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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出來。 思忖良久,才緩緩動筆: “阿泰兄長如晤……” 短短的幾行字,小莊卻想了許久,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一般。 小莊寫了兩封信,便折了起來,放入信封,揣入懷中。 次日絕早,丫鬟還未來叫,小莊卻已經先起了身。 小莊幾乎一夜未眠,然而卻極為精神,仿佛身體之中有一種別樣的血熱,令她神采奕奕,仿佛不管去做什么都一定能成。 小莊看了看梳妝匣里的首飾,便叫取了那支太后給的金花鳳頭釵,其他皇帝曾賜的東西,卻什么也沒有動。 丫鬟為她梳妝完畢,不由道:“少夫人今日格外容光煥發,見太后可是有什么喜事嗎?” 小莊微微一笑,只問道:“現在幾更了?” 丫鬟道:“少夫人起早了,這會兒才過了五更,往常少卿也是這個點兒起來早朝?!?/br> 小莊竟有些坐立不安,道:“差不多了,橫豎現在宮門也開了?!?/br> 宮門開,城門自然也就開了,小莊心中猜到成祥可能會早早地去等著,而她也實在無法在府內多留一刻了。 小莊吩咐丫鬟:“你們先出去等候?!?/br> 丫鬟退后,小莊便喚了暗衛進來。問道:“昨日的事你可曾回稟皇上了?” 暗衛道:“回懿公主,還未曾?!?/br> 小莊輕聲道:“多謝你一片維護之意,不過,對我來說已經沒什么可以隱瞞的了,這里有兩封信,你先進宮去,分別交給皇上跟太后?!?/br> 暗衛抬頭:“懿公主……不是也要進宮嗎?” 目光相對,小莊一笑:“我怕耽擱了……你自己先去畢竟快些?!闭f著,便把兩封信放在暗衛手中。 暗衛看著她淡然篤定之態,似是想到什么般一震,忙低頭道:“既然如此,那卑職遵命?!?/br> 暗衛去后,小莊送了口氣,剛要邁步出門趕路,卻見有道人影默不作聲站在門口。 小莊受驚,仔細一看,原來是解廷毓。 小莊略鎮定,便問道:“少卿大人怎么在此?不用早朝么?” 解廷毓默默道:“不用,今日我告假了?!?/br> 小莊有些意外:“哦……那我要進宮去了?!?/br> 解廷毓望著她的臉,看出這張臉上透出的光彩,跟昔日那種淡若靜水不同。 解廷毓道:“要進宮了么?不知為了何事?” 小莊起初有些著急,淡淡心煩,然而聽了解廷毓平靜地問話,想到以后便跟他山長水遠,再不相見,更加毫無任何瓜葛,過去種種,自也煙消云散…… 小莊頓時心平氣和,看解廷毓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溫和,道:“自是有些要緊的事,昨日未曾跟太后說明……少卿不上早朝,可是身子有恙么?此刻正是秋涼之時,少卿還是回屋歇息,好生保重要緊?!?/br> 解廷毓聽她說“身子有恙”之時,幾乎以為小莊是在嘲諷自己,然而她眼波溫柔,口吻亦透著幾分真真地關切之意,解廷毓一陣惘然:“我睡不著,做了個噩夢便醒來了?!?/br> 小莊說完那幾句之后,倒是有些懊悔自己多嘴了,生怕解廷毓疑心,聽他沒頭沒腦回了這句,才松了口氣,便道:“少卿也會做噩夢么?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如叫人熬點參湯之類的……” 小莊還未說完,解廷毓忽道:“那你叫人去給我熬吧?!?/br> 小莊一愣,看著他冷清中帶著幾分期盼的雙眸……小莊低頭道:“少卿知道我從來不擅長這些……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出府了?!?/br> 小莊腳下一動,忽然袖子一緊。 小莊低頭,卻見解廷毓攥住了她的衣袖:“錦懿,今日不要進宮好么?” 聲音之中,竟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哀求。 小莊怔然,繼而緩慢而堅定地把袖子撤了出來:“少卿……我跟太后……說好了的。不能耽擱,少卿身子有恙,此刻天色尚早,還是回去歇息吧?!?/br> 小莊說完之后,向著解廷毓露出那無懈可擊的溫和笑意,一點頭,出門去了。 解廷毓的手僵在半空,隨著小莊的離開而微微握緊,他身不由己地回過頭,望著小莊素白色的衣裙影子徐徐消失在尚籠著夜色的走廊之中…… 解廷毓情不自禁前行一步,卻又停住,目光之中,泛起蒼涼之色:她沒有問他做了什么噩夢,他其實是想告訴她的,他剛才夢見她離開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就如此刻他看著小莊的背影一樣,此刻他能一動不動地控制自己,可是在夢中,他卻陡然驚心的驚醒過來! 到底夢是真的,亦或者現在是真的? 小莊盡量讓自己從容不迫,但腳步卻仍是加快了,平日里也并不覺得丞相府如何,今日才覺得這丞相府實在太大了些,走了許久還不曾出府門。 終于熬著到了門口,隨行的丫鬟望著黑乎乎地長街上來的一隊人馬,道:“懿公主,宮里有人來接了……不過今日人怎么這樣少?” 小莊心頭悸動難耐,卻淡淡回道:“我同太后說過,此刻正是早朝時候,休要大肆鋪張引人注目?!?/br> 丫鬟答應,才要陪著上車,小莊卻道:“你不用去了,橫豎宮里不缺人?!?/br> 丫鬟也只好領命,跟著丞相府的家人們一并退后恭送。 小莊上了馬車,車行半道,便聽那趕車的說道:“姑娘,昨兒那位爺跟咱們說好的,叫送到十字街這邊就散了,換乘馬匹?!?/br> 小莊推門出來,忍著緊張心跳道:“有勞了!” 此刻這一行車駕二十余人,便盡數極快地退散了,連同各色車駕之物,也往四面八方分頭散開。剎那間原地只留下小莊跟那身著侍衛服的男子,那男子一言不發地抱著小莊上馬,打馬往前而行,遇到官兵的時候則會提早避開,如此且走且看,過了小半個時辰,天邊已經隱隱泛白,才停下來。 那人把小莊留在馬上,自己翻身下馬,笑道:“小娘子,我欠成爺的大恩就此還了,他就叫我送到這里,前面你自己走吧?!?/br> 昨日成祥本說要親自來接,可小莊怕他情不自禁之余反會露出馬腳,且兩人分頭行事比較不引人注目,這才另安排了這么一出。 小莊匆匆道:“多謝!” 那人嘿嘿一笑,并不多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