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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新娘,本來就是個死人,呵呵一笑:“那啥,白雪公主的后媽啊,你道具是不是帶少了?你那鏡子和毒蘋果呢?”然而單身mama今天演的其實是猩紅女巫,并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媽,瞬間爆炸。兩個人又開始了無限不循環的互相人參公雞。易長空并不像韓復,能夠輕松適應這對姐妹花相生相克的黑色幽默。每次在這種場合就一副想勸架又不敢很尷尬的樣子,只能轉過身去,背著手去看涂婭別墅展柜里陳列的各種香水和原料。“咦?涂婭也買了那么多草果啊……”循著他的視線,面前的玻璃柜里很顯眼的位置正放著一大堆紅色皮革質的一團團扁圓形小果子,那果子很可愛,看起來像是成串的大紅棗,非常勾起人的食欲。草果是云南一帶的特產植物,雖然氣息濃郁辛香,但在民以食為天的中華區,永遠是被作為炒菜香料的場合比較多。作為香水原料,卻并不那么被人熟知,就連身為pa六強的單身mama都不認得它,還是看到了旁邊幾顆干褐色的草果干樣本,才恍然大悟。“啊喲,原來是這玩意兒??!這不就是我經常燒rou的時候往里面調味的小玩意兒么?”女裝大佬則有點常人沒有的敏銳,突然湊過去,笑著問易長空:“‘也’買是什么意思???還有誰買了?”易長空當時臉色驟變。但正值窗外放起了南瓜形狀的煙花,大家都跑陽臺和窗口看去了,也就沒人再想起來這回事。……韓復說實話是有點羞愧的,派對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他沒能完全謹遵裴縝的祝福,還是多少喝了一點點小酒。就一點點,畢竟總是說話也很渴,別的飲料也稍微喝了點。“老韓,你這樣子喲,嘖,簡直就像是在吸一整袋的大姨媽!”韓復:“噗……咳咳咳!”他正在啜的那包“血袋”,其實是跟吸血鬼衣服一起送來的配套道具。看著猩紅猩紅的,其實里面是草莓味的飲料。那包草莓飲料非常劣質,為了做得像血,色素和粘稠劑灌一大堆,充滿了化學感很重的、劣質的糖漿的甜。但因為韓復從小就是被用最精貴的有機蔬菜水果大米養起來的,反而對這種味道感覺十分新奇。明知道不健康,還是忍不住啜了又啜。結果突然被女裝大佬突如其來一句“大姨媽”嚇得虎軀一震,一個失神,就嗆了自己一大口假血坑坑坑咳個不停。單身mama連幫忙拍背。但并沒啥用,飲料進了鼻腔那感覺巨難受,一時間整個人連噴嚏帶咳嗽差點沒死過去。女裝大佬:“哈哈,哈哈哈。哎喲臥槽韓復韓復你沒事吧,你這有點嚇人了啊,七竅流血、尼瑪謀殺現場??!”韓復艱難地搖了搖頭。就只是嗆著了而已,死是死不了。但這一噴之下到處都是“血”,眼看著涂婭嶄新的米黃色小沙發馬上要徹底完蛋了,長毛地毯也沾了猩紅,衣服更是染了一身……不敢耽擱。跌跌撞撞直奔衛生間。別墅洗手間完全是家庭式的,不僅有淋浴、洗手臺和洗衣機也一應俱全。韓復脫了染得猩紅可怕的外衣,就連斗篷里面白色的仿古風絲質緞帶領襯衫上也已經全是斑斑駁駁的“血跡”,臉上也有,鏡子里面看著巨嚇人趕緊洗手擦臉、又擠了洗手液對著大披風搓搓搓。萬圣節派對本來大家就玩得瘋,外面音樂大、聲音也嘈雜。洗手間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韓復洗手洗衣服完全沒聽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面的男人已經十分懷疑他是不是死在了里頭,紅著眼睛哐哐用力砸門,手肘一片青紅。第59章檸檬裴縝本來早就應該注意到那不過是一場誤會。因為,如果他家狗子真快死了,那些朋友們怎么也不至于還能在原地談笑風生、沒一個追過去管他死活。更何況快死的人也不會那么有條不紊,進洗手間后還能從里面鎖上門。可是,關心則亂。裴縝在看到血的一瞬間腦子就已經不在線,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別人,也聽不見別的什么聲音,只像瘋了一樣拼命往那邊擠。隨著音樂聲逐漸走向高潮,客廳式的會場的氣氛在那一刻達到頂點。整個人被卷在其中寸步難行,明明只相隔一個客廳的距離,卻令人窒息地無論如何也跨過不去。等他好容易擠到洗手間門前。dj放出的鼓聲已經在砰砰錘擊著鼓膜,周身血管都被敲打得發疼。“韓復!韓小花,你出來!”聲音被淹沒在背景音中。無論怎么喊,怎么拍門,都沒有回答。人在沒有被剝奪走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的時候,總能日復一日地活在“習慣”中,習慣了幸福習慣了滿足,習慣了被心疼照顧寵愛。而當那種滿足反噬起來時,正常人根本無力承受。裴縝擁有的本來不多。在那一刻,想的就是以后都不再逼著狗子調香了,他以后什么都不要他做了。也不要他再做飯、做家務,只要他能待在家里健健康康的就好。他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一只健康的狗子而已。這就夠了。……聲嘶力竭,蹭脫了皮,就在裴縝想起來要拿消防錘砸的時候,門終于從里面開了。韓復并沒橫尸在里面。只是不知怎么的前額的頭發全濕了,幾乎全部撩到了后面,另外也有些漉漉的濕氣順著臉龐清晰的線條滑下來。胸口還沾染著斑駁恐怖的猩紅,整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美得很頹廢、蒼白得像鬼。裴縝在那一瞬間,既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經歷了一次世界末日。“縝縝?怎么了?”環境仍舊吵,裴縝根本聽不到聲音,只能勉強從口型讀出來。他有點不明白,那么多血,韓復為什么還是那樣一張沒事人一樣的無辜臉。但反正很快,他也看不清韓復的樣子了。視線里全是模糊的霧氣。難過。但想想還不能現在就崩,還得帶他去醫院看急診。扯人卻扯不動,還被拉進懷里圈住。韓復的身子很暖,并沒有變成冷冰冰的失血涼,抱著他的動作也一樣,一如既往地溫柔有力。裴縝更怕了,總覺得仿佛是在抱他最后一次。手搭在韓復腰上更是覺得狗子瘦了,又開始痛恨自己失職,怎么會沒發現他瘦了那么多。“……”肩膀微微起伏,眼淚就要掉下來的時候,溫柔的親吻也輕輕落在了眼角。韓復拍著他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樣,小心地親他的額頭、臉頰。裴縝卻沉浸在滅頂的難過里,直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