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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琴酒口袋里的小綠飄了出來,周身蒙著一圈淺青光暈浮在半空,光線緩緩抽長,逐漸化為一道略顯虛幻的人影。綠色長發柔順地披散于身后,細碎的劉海半掩著精致容貌,狹長的鳳眸也泛著淺淡的盈盈綠芒。沿鬢角兩縷長發而下,他身形高挑,胖瘦合宜的身材包裹在利落的白色修身工作服中,從脖頸到腳尖,每一寸肌理線條皆恰到好處,五官與身材比例完美得找不到一點瑕疵。他隨意往琴酒身前一站,便是高貴雍容,優雅卓然的貴公子般的氣質,即使頭部被綠光籠罩——那是原先屬于小狼的綠帽,小綠的載體。見到這道虛影,琴酒瞳孔一縮,抓起木箱便往后退了兩步,差點直接掏出水槍給他來一發“愛的洗禮”。“放輕松放輕松,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鼻嗄曷柫寺柤?,微翹的眼尾飛揚出不應出現在男人身上的魅惑,所幸不顯陰柔,“你看,我以小綠的身份呆在你身邊那么久,不也從未傷害過你嗎?”“你給了我一個出手的理由?!鼻倬崎_啟了木箱一角,笑意淺淺,緋色唇角彎起看似柔和的弧度,與眉宇間快速蔓延的冰雪對比鮮明,越發襯得后者寒涼刺骨。“真的不想聽聽我要說的話?”青年雙手一攤,無辜地眨眨眼,“或許可以解決你的一部分疑惑哦?!?/br>琴酒的手探入巷子,指腹撫上槍柄:“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們到地球來究竟有何貴干。怎么樣,能說嗎?”“啊,當然可以,不過得換種方式說,而且,我說不定還能順便與你做個交易?!鼻嗄觐^頂的綠光更濃郁幾分,將本就是青綠的發色染得色澤愈加濃烈,“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在桃矢身上做了什么實驗?”“你不想……救他嗎?”說到此處,他稍作停頓,放沉了聲線道,尾音勾挑出誘惑的笑意,不斷散發著不合時宜,不合性別的魅意。都說世上絕大部分人是雙性戀,若是換了其他心志不堅的人在此,哪怕是男人,也會因他字里行間舉手投足的蠱惑之意而動搖,可惜他碰上的卻是琴酒。在琴酒這里,青年的媚眼只能是拋給瞎子看了,因為他完全沒有接收外在誘惑的神經。他只要認準了一件事或一個目標,便會毫不遲疑地前進,途中縱有姹紫嫣紅萬千風景,也全然與他無關,更遑論這種最低級的蠱惑。雖說方法不對,可青年說的話倒是正中琴酒心意。他畢竟是個追求完美之人,那份尚且處于草稿階段的報告太簡單了,即使勉強可以交差,他自己看了也感覺不舒服,如果有更多情報可以往上寫自然再好不過。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救桃矢的方法,前提是青年沒有拿他開涮。這樣一想,琴酒松開了扣在扳機上的手,語氣緩和幾分,神情也陰轉多云:“交談之前不是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嗎?”青年狡黠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妥協,施施然抖了抖袖子:“我叫……呵,我的地球名字是梨子,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被你俘虜的那個外來宇宙文明成員的主人?!?/br>果然。琴酒其實隱隱猜出了他的身份,就等著他自己承認呢,現在聽他自報家門,并不意外地偏開目光微微一笑:“說說你在桃矢身上做了什么實驗,以及救他的方法吧?!?/br>“你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不是應該先問我為什么以小綠的身份留在你身邊嗎?”青年笑瞇瞇說完,自己又皺了眉,“嘖,我叫梨子,不是什么小綠,這個名字實在有夠難聽?!?/br>“沒必要,我不感興趣,反正等你說完這個身份就會消失?!边@次,琴酒把水槍從箱子里抽了出來,調成“戰斗”模式,最低檔威力,“我沒什么耐性,你有話最好趕緊說?!?/br>青年撇撇嘴,斂起舉手投足間的無形蠱惑,嘆了口氣:“唉,聽起來好像我上趕著給你送解釋一樣。算了,既然是交易,總有一方要稍微低頭,我就委屈自己做低頭的那一方吧?!?/br>夸張地感嘆完,他伸出食指虛指著琴酒眉心,一抹由數據符號組成的流光霎時沒入琴酒腦海,將他想說的內容盡數傳達過去,仿佛往電腦中存儲了一份文件。琴酒來不及躲開,只覺得額心微涼,大量信息便猶如流水般在大腦里緩緩流淌鋪開來。那是一份實驗數據。原來,這場實驗早在桃矢出現之前便借助母體孕育完成了。當他還在母親腹中時,青年便把糅合了十種珍稀魔法能力的魔力污染源注入他體內,鐫刻在他的基因中??上?,由于他父親靈魂有異,導致實驗中途出現了不可抗外力因素,故而實驗失敗了。這個實驗,源自青年所在的魔法文明一個古老的傳說。據說如果將那十種能力完美融合于一人身上,便可培育出新的魔法皇帝,修復瀕臨崩潰的宇宙法則,延長宇宙壽命。然而這世上根本不可能出現生來便擁有十種魔法能力的人,于是他便動了后天制造的心思,耗費數百年時間設計出這一實驗,又千里迢迢來到地球挖出那團有著強大聚合力的魔力污染源,硬生生創造了那十種能力的集合體,打算強行把桃矢培養成下一任魔法皇帝。事實上,他做好了萬全準備,也有七成把握實驗能成功。卻萬萬沒想到,桃矢的父親,木之本藤隆的前世,就相當于地球魔法界的魔法皇帝。兩種等級相同而屬性相異的魔力發生了沖突,險些害死桃矢與他的母親。以至于在桃矢十歲之前,他與他的母親身體都不是太好。后來他母親生下小櫻不久便重病去世,而他的虛弱體質,則因為自身魔力日益強大慢慢壓制下去。“這十八年來,我的確不斷監控著桃矢,確切地說,是監控他體內的魔法能力集合體。原本我以為在他去世前我是無法重新見到那個集合體了,誰知道他會為了救人獻出自己傳承于父親血脈的那部分力量?”青年撓撓側頰,雖然對桃矢的行為不做評價,但從他不以為意的表情里就能看得出來,他并不贊同桃矢的做法,甚至嗤之以鼻。消化掉他傳遞過來的信息,琴酒腦子略微發漲,不禁按了按額角:“所以你一開始不打算殺了桃矢?”“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我們這些高等宇宙文明都是受宇宙最高意志監察的,不能輕易拿普通人做實驗,不能輕易傷害普通人。換句話說,實驗也是要照基本法的?!鼻嗄旰眯Φ負u頭,“因為桃矢算半個魔法界成員,所以我才勉強逃掉了第一條,哪敢再去觸犯第二條???宇宙最高意志的懲罰力度可不比你那把怪模怪樣的.槍.低?!?/br>聽到“基本法”一詞,琴酒一陣無語??磥?,這家伙第一次見面就跟自己說勞什子珍稀生物保護法,完全是出于習慣,那團黑光的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