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而她笑著哄道:“毓哥兒真乖,我是最喜歡你的……要一輩子都能這樣照料毓哥兒就好了?!蹦蔷故撬苡涀〉淖顒勇牭囊痪湓?。 解廷毓深吸一口氣,手在發抖,秋燕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雙手往前,揪住解廷毓腰間一枚佩玉,那是她親手系上的,此刻她死死握著,就像是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但從頭到尾,她絲毫也沒有掙扎過。 “大爺回來了沒有?”外間忽然響起問話。 “回來了……您有事兒嗎?”有人回答,聲音隔著有段距離,有些微弱。 “老爺讓大爺趕緊過去,宮里頭來人了!” 解廷毓聽出這來叫人的是父親身邊的跟班小廝,“宮里來人”這四個字,對他來說本不是什么好話,但是此時此刻,卻沒來由讓他肩頭一松,撤了手。 那股奪命的猛力乍然消失,秋燕猝不及防,捂住脖子,猛烈地咳嗽起來。 解廷毓看她一眼,眼神復雜:“你好自為之吧?!?/br> 解廷毓出外,跟著那來喚人的小廝去見解丞相,他前腳進門,還沒來得及跟父親敘話,宮里的使者就已經到了,父子兩個急忙相迎。 來者是老相識,宮內宜妃娘娘殿內行走的李旺,宜妃是解家大小姐,解廷毓的meimei,入宮兩年,因聰慧端莊,深得皇帝跟太后喜愛,早在前兩個月剛封了妃。 李旺稍微寒暄,便說了兩個消息,頭一個,是宮內對于解少夫人錦懿落水的事,表示不再繼續追究,只處置當日在船上的幾個伺候救護不力的下人就是,對當前而言,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但另一個,卻又讓解家父子的心揪了起來。 李旺憂心忡忡,道:“自打那些奴才們給下了天牢,娘娘食不下咽寢不安枕,幾度求見太后,太后都稱病不見……自出了事,皇上更是半步不曾去過宜德殿……” 解廷毓道:“皇上可去過別的妃嬪處?” 解丞相詫異地看他一眼,李旺道:“通常去昭陽殿……偶爾也去別的宮?!?/br> 解廷毓無聲一哼。解丞相咳嗽了聲,嘆道:“家門不幸,竟連累到娘娘,李總管,回去還請多勸勸娘娘,讓她保重鳳體要緊?!?/br> 李旺欲言又止,道:“奴才何嘗不是這么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娘娘……丞相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對太后娘娘來說,莊小主子就是她的心頭rou,不是親生的更勝似親生的,雖說天有不測風云,但……奴才想太后娘娘這股子氣怕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了,宜妃娘娘恐怕也是這樣擔憂的……” 次日一早,陽光還是柔和的,并不酷烈,太后宮外,宜妃跪在地上,李旺跟一個宮女左右站著伺候,都是一臉焦急,卻不敢勸。 宜妃直挺挺地跪著,期間,三宮六院的女人們頻頻地來看熱鬧,有幾個平素看宜妃不順眼的,便有意走近了幾步,笑道:“瞧她平素那驕狂樣兒,怎能想到也有這么一天?” 另一個道:“解家也實在離譜的緊,虧得皇上是明君,才不曾抄她解家滿門,她還指望皇上跟太后對她親善如初呢!” 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響起,有人揮了揮手中團扇:“已跪了半個時辰了么?太后連理會也不曾理,可憐還有人自討沒趣?!?/br> “可不是么?懿公主也指不定是怎么死的呢,沒準兒就是給他們家害死了,她還有臉……” 宜妃直直地盯著面前地上幾棵凌亂雜草,聽到這里,便輕聲道:“我身邊兒都是死人?” 李旺一愣,站在宜妃右側的菡萏微微低頭:“主子息怒?!彼D身,走到那幾個妃嬪跟前,也不做聲,起手過去,重重一巴掌打在頭前那人臉上。 那妃子被掌摑,大驚復又大怒,扭頭才欲發作,菡萏卻道:“林美人,蘇美人,朱貴人,譚昭儀!你們估摸著我主子落難了,就能輪到你們來踩一腳了?別說我主子現在還是妃位,要處置你們簡直易如反掌,且說刑部都已經定案,皇上太后也過目下旨了的,怎么到你們嘴里,懿公主就是被害死的,就要把解家滿門抄斬了?你們幾個,人賤嘴唇薄,話也輕飄飄地,卻不知道這污蔑大臣,傳播流言的罪名,幾位擔不擔得起?” 林蘇朱譚四人一聽,之前那輕狂不屑之色蕩然無存,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心虛后怕起來。 菡萏冷笑:“拜高踩低,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可就憑你們幾個……只怕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趁我們娘娘細究之前,快快給我滾!” 四個后妃不敢反駁一句,灰溜溜地飛快地離開,連遠處看熱鬧的也唯恐惹禍上身,紛紛避了個無影無蹤。 天漸漸熱了,日頭高照,從宜妃早上下跪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期間,太后宮中雪海出面,說太后抱病在床不愿見人,勸宜妃回宮,宜妃不應。 赤日炎炎,宜妃汗流浹背,原本梳理整齊的發鬢也有些亂了,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委實狼狽,菡萏跟李旺苦勸不聽,只好陪著她一塊兒,邊哭邊跪。 宜妃像是跌在火焰堆里,整個人熊熊燃燒,眼睛已給汗水殺的酸痛模糊,宜妃眼前陣陣發昏,幾度將暈過去,耳畔模模糊糊聽到一聲:“太后傳宜妃娘娘?!?/br> 宜妃如夢似幻,忘了反應。李旺跳起來,攙她起身,菡萏也擦干凈淚,幫著把宜妃扶了起來。 宜妃站不住腳,身體如千鈞重,一直往下滑,她知道太后終于肯見她了,她終于等到這刻,當然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但是身體卻好像脫離控制,宜妃咬牙試著往前邁出一步,忽然間天昏地旋,頭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宜妃再度醒來,卻驚見自己人在太后宮中,她心頭一涼,忙不迭地起身,旁邊卻探出一只手來,將她按住。 滕太后望著驚慌的宜妃,聲音溫和:“慢著些,不要起的這么急?!?/br> 宜妃望著太后平和的臉色,有些迷惑,她揚頭看去,卻見李旺跟菡萏都在遠處靜靜侍立,而她所躺的居然是太后的榻上。 宜妃大驚失色:“臣妾無禮!臣妾……” 滕太后見她仍要起身,便道:“行了,什么話也別說了,現下你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子……” 宜妃聽著她的聲音,這聲音里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關切,卻無法令她安心,反而毛骨悚然,含淚道:“太后,臣妾不算什么,臣妾是來請罪的……” 滕太后搖頭,手在她肩頭一壓:“就算你不算什么,也要為你肚子里的血脈著想?!?/br> 宜妃一愣,而后驚道:“血、血脈?” 滕太后微微一笑,道:“不錯,方才太醫來給你診脈,沒想到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