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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遠又掏出火柴將嘴上的煙點燃了,他動作不緊不慢,“坐牢?對我這樣的人,在哪里都跟坐牢沒有區別的?!?/br> 他不在意生活如何,不在意別人如何,甚至連自己都不在乎,周惠說的這些廢話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我有江瑟的號碼,你找她,求你去找她,不要這樣對我們,你不是想要女兒嗎?” 江至遠又搖頭,他要找女兒,早就找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他悠悠吐出一口煙圈,提示周惠:“一分半鐘了?!?/br> 周惠絕望的道:“你要殺了我們,事情鬧大了,你是不怕,但你有沒有想過江瑟?” 她的這句話,起到了出人意料的結果。 江至遠抽煙的動作一頓,眉梢就皺起來了。 周惠喊完這話,察覺到江至遠心情微妙的變化,她大大松了一口氣,接著又哭又喊: “江瑟現在是個名人了,她在華夏多有名,你回來了半年,你應該知道的?!彼焕卫卫壷?,在沙發上拼命的蠕動,極力想要離江至遠更遠一些: “我們一家這么多人,要是都死了,會上新聞的,對于江瑟的事業打擊是巨大的,你為她想想,你為她想想??!” 客廳內,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杜昌群夫婦就像是等待審判結果的囚犯似的,兩夫妻從來沒覺得時間有這樣難熬過。 當江至遠提著背包,低著頭從杜家出來的時候,他身影如幽靈般避過這一片區域的攝像頭。 如他所說,回來的這半年時間,他從昔日杜家鄰居的口中打聽出杜昌群搬來這個小區了,他就一直在查探這片小區的保衛與監控,時機成熟又確定了杜家的具體樓層門牌號位置才動的手。 他出了小區,天還未亮,他將手上第一層戴著的乳膠手套扔進小區旁的垃圾桶,里面一雙手套卻仍被他戴著。 離杜家的小區越來越遠,他的腳步就更快些了,夜色里他的身影被路旁的燈光拉長,顯得高大又有些孤獨。 他獨自點了一根煙,想起周惠先前說過的話,他最終仍是沒有下手,他抱著殺意而來,卻最終仍是收手。 煙霧在昏暗的路燈下呈青幽幽的色澤,裊裊上升,他瞇著眼睛,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辦完呢。 在關注江瑟下落的過程中,他發現還有人在追查江瑟的資料,甚至當年一些鄰居都被‘照顧’過了,背后查探的人究竟是誰,目的究竟是關于自己,還是關于江瑟,他得要弄清楚。 第四百二十五章 透露 杜家里,劫后余生的周惠渾身大汗淋漓,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江至遠已經走了,可是他留下的那種陰森可怖的感覺卻仍是揮之不去的,他臨走之時的警告還言猶在耳,周惠替杜昌群咬去了手上綁著的膠帶,他還躺在地上抽搐著,喃喃自語,說要報警。 兩夫妻掙脫束縛,稍平靜一些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四點了。 周惠去房間里看了自己一雙兒女,兩個孩子都被弄昏得很及時,此時還在睡夢中,屋里窗戶大開著,月光透過撩起的窗簾灑落進房間里,周惠捂著臉,出來的時候為女兒帶上了房間門。 “我要告他,我要他進監獄……”杜昌群捂著臉,脖子間留了一條很深的勒痕,他連江至遠的名字都不敢提,想起這個人便面露恐懼之色。 周惠沉默著清點屋里的東西,茶幾上被江至遠搜查出來的酒水、香煙及錢包等物,他一樣沒碰,煙盒里的煙一根未抽,杜家什么東西也沒丟。 反倒是他帶來的物品,每一樣都被他收了回去。 他抽過的煙頭,點過的火柴,唯有留下的印記,就是幾人身上的綁痕與杜昌群臉上的燙傷及脖子上的淤青。 可是這些并不能有絲毫的證明,她了解這個人,敢做這樣的事,最后又放他們一條生路,必定是他有脫身的方式。 他們抓不到他把柄的,他之所以愿意收手,是因為他顧忌江瑟的名聲。 杜昌群如果要將這事兒鬧大,哪怕是對江瑟有影響,可江至遠這個人在,杜家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他總會想辦法盯著自己一家人,就算是報警,警察能保護自己一家人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但不會保護他們一輩子。 “告他,總得有證據?!?/br> 兩夫妻想起江至遠臨走時的眼神,他沒有撂下狠話,但那表情卻比他的威脅更令人害怕。 杜昌群最終也沒敢選擇報警,他想報復江至遠,但又沒有勇氣承擔江至遠的報復,他有子有女,還有一個母親。 白天時兩夫妻猶豫著以昨晚水閥又被人惡作劇關掉的名義,去查看了物業的視頻,卻并沒有發現大樓里有可疑的人物進出的,江至遠在動手的時候,顯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件事情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自然不了了之。 杜家原本計劃的出國旅行,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嚇成了驚弓之鳥,自然不敢再去。 當日江至遠掏出來的那筆錢,那些卡,杜昌群也不敢再用,一看到那些煙便嚇破了膽子,又怕江至遠隨時會找上門,猶豫了許久,周惠主動鼓起勇氣給江瑟打了個電話。 江瑟在接到周惠電話的時候,還挺意外的。 她與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并不熟悉,雙方見面情景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因為她每月撥給杜家的錢都是銀行自動轉賬的,周惠這幾年幾乎是沒有主動跟她打過電話的。 她向教導自己的老師打了個招呼,走到角落里: “是錢不夠了嗎?” 她問了一聲,想起這些事應該是莫安琪在處理。 周惠連連否認:“不是不是?!彼F在哪里還敢跟江瑟提錢不夠的事兒,江至遠就像是懸在杜家人頭頂一柄大刀,隨時都能要命。 “是因為現在郵郵也不小了,紅紅已經在讀大學,你杜叔休息了一段時間,覺得無所事事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想找個工作做,我是想跟你說,你跟助理說一聲,不用給我們轉這么多錢了……” 她莫名其妙提起這件事,令江瑟有些詫異,她問起周惠原因,周惠卻態度很是堅決的表示杜家人要自力更生,末了欲言又止: “你最近……” 原本周惠是想提醒她最近注意,興許江至遠會出現在她周圍,可是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江至遠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深了,她壓根兒提不起勇氣跟江瑟說起這個人,更何況她在想,江至遠好歹是江瑟的父親,無論如何他也應該不可能會傷害江瑟,因此最終匆匆說道: “你最近自己注意一點,上海天氣很熱?!北銙炝穗娫?。 周惠的態度有些古怪,只可惜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太少了些,莫安琪跟著她來了上海,夏超群上海、帝都兩地飛,還在為她安排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