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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早晚都會是他的,那從這一世開始又有何妨? …… “取回七脈葉,封印幽天,是我的職責所在?!敝裣叶⒅R,緩緩地開口,語氣無溫,“我早已坦言,為此我不惜一切代價。但你呢?拂靈洞主,你一直在對我隱瞞一些事情,對不對?” 玄臨眸色淡淡,唇角勾起一點弧度,云淡風輕地作了回答。 “對?!?/br> …… 拂靈洞外的氣氛有些詭異。 從竹弦一把扣住玄臨并把人直接拖進拂靈洞還干脆利落地丟了個訣徹底封鎖了拂靈洞開始,陶夢衣的臉上就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他們要干什么”的茫然。 過了小半晌,她左右看了一下,驚喜發現除了珠瑯的臉色有些復雜有些緊繃之外,另一邊的往生堂鬼使一樣一臉懵逼。 一人一妖一鬼干站了一會兒,陶夢衣到底沒有勇氣去找珠瑯搭話,于是目光一轉,落到了預初身上。 之前是她還沒能消化過來,然而再回想了一遍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拼拼湊湊出來的信息,陶夢衣對于當年的故事頓時萌生出強烈的好奇心。 其中,還夾雜著一分對自身的擔憂。 畢竟仙凡相戀和人妖相戀聽起來都像是要搞事情。 何況……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人界之外的事情知之甚少,可既然要和竹弦在一起,怎么能跟不上他的節奏? 本著為美好未來打下堅實基礎的心態,陶夢衣慢慢地挪到了預初身邊,隨后在一陣大眼瞪小眼之后,陶夢衣率先燦爛一笑,自報家門:“鬼使大人,你好,我叫陶夢衣?!?/br> 預初看了看她,沒什么表情地點頭,說:“哦,我知道?!鄙灶D,補充,“我有你的資料?!?/br> 陶夢衣:“……” 她尷尬地不知道該怎么引導話題,但預初似乎并未意識到這點,反而若有所覺地看了一眼拂靈洞,微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問她:“陶姑娘,你……和寒竹上仙……怎么會認識的?” 聞言,陶夢衣眼睛一亮,樂呵呵地順著話往下接:“他受傷了,被我遇到,我救了他,后來……就這么認識了?!闭f到最后,耳根子漸漸就泛紅了,一不小心走了個神, 但對這個說法,預初感到十分錯愕。他不知道陶夢衣說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未免太過離奇。 寒竹上仙受傷了?為什么會受傷?被她遇到?怎么會被她遇到?她救了他?她哪來的能力救他? 回過神的陶夢衣發現有些不妙,眼看著預初逐漸放飛思緒即將忘了自己跟前還站著個人,她一咬牙顧不得太多,強撐著笑容生硬至極地轉了話題:“那你呢?你和玉輕呢?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這一句話把預初的思緒徹底拉回了眼前。 那一刻他的眼神太過復雜,復雜到陶夢衣頓時就后悔問了這個問題,訕訕道:“呃,如果你不想說,那當我沒問好了?!?/br> 預初勉強笑了一下,看起來果然不想說。 一直像個背景雕塑的珠瑯卻突然插話,用的還是相當刻薄的語氣:“他當然沒臉說?!?/br> 頓時,預初臉色一白,而陶夢衣則皺了皺眉,看著珠瑯,從一開始就積壓的不悅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喂,你適可而止吧?!?/br> 大概是沒料到陶夢衣會開口幫預初,珠瑯在一怔后了惱了:“你什么意思?!” 陶夢衣看著她,神情無比認真:“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針對竹弦、針對預初。我聽你們說了那么多,大概也知道,玉輕會死,雖然和他們有關系,但是最可惡的難道不是那個叫幽天的魔嗎?” “你知道什么!”珠瑯的聲音變得尖銳,“幽天雖然可惡,但如果不是他們,玉輕怎么會被連累?!” 陶夢衣沉默了一會兒,在珠瑯以為她已經被自己噎得啞口無言之時,再次出聲:“可是,玉輕是心甘情愿的?!?/br> 珠瑯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渾身繃緊,卻無法反駁。 陶夢衣忽然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緩慢而篤定地說:“只要是為自己所愛,總是心甘情愿的?!?/br> 珠瑯的表情隱約有點扭曲了。 “他們出來了?!鳖A初突然說。 聞言,陶夢衣的心神立刻回歸原位,轉過身,望著從拂靈洞中率先走出的竹弦,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她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盡管隱約料到竹弦未必會說,但想到剛才環繞在周圍的可怕低氣壓,還是忍不住問了:“沒事吧?你們剛才談……” 話還沒說完,陶夢衣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在她的對面,竹弦沒有表情地望著她,眼瞳幽黑如無底深淵。 而手上,握著一把匕首。 ——一把精準地刺進她心臟的匕首。 ☆、【章十三】浴火妖身返,乘舟往事歸 這一刻全世界都安靜了,時間也仿佛停止了流動。陶夢衣怔怔地看著竹弦,望進那一雙昔日溫和微暖而今黯淡冰冷的眼瞳。 心好痛啊…… 不知道是什么扯痛了肺腑,氣血忽地上涌,腥甜的味道溢滿咽喉。 “竹弦!”回過神的玄臨大聲怒喝,立刻掠近沖著竹弦一掌擊出,迫不及待地想查看陶夢衣的傷勢。然而竹弦對此早有所料,松開了匕首不再管陶夢衣,趁著此刻猝然驚變而玄臨心神大亂之際,避開玄臨這一掌并迅速捏出一個訣,阻止他靠近陶夢衣。 纏斗之間,玄臨的目光冰碴子一般砸在竹弦身上:“你想干什么?!” “洞主對我也隱瞞了不少,現在沒資格問我這個?!敝裣依渎暬貞?,動作卻穩穩地絲毫不亂,一道又一道符咒接二連三地炸開,死死地阻住了玄臨朝陶夢衣靠近的路。 珠瑯眼見竹弦突然刺傷陶夢衣、玄臨和竹弦突然大打出手,被震驚得久久回不過神,過了好一會兒,意識到那一仙一妖的戰斗非她所能插手,才趕緊想到要看看陶夢衣怎么樣了。 這一看,珠瑯再次驚呆了。 鬼使預初十分詭異地保持了鎮靜,不知何時已經扶著陶夢衣坐了下來,然后,握緊了還插在陶夢衣胸口的匕首,猛地用力,狠狠一絞! 陶夢衣的臉色直接由白轉青,“哇”地一聲大吐了一口血,五官徹底扭曲。 珠瑯險些失聲驚叫:“你在做什么!” “我在救她?!鳖A初沒有看她,目光始終放在陶夢衣身上,說這話的語氣篤定沉穩得讓人絲毫無法起疑——也就因為如此,正和竹弦纏斗的玄臨雖然聽到了珠瑯的聲音,卻收回了分神查看的念頭。 珠瑯攥緊了雙手定在原地,對預初的言行感到驚疑不定——陶夢衣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很明顯的死氣,但畢竟預初也做了這么久的鬼使,也許有一些獨特的救人方法也說不定? 這想法剛剛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