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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熱氣。一輛輛車輪碾過,帶出陣陣膠味。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喲!又要走了哇!”有些市民看見他們,一臉熟稔地打著招呼。“雄起哈??!”“川城青旅雄起!”南晏被他們喊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看著路面,陳大爺和馬文代倒是挺興奮的,舉著一只手揮來揮去。“南晏!”李城安在后面兩個車身的位置,提聲喊道,“別光顧著看路!注意隊長!”“什么?”南晏抬頭看向伯青元,“我看他做什么?”“不是看人,是看手?!狈铰鼘⒕瓦@個機會演說了一遍騎行手勢,“你看前面是個十字路口,我們要在那里右轉?!?/br>她正說著,伯青元就舉了兩次手,然后指向右方。方曼曼繼續道:“連續舉手是減速,舉著不放是停車,抬右臂就往右轉,如果斜著指著右下方,就是在示意地面障礙物,左邊一樣的?!?/br>南晏記下,回了聲“謝謝”。方曼曼沒說什么,只是過了一會兒,又忽然聲音沉悶道:“你千萬記好,別不把這當回事,等進了山區后,意外情況特別多,如果不時時警惕,是會死人的?!?/br>南晏聽見那個發音極輕的“死”字時,心頭跳了跳。一種說不清的悲傷從這個簡單的字眼里傳了出來,南晏甚至想回頭問問,是不是真有誰死在那里了?但下一刻,方曼曼又甜膩膩一笑:“嚇唬你呢!牙牙真笨!”南晏手下一晃,車輪畫出了一個“S”型,又驚又汗地嘆了口氣:“曼姐,別叫牙牙了,我牙根發酸?!?/br>兩人就這么貧了一路。方曼曼更是見縫插針地把騎行常識大概講了一遍,那種謹慎小心的語氣,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到最后。南晏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燒肺一樣。可偏偏伯青元還在加速。汗水從一滴兩滴變為成片淌下,打濕了所有人的T恤,熱風一吹,倒是涼悠悠的。“停一下,喝水?!辈嘣e高手握了握,剎車,停在了公路邊的一棵桑樹下。南晏渾身緊繃的肌rou立馬放松,兩條腿止不住地抖,怎么夸張怎么來,根本不聽使喚,他沒法了,連車都不敢下,就怕站不穩。“今兒個可真熱!”馬文代一口氣就喝光了半瓶水。方曼曼都沒來得及阻止:“呆子,省著點喝,路上哪有地方給你買水!”馬文代一屁股坐路階上,憨憨笑著:“不怕,我背了四大瓶!”李城安取下眼鏡,邊擦汗邊叨叨:“流批!這種負重也就你能受得住?!?/br>馬文代摸了摸鼻子,略顯害羞:“好歹當過幾年兵,這點......”他們正聊得熱鬧,南晏卻突然打斷,聲音不大,但語氣挺冷的:“你為什么從馬哥包里拿水?”一瞬間。在場的人,除了伯青元,都看了過去。“干嘛!”陳大爺扁著嘴,一臉慍怒地瞅南晏,“小屁孩亂說什么!閉嘴!”南晏不讓步:“自己的東西自己背,小屁孩都知道,你呢?”陳大爺一聽就氣了,張嘴欲罵卻又忍住,晃了晃脖子:“人家呆子自愿的!你管得著嗎!”南晏看向馬文代,對方立即點頭,老實巴交地說:“是是,我力氣大,沒事?!?/br>“呆子!”方曼曼恨鐵不成鋼地叫了一聲。“誒!”馬文笑著答應。“你!你這么厲害,怎么不把我的行李也拿去背??!”“好啊好啊?!?/br>“......滾!”“準備走了,”全程狀況外的伯青元收起手機,回頭說,“我在群里發了一份路線圖,你們記得看?!?/br>大家應了聲,再次上車。方曼曼卻沒急著走,而是拖住李城安問話:“你不覺得豌豆有點奇怪?他以前看見大爺欺負呆子,都會出手的,怎么今天沒動靜了?”李城安面無表情地點頭贊同:“而且他沒戴帽子,就他一直戴著的那頂黑帽子?!?/br>方曼曼瞪了瞪眼:“不是,這跟帽子有關系嗎?誒,算了,有機會直接問吧?!?/br>可就怕問不出口。或者問了,對方也不跟他們說。兩人沉默了。南晏站在旁邊默默聽著,看向伯青元的眼神越發疑惑,其實他也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但就是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而伯青元停車回頭時,就正好望進了一雙凝神注視著他的黑眸。“......”“......”南晏僵硬地移開視線,欲蓋彌彰地往四周瞧了瞧,又抹了抹頭上的汗。伯青元則把車一靠,直接走了過來。“恩?”南晏先問道,“怎么了?”伯青元似乎是考慮了一下,最后閉嘴,繞到他的車后座,從馱包里扯出了一條頭巾。“拿這個做什么?”南晏一直以為這是綁脖子上吸汗的,但因為造型太土,他沒“舍得”用。伯青元也不廢話,從防曬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頭巾,疊成長三角形,綁在了嘴上。“你......”南晏咬了咬發干的口皮,“要去劫鏢了嗎,大俠?”伯青元皺了下眉:“你的防具都放在1號馱包里層,買的時候我順便理好了,你別找不到?!闭f完就走。南晏看著手里的的頭巾:“戴著有什么用?”“當然有用了,”方曼曼他們全都戴上了,“魔術頭巾,防曬透氣,不然能給你曬掉一層皮?!?/br>“這樣啊?!蹦详堂嗣约喊l燙的臉,又把頭巾揣了回去,沒所謂,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怎么舒服怎么來。二十分鐘后。小隊終于離開市區,進入郊外。隨著車鳴聲遠去,迎接他們的是一片蟬吟蛙鳴、沙塵黃土。“咳咳咳,咳咳......”南陽邊喘邊咳嗽,差點背過氣去。“沒事吧?”方曼曼套著頭巾,一點影響也沒有。南晏盯了她兩秒,然后乖乖拿出頭巾綁好:“你怎么不告訴我,這東西還能防塵?”方曼曼眨了眨眼:“我沒說嗎?”南晏搖頭。方曼曼笑了:“經驗是要自己積累的,吃一塹長一智嘛?!?/br>南晏還是搖頭,他太累了,說話都累,兩條腿一開始還像灌了鉛一樣抬不動,現在卻像沒了一樣,輕飄飄的,他每蹬一次踏板,腿就跟著晃兩下。“還有多遠?”南晏眨了眨眼,因為體力透支,視線里冒出成片的雪花。方曼曼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機,剛準備看,前面就停了。“午休一下,吃飯補水?!辈嘣噶酥盖懊?,有一個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