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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沒回家,可他憑對司鶴一年多的交情,他知道司鶴戀家且有稍微的潔癖,這外面的地方他根本看不上眼,這明擺著就是搪塞他。但這羅家村,他之前就和司鶴說自己會像親兄弟一般對待他,可如今又偷偷摸摸地來抓人,明擺著就是想避開司鶴,他同司鶴關系本就未到火候,今日怕是又會讓司鶴心生間隙。“好了,都給我住手——”陸鈺臉上有些尷尬,這手下的人行事狠毒,對著農戶又打又砸,進了司鶴的眼里,不知道司鶴會怎么看他。“四殿下——”司鶴對著陸鈺拱手行了一個大禮,這是逢年過節他進宮才會行的禮數,平日見面,都只是以你我相稱的司鶴,突然行了這樣的一個禮,讓陸鈺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本來在下只是想來羅家村探探口風,等有了消息再告訴殿下,免得二殿下空歡喜白跑一趟,沒想到四殿下竟親自前來,是司鶴考慮不周了?!?/br>這話說的沒錯,但聽到陸鈺耳朵里就成了司鶴本來是想替自己分擔雜事,不想讓他受了勞累,沒想到他自個兒來了,還沒跟司鶴通聲。司鶴垂著眼簾,顯得頗有些失望。他生的好看,司府也會養人,從小司鶴便養尊處優,白白凈凈的,可又不是平常紈绔的胭脂氣,也許是隨了外公,眉眼里又有種英氣。陸鈺見過很多男子,要說膚色白皙的,要不就是清秀柔弱的酸秀才;要說眉眼有英氣,要不就是野蠻粗獷的男兒漢,可司鶴不一樣,他是兩種的結合。該怎么形容呢?陸鈺搖搖頭,雖然男兒不能用好看來形容,可除了好看他又找不到別的詞了。“司鶴,不是你的錯,是我一時興起才來的?!标戔曨D時有些愧疚又有些欣喜,這羅家村他也不想呆了,就想回了秣城和司鶴一起吃頓飯。“四殿下的一時興起似乎太過于隆重,”司鶴低著頭,嘲諷道,“無辜百姓就這么被當做了四殿下的玩物嗎?臨秀縣離秣城不過半天的行程,陛下仁心德厚,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四殿下該如何交代?!?/br>季妄懷同俞江九清躲在樹叢里,見司鶴一過去,侍衛統統讓了道,顯然頗為尊敬,而司鶴只是說了幾句,陸鈺便退了手下的人,好像就準備這么打道回府了。“這司公子說了些什么???”九清腦子屬于比較簡單的,“這承國四皇子真聽司公子的話?!?/br>季妄懷瞇了瞇眼,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些微妙,不過他轉念一想,這與他又有什么關系呢。“我知道了,”陸鈺深吸一口氣,把火都撒在侍衛身上,“司公子說的你們還沒聽見么?拿點銀子給村民當做賠罪,回宮——”村民都縮在一旁不敢做聲,但燕大姐一眼便認出這司鶴是昨晚留宿她家的那位公子,她心有感激,正欲答謝,卻見司鶴給他使了一個眼色,她便慌慌忙忙地把話咽了回去。這時候還是不要多話的好。“對了,司鶴?!标戔曂蝗幌肫鹗裁此频?,轉頭問道,“你說你來探過口風,這羅家村真的有神醫嗎?”“這自是沒有的,”司鶴皺了皺眉,顯然頗為不悅,“術師如此罕見,怎么會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呢,何苦四殿下如此興師動眾卻空手而回,傳出去怕是要遭人笑話的?!?/br>陸鈺笑瞇瞇地稱是,心里只當做是司鶴為了他考慮,卻沒想到被陸鈺心里感激的司鶴,全身心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陸鈺笑起來就這么假惺惺,季妄懷笑起來就這么讓人舒暢呢?“司鶴,走吧?!标戔曄蛩菌Q發出邀請,后者卻直接拒絕了,“不必了四殿下,司鶴有自己的馬,況且今日四殿下長途勞累,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來日有空,司鶴定登門拜訪,好好聚聚?!?/br>……等陸鈺浩浩蕩蕩地離開后,司鶴又眺望了一下,確定了陸鈺已經離開,才一溜煙地跑進小樹叢,九清已經被蟲子咬了一身包,俞江也餓的頭昏眼花,好在季妄懷和小露水還一臉精神。“哎,可餓死我了——”司鶴擦了擦額頭,感嘆道:“走吧,咱們吃個飯唄?!?/br>雖然他和季妄懷一點都不熟,可是為啥他覺得和這三人待著要舒服地多呢。第17章一路順風從羅家村回啟國,還是得經過秣城。司鶴帶著這一行人去沉香坊吃了頓飯,又叫湘娘帶著小露水去梳洗一番,換了套小廝的干凈衣服,頓時順眼多了。“對嘛,這才是個小孩兒該有的樣子,”司鶴笑瞇瞇地拍了拍身邊的椅子,“來,坐這兒?!?/br>小露水倒是很喜歡司鶴,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是術師的緣故,小露水對季妄懷一行人還抱有一絲警惕,但對于司鶴卻是放心不少。司鶴小時候就喜歡跟著他們那一群紈绔子弟到處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術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他說起話來好玩兒又不顯得粗俗,常常是桌上調節氣氛的一把好手。九清本來就比俞江和季妄懷小,一聽司鶴聊起承國的風土人情,又忍不住地好奇,轉眼間就已經和司鶴稱兄道弟起來。“鶴兄,那仁伯侯到底有沒有娶那個卿塵姑娘???”九清一臉好奇地問著八卦,仿佛早就成了承國的一員,“這不娶的話,豈不是太不人道了吧?!?/br>“哎,仁伯侯可是侯爺,怎么能娶風塵女子呢,不合規矩的?!彼菌Q擺擺手,喝了一杯茶,繼續同九清閑聊著。俞江試探性地看了季妄懷一眼,見季妄懷沒有反應,于是他也不多話,默默低頭吃起飯來。季妄懷沒怎么吃飯,只是一直在飲酒,表面上在看著窗外出神,實則在暗中聽著司鶴同九清的閑談,他從中漸漸知道了些許皇室傳聞,但是真是假,他只信三分。“哎,你們怎么不說話?”司鶴撞了撞九清,朝季妄懷他們抬抬下巴,“他倆怎么不說話?”“估計是和你不太熟,”九清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我們殿下和不熟的人,一般不說話的?!?/br>“哎,我好歹也算半個你們太子的救命恩人吧?!彼菌Q干笑道:“咱們也算認識了,要不這樣,咱們這杯酒下去,之前的不愉快統統一筆勾銷?!?/br>他以后還要靠季妄懷給他找條后路,總不能就這樣一直保持一種不太熟的狀態吧,雖然現在是不熟,可沒準兒以后就慢慢熟悉了呢。季妄懷先是一愣,見司鶴態度真誠,旁邊的九清又眼巴巴地望著他倆,他心里本來就覺得有些對不住司鶴,只能輕咳一聲,舉起酒杯,同司鶴輕輕一碰。“司公子,之前的事,對不住了?!奔就龖蜒鲱^一杯飲盡,司鶴直直地盯著季妄懷白皙的脖頸,見他喉結上下滾動,覺得心跳有些稍微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