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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叫做絕對不會有非分之想?有點非分之想也是可以的,你這么嚴格自律還想讓我夸你?腦子是不是有坑?段亦遠覺得自己這么一個冷漠的人都快要被郁佳時逼出暴躁癥了。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領著佳時朝寢室走去。郝遲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步,感覺自己要熱炸了,一邊在心里回想起那個學長。那是在高二,晚自習下課之后,離寢室熄燈還有將近半小時。高中生喜歡在這半個小時里,到cao場跑跑步,或者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在老師不會看的太清楚的夜晚,繞著跑道散散步聊聊天,頭頂有不甚明朗的星空,腳旁有散發著熱氣的人工草地,似乎這是初戀最美好的樣子。郝遲不是一個孤僻的孩子,但那段時間他成績有些下滑,從小到大,他覺得自己什么也不會,但唯獨學習還可以,如今學習也學不好,讓他有些惶恐。于是他找了個幾乎沒人的校圍墻轉角,一個人坐在廢石料上神游天外。這里沒有路燈,也不會有人注意,算是他一個人的小天地。他神游之余會唱歌調節自己的情緒,往往來的時候感覺疲憊不堪,在這里待一陣子,唱會兒歌,心情就會好很多,又能笑的像沒事人一樣回寢室。那大概是在高二下學期第一次月考之后不久,郝遲正唱歌唱得全情投入,一個人從墻頭上跳了下來。那人腳步其實很輕,但還是把郝遲嚇了一跳,從自我陶醉中迅速驚醒并大叫了一聲。對方趕緊上手捂住郝遲的嘴:“別叫?!?/br>郝遲只看到這個人穿著一件甩帽衫,把帽子戴在頭上,逆著光看不清臉,身上的熱量一陣一陣的朝他襲來,讓他緊張的胃里一陣翻騰。“我是高三學生,不是壞人。別叫?!睂Ψ匠练€的說。郝遲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叫了,對方才松開手。那人看著郝遲黑夜里明亮的雙眼,圓溜溜忽閃忽閃的看著自己,像個受驚的小貓咪一樣,忍不住在郝遲頭頂摸了摸:“歌唱的不錯?!?/br>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郝遲坐在原地傻傻的看著這個背影很久,好像要死死的印在腦海里一樣。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郝遲想著,這人多半是逃課出去了,所以才會翻墻進來。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住校高中生里,翻墻逃課的人挺多的。郝遲自己雖然從來不干這件事,但也聽說過不少。后來郝遲也去過那個地方好幾次,也沒再遇到那個人,當他以為或許對方以后再也不會出現時,又一次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學,學長,你來了?”郝遲問。“你在等我?”對方聽出了郝遲的潛臺詞,有些不解。“也算不上吧,”郝遲覺得有些窘迫,“就是覺得這個地方來的人少,所以會容易記得來過得人?!?/br>有些答非所問。對方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定定看了看害羞著垂下頭的郝遲,抬手再次摸了摸那毛絨絨的頭頂,離開了。郝遲聽著對方的腳步聲走遠了,才敢抬起頭看去。那人的背影還是那樣筆挺的,有些過分嚴肅。郝遲想不明白,一個喜歡逃課的學生,為什么看著一點也不吊兒郎當。第三次遇到學長的時候,他說:“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以后不會來了。你唱首歌給我聽吧?!?/br>郝遲想著,高考是人生大事,學長不再逃課翻墻也是應該的。但他心底還是涌起一絲不舍,沒來由的。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了三次的陌生人。甚至,從始至終,學長的樣子,郝遲都沒有看清楚過。他認認真真的唱著歌給他聽,然后有些不倫不類的跟他告別,做好了從此以后再也不見面的心理準備。其實第二次見面后,郝遲的成績就越來越好,曾經被用來抒發負面情緒的小角落,他本來不需要再去。但是,他還是會時不時跑去,坐在廢石料上等待,就為了能夠見見那個他甚至連樣子都看不清的人。當他第三次見到他時,心里的雀躍無以復加,卻得知了再也不會見到對方的消息。這種強烈的落差讓他有些失神,在之后的很多日子里他都不敢再去那個地方。直到高考結束,郝遲看著從高三教學樓上飄散的試卷草稿紙時,突然覺得心頭有些微痛。這讓他有些迷茫。不過是一個不知姓名不知樣貌的陌生人,為什么會讓他如此在意。或許是那個人聽過他唱歌,而喜歡唱歌這件事,是他的秘密。那個學長,是唯一一個分享了這個秘密的人。雖然當時他們兩人只是被動而巧合的分享了這個秘密,這樣一個或許在對方看來無足輕重的秘密。但,這還是讓那位學長在郝遲的心里變得格外特別。等高三學長學姐畢業離校后,郝遲才又去了那個地方。只是,很多次,他都沒有再唱歌。好像沒了那個人聽,唱歌就變得不那么有趣了。“嘿?!?/br>直到有一天,郝遲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這次,學長沒有跳下來,而是坐在圍墻上,有些疏離的打了聲招呼。“今天為什么沒唱歌?”學長問。郝遲的心里五味雜陳,有些欣喜卻又有些惱怒:“還不都怪你?!?/br>“怪我?”“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唱歌很開心。遇到你之后,如果沒有你聽,我就不想唱歌了?!焙逻t有些委屈巴巴的說。“你唱歌很好聽。值得被更多人聽到?!睂W長沒有回應郝遲言語里的曖昧。“哦……”郝遲聽到有些失落,卻又嫌棄自己過于矯情。“小學弟。我高考落榜了。差南望分數線5分?!蹦侨碎_口道。“???那……你準備怎么辦?”郝遲被這樣一波走心的自白弄得有些無措,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學長極少談及自己的事情。“還在考慮,報別的學校,或者換個高中復讀,爸媽給我聯系了一個省重點高中?!?/br>“我也想考南望大學,如果你復讀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考南望大學?!焙逻t說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哦?那說不定以后我們會是同學,”那人說著跳下了圍墻,消失在了郝遲的視野里,“小學弟,謝謝你。以后,南望見?!?/br>郝遲對于這個人毫無預兆的離開有些猝不及防:“我還沒有唱歌給你聽呢?!?/br>“再見的時候,你唱給我聽吧?!眽δ沁叺穆曇魝鱽?,能聽出對方已經漸行漸遠。郝遲覺得有些想哭,但他忍住了。他也沒有唱歌來調節情緒,他只坐著,看著天,等眼里的水汽慢慢消退。一見難忘,真的能,南望再見嗎?郝遲慢跑結束,感覺自己可能是要虛脫了,他一邊努力的呼吸,吞咽著嘴里的血腥味,一邊緩慢的往寢室走去。一年多過去了,郝遲偶爾也會想起那個學長,但他從來不敢過于奢望什么,所以假裝自己已經遺忘。因為他害怕念念不忘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