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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上了,你再不說就沒意思了?!?/br>李城安不吭聲。“算,算了,”馬文代極少的拉下了臉,“你,你不把,我們,當,當兄弟,那,那我們也不問?!?/br>南晏眼皮一跳,想著以后路上都要這么隔閡下去,登時難受了,不自覺地放軟了聲:“李叔?”“我......”李城安差點沒忍住就說了,但最后又憋了回去,“南晏,你好好休息,叔待會兒來接你?!?/br>說完,他第一個騎車走了。南晏有些失望,臉上卻笑了笑:“曼姐,你們也先走吧,等太陽出來就熱了?!?/br>陳大爺倒是挺干脆,二話不說就走了,只剩下猶豫不定地方曼曼,和特意等著她的馬文代。“這樣吧,”方曼曼最后拍板道,“我留下來陪牙牙,青元和呆子先去旅館?!?/br>“???”南晏問。“為什么?”伯青元問?!?/br>“怎,怎么的?”馬文代也問。方曼曼愣,吸著氣收了收下巴:“不是,我還不行了嗎?誰陪不一樣的嘛,青元怎么說也是隊長,當然得跟著人多的一方?!?/br>“誰說的?”伯青元不同意。“不一樣。曼姐你是女生,我覺得不方便?!蹦详滩煌?。“對對,不行,不不不一樣!”馬文代也不同意。“嘿,你們這一唱兩和的,”方曼曼翻了個白眼,說走就走,“我生氣了?!?/br>“哦,”馬文代木訥地跟上,“多喝熱水?!?/br>“我生氣呢喝什么水!”方曼曼一眼刀子橫過去。馬文代無辜地瞪圓了眼,隨后低頭,在心里默默記下:女生生氣的時候,是不能喝熱水的。待兩人走后,碎石坡下就只剩南晏和伯青元,一坐一站地面對著了。習習清風吹開腳下的醡漿草,兩三點淡紅色的花片被推到黑色的膠質車輪上,一左一右地擺頭。“喝水?!辈嘣俅文贸龀戎?。南晏接下,還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伯青元就又笑了。“你怎么老笑???”南晏總覺得不大對勁,“你是不是面部肌rou抽筋了?”“......”伯青元立馬拉下嘴角,摸了摸臉側,“我笑得不好看嗎?”“好看啊?!蹦详虘{著良心脫口而出。伯青元嘴角又是一揚,連他自己都覺得傻,可就是......控制不住。“你干嘛???”南晏見他笑,自己說話也帶了笑腔,“真抽筋了?”“恩,抽了?!辈嘣罅四竽?,單膝蹲下,打開藥箱,正經道:“你別擔心李叔,他就是在躲人,等我們和黑哥匯合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br>“恩?”南晏拉起褲腿,頓了一下,“還是要匯合?”“必須的,老傳統,改不了?!辈嘣娔详虥]打算再說什么,才低頭繼續處理傷口。南晏也發現了這一點,眉心皺出了一條褶皺,所以也特地等伯青元抬頭的間隙才問:“那李叔知道嗎?”“......他不知道,因為黑哥在群里說,這次不碰頭了,騙他呢,想讓他跟閔封見一面?!辈嘣f完又等了等。南晏只“恩”了一下,便抿緊了嘴。伯青元以為他不想再說了,又低下頭,利落地消毒、包扎。南晏看著自己被剪下的一大塊皮,也沒覺得疼,就盯著伯青元的后脖頸出神,然后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伯青元?!?/br>“......”“伯青元!”“......”“伯青元,你是不是聽不見,你是不是......”南晏喊得嗓子發疼,可就是沒有人回應。直到伯青元幫他放下褲腿,準備起身時,才看見他咬著嘴皮,眼淚打轉的樣子。“怎,怎么?很疼?”伯青元問得很關切,甚至有些急。南晏的門牙在口皮上咬出了一個白點,就像落在心臟上一粒雪,他看著伯青元,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但伯青元卻像是聽了一樣,笑著說:“不客氣?!?/br>“你騙人......你騙我!混蛋?。?!”南晏直直瞪著對方,明明滿臉怒氣,卻一個勁的掉眼淚。伯青元臉上瞬間就沒了血色,仿佛被一刀砍中要害,心口缺血般的疼。“你是不是,聽不見?”南晏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伯青元整個人都僵住了。如果說,他曾為自己的缺陷而自卑過,那也只有剛才那一刻。“我......”伯青元想說不是,卻又撒不出謊,微啟的雙唇幾近顫抖,不過一個“是”字,就抽干了他所有的孤傲。“為什么不早說!”南晏一把扯住對方的腰肋間的衣服站了起來,幾乎貼著他的臉問,“你覺得好玩嗎!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他每說一個字,眼里就滾出一行淚。伯青元指尖發冷,手心卻燙得冒火。“你就是個傻X!”南晏一想起自己之前全是在錯怪對方,心里簡直冰火肆虐。原來他從來沒有無視過自己。而那些看似正常的交流,對自己來說再容易不過的對話,都是對方......萬般謹慎,小心得來的。南晏不知道做到這一步有多難,但他很心疼。這世上,總有人活得如此頑抗,從未低頭。而他總以為足夠的努力,現在看來,就像個笑話。“別哭啊,我聽不見,你哭什么?”伯青元說是這么說,心里卻有種詭異的滿足,好似南晏的眼淚都是流給他的。“我氣的!”南晏松開被攥皺的衣服,撿起橙汁喝了一口。“氣哭可還行?!辈嘣?,南晏就一口果汁噴了出來,鋪天蓋地的。“......對,對不起,”南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這水餿了?!?/br>“餿?”伯青元拿著聞了聞,還真有股味兒,“可能是被太陽曬久了?!?/br>“那怎么辦???”南晏本來微低著頭,說到一半又“唰”地把臉對準了伯青元。“誒,干嘛?”伯青元反射性地退了一下,隨即又有點舍不得地悄悄站了回去,然后就被自己的黏糊勁惡心到了。“我真的特別渴?!蹦详陶f得字正腔圓,生怕對方沒看見,或是沒看懂,但又藏著掖著,不讓對方發覺他的小動作。但伯青元瞬間就明白了,心里暖烘烘地軟了一下,也不說破。“怎么辦???”南晏又問了一遍。伯青元側眼掃過身側的竹林,挑了挑眉:“山泉喝嗎?”“山什么泉?”南晏難以置信又暗含期待地說,“要喝!”所謂兩山相接頭,下有泉水流。在常年缺乏流水的山與山之間,雨季或能在接頭處排洪,枯季則有地下水在接頭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