下秋楓山隨近的產業,究竟是精心謀劃的還是無心插柳呢。 若是無心插柳也就罷了,因為比鄰而居,得了盧國公夫人的青目,為此青云直上,還能說是丘若蘭運氣好。 若是精心策劃。丘如意暗自搖頭,自己也在陰謀論了,盧國公府在鳳臨郡的產業也不少,丘若蘭如何知道盧國公夫人一定會住秋楓山莊? 除非她能未卜先知?丘如意暗笑自己真是魔怔了,丘若蘭是個難得一見的。卻也沒利害到那種地步吧,倒不如說她運氣好,未雨綢繆到點子上了。 此時,宋氏心里,也正耿耿于懷沒能買下秋楓山的產業呢。 她剛去拜訪了盧國公夫人,自然是帶著寶貝女兒一同去的,別人不知盧國公夫人突然到的原因,她卻心里門兒清,這是來相媳婦呢。 原來自那次被盧國公請去做客后,丘敬兄弟二人又陸續被請去盧國公府兩次,這兩次言談中就明顯露出結兩家之好的意思來了。 說起這事來,宋氏就后悔當日真該舍了家中一切,跟丈夫一同住到京城去,這親事上面,還是女眷之間更好說話,大老爺們不頂用,不然哪能拖到現在還沒個準信。 放眼丘氏家族的眾女孩兒,論家世論品貌才情,自然是自家女兒占得頭籌,這國公府不與丘氏結親還罷,若是結親,除了女兒再無她人了。 哪知她這里自信滿滿,但盧國公夫人卻只是淡淡的,雖口內說著丘氏的恩情,語氣卻未見多熱乎,看到丘玉晴,眼中也無波瀾,送的表禮也沒什么奇特的。 這是不是說明,自家女兒沒入盧國公夫人的眼?宋氏想到這里,腦中一緊,不由擔心起來。 雖然丘玉晴是不錯,可也是在順陽城,再多是鳳臨郡中,但京城中真正的世家小姐多的是,盧國公夫人見得多了,自然會瞧出女兒身上的不足。 宋氏心中暗恨沒早早給女兒請個教導嬤嬤的同時,又恨田氏搶先一步買下秋楓山的產業。不然,便可以和盧國公夫人作鄰居,長相往來,盧國公夫人也就能看到女兒的長處了。 宋氏急惱之間,腦中甚至大膽設想,若是盧國公夫人長住秋楓山莊,他家大公子未必不來侍親,若是丘若蘭意外入了他的眼,盧國公夫人這邊的意見倒有些不重要了。 丘玉晴也想到這里,深怕丘若蘭近水樓臺先得月:她若是嫁入國公府,自己這一輩子怕再也嫁不到比國公府更好的門戶了,只能一輩了被丘若蘭踩在腳下了。 宋氏也是腦中一閃,似安慰女兒,也似在勸慰自己:“這絕不可能,越是深門大戶,越是在意禮義廉恥,定不許私下結情,丟了家族的臉面。即便是有了私情,最多是個妾,明媒正娶的正妻,必是三媒六書。再說了,她家現在雖有點錢,卻是上不得臺面的,若是嗣子娶個秀才之女,她家小兒子只能娶個村婦了?!?/br> 丘玉晴心下稍安,倒是正被人念叨的丘若蘭,此時卻打一個噴嚏,對田氏惱怒道:“行了,別再說了,我就是厚著臉皮去求丘如意又如何?人家盧國公府是何等人家,說見誰是就誰,哪容人隨意夾帶個人就去見她?到時我真被攔在門外,才真是丟人現眼,女兒以后還要不要出來見人了?!?/br> 田氏含淚嘆道:“都是父母沒本事,眼見城中有點頭臉的夫人小姐都到她跟前去了,那些人哪里及得上你一個手指,就因為你父兄沒有功名,母親孀居,不能隨意出門,竟生生埋沒了你。這才想法子,看有誰能帶你到國公夫人跟前,只要得她贊你一句,你以后的路就好走的多了?!?/br> 丘若蘭聞說,心中愈發的煩躁,就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既然知道自己沒本事,就該早作打算,事到臨頭了,才發現無計可施,哭能解決問題? 丘若蘭不由埋怨道:“一買下莊園子,我就說早早把莊子修繕一番,秋里好住過去。偏你們一拖再拖,到現在還不能住人,不然就憑著鄰里之情,也能和盧國公府攀上話來?!?/br> 田氏被女兒一番話,說的低頭不語。 那秋楓山的莊子固然很美,可秋天一到,收了糧食果子,便會滿目蒼涼了,況且又是罪臣方家的產業,她孤兒寡母的住在那里,越發的心里凄涼了。 秋天如此,冬天寒風瑟瑟,自然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