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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從他重新睜開眼到現在,幾乎都在忙著亂七八糟的事兒,差點把這秋福忘了,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府里留不得。“沒事?!彼菌Q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秋福只能依稀聽到司鶴的最后一句話。“秋福,你好日子過了這么久,該到頭了?!?/br>……穿過長廊,正遇見司鷺,司鶴平日里和這位長姐沒說過什么話,本想就此擦肩而過,卻沒想到司鷺拉住他,司鶴有些不解地回頭,司鷺這才慌張地松開手,別扭地說道:“爹今日回來在家里大發雷霆,你待會兒最好乖乖認錯,別頂嘴?!?/br>“jiejie這是什么話,我何時有過頂嘴?!彼菌Q雖然不解司鷺為何如此反應,心里還是暖暖的,他笑著說:“你就放心吧,就算爹打我,還有娘護著我呢?!?/br>司鷺見此,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便準備從他身邊走過,卻沒想到司鶴又道:“前些日子聽四殿下說,太子殿下好像對jiejie頗有些欣賞呢,今年就要開始選太子妃了,時間可真快啊,以后要是想見到jiejie,可就難了?!?/br>司鷺腳步一頓,慌張道:“你胡說些什么?!?/br>“沒什么,”司鶴回過頭來,眼神明亮且溫和,“只是想告訴jiejie,以后也要這樣多和太子殿下說上幾句話,殿下才能懂得jiejie的一番心意?!?/br>……司鶴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的門,屋內只有一盞微弱的燈,他四下張望,見他爹正背對著他在翻閱柜上的書卷。“爹,”司鶴清了清喉嚨:“我回來了?!?/br>“還知道回來啊,”他爹嘆了口氣,聽不出多余的情緒,但司鶴知道,他爹是生氣了,這時候說啥都不管用,最好裝傻。“是是是,”諂媚狗腿,低頭認錯。“不住外面,不去找樂子了?”他爹捋了捋胡子,語氣平靜。“是是是?!比缧‰u啄木,目光呆滯。“四殿下府里的飯菜可口,下人照顧悉心?”“是是是?!彼菌Q話音剛落,見他爹眉頭一皺,自知失言,連忙道:“不不不,沒有自家好吃?!?/br>“跟隨四殿下,當四殿下的跟班,當的舒服?”他爹輕笑一聲,司鶴只覺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絕無此意?!彼菌Q連忙跪倒在地,正色道,“孩兒知道旁人定會以為孩兒成了四殿下的黨羽,但其實并非如此,前幾日孩兒給二哥飛鴿傳書,交代了當今局勢,孩兒告訴二哥不想成為任何皇子的同黨。這些日子在四殿下府里,只是因為正感染了風寒,又臨近六殿下生辰,四殿下才說小聚一番?!?/br>“但如今四殿下這意思,怕是要硬拉你站隊了?!彼鶉@了口氣,“你給司雁寫的紙條,我已經看了,如你所說,如今司府進退兩難?!?/br>“太子欲有意拉攏司雁,四殿下又同你交好……”“我并未同四殿下交好,”司鶴望著他爹,一字一頓道:“從未交好?!?/br>“那日后……”“日后我定會護司府周全,父親放心?!?/br>“好吧……”眼看著他爹這一關就快要過了,司鶴緩緩起身,心里松了口氣,晚上終于能睡個踏實覺了。只聽有人在他身后厲聲道。“司鶴——你還敢回來!”“師父息怒,”司鶴連看都不用看,就又已跪倒在地,“徒兒知錯?!?/br>“哪里錯了,你沒錯啊?!爆幣_婆婆怒極反笑,哈哈笑道:“你說說看,你何錯之有?要是你說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樣,我就不罰你?!?/br>此時他爹已經退了出去,在瑤臺婆婆這等高人面前,他爹都要敬上三分,司鶴自知回天乏術,只得乖乖認錯。“不該練功偷懶,不該不打聲招呼就走掉,不該逛青樓,不該不理解婆婆的良苦用心?!?/br>“還有嗎?”瑤臺婆婆笑瞇瞇地問道。“沒有了……”司鶴撓了撓后腦勺,這回總該差不多了吧,他認錯態度這么好,總得有些緩和的余地吧。“還有一點沒說全,該罰?!爆幣_婆婆轉眼眉眼一瞪,高聲道:“君沅——”原來還有個君沅……“騙阿沅,罰——”君沅扒著門框,可憐巴巴道。司鶴:“……”萬萬沒想到,還有一個小傻子。第13章一同出發瑤臺婆婆的懲罰很簡單,老老實實地在院子里扎馬步,三個時辰休息一次。司鶴其實能夠撐住,只是擔心被眾人圍觀丟了臉面,不過還好下人們被司夫人吆喝走了,留出獨院給他自己練功,這才讓他放下心來。盛夏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空中都飄蕩著浮躁的氣息。司鶴腿已經開始打顫,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他正差一點就要跪倒在地,卻聽身后有人說道:“被罰了?”這聲音有些熟悉,但他能肯定這不是陸鈺。那是……他一轉頭,只見身后的銀杏樹下站著一位戴著厚重斗篷的人,兜帽遮住了眉眼,陰影之下只露出一雙薄薄的嘴唇。司鶴心下一驚,不由地站直了身子:“你是……啟國二皇子?你來這兒干啥?”“你怎么認出來的?”季妄懷放下了兜帽,挑眉道:“我還以為你認不出我?!?/br>“很簡單啊,”司鶴坦然道:“因為你的頭發,還有你的嘴型,以及我聽過你的聲音,總不會忘?!?/br>“厲害?!奔就龖蜒院喴赓W地說道,算是夸獎。“哈哈哈,”司鶴不由地笑了起來,打趣道:“其實是因為這大夏天,還穿著厚袍子裹成蟬蛹的也就只有你了?!?/br>他雖然只遇見過季妄懷三次,但直覺告訴他,季妄懷和陸鈺不一樣。兩人雖同為皇子,但季妄懷明顯比陸鈺更顯得平易近人,從他和他那倆屬下說話的方式就能夠看得出。季妄懷沒啥架子,總是以“我”自稱,不像陸鈺,走哪兒都要擺一擺他那皇子的身份。“原來如此,”季妄懷面容依舊平靜,顯然對于司鶴的笑話絲毫不感興趣,司鶴自然討的沒趣,連一句俏皮話也說不出來:“喂,我還要練功,你別打擾我,有什么事兒等我練完再說?!?/br>他可不想又被瑤臺婆婆逮住,加罰一天,這就可真夠他受的了。“輕功?”季妄懷皺眉打量了他一番,認真地說:“你這歲數也大了,練輕功要從小練,你現在才開始學,太難?!?/br>“這有何難,”司鶴滿不在乎道:“我命長的很,不過是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時間罷了?!?/br>季妄懷還想說幾句,但見司鶴一副認真的模樣,便不好意思再打擊他了。“那你練,等你練完我有事問你?!?/br>語罷,他便靠在樹旁看司鶴練功。司鶴沒學過什么功夫,肢體同他們相比,要僵硬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