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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衣襟敞開著,冷了臉色。 第146章 下人女X魔頭男(八) 屋里黑漆漆的, 窗子大開,灌進來冷風,岑絲淼衣衫不整,又是赤著腳踩在地上, 身子忍不住發顫,卻還是湊到窗邊, 借著一縷月光, 看耳墜摔壞沒有。 耳墜是通透的玉,完美無瑕。 她松了口氣,似是突然感覺到了寒冷,頓時抱著雙臂, 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快速地轉過身子,卻看見白沐止直起上半身,盯著她看。 岑絲淼心里咯噔一下,臉上露出懼怕, 仿佛才想起來自個兒剛才說了什么。 白沐止的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只是眉宇間冷意越來越甚,目光沉沉:“一對耳墜子這么寶貝,你何時轉性子了?” 岑絲淼向來是有了新的不要舊的, 新的丟了重新去買。 甚至巴不得有這么個借口能再去買新物件。 她這會兒著實怪異的很。 岑絲淼攥緊耳墜子, 垂著頭沒敢說話, 整個人都透著害怕, 白沐止靠在床上,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帶著冷意的嗓音,讓她不禁有些心虛。 連帶著說話都結結巴巴:“這……這個值錢得很?!?/br> 白沐止神情一冷:“前陣子你的首飾盒摔在地上,里面有不少東西都碎了,也不見你這般著急?!?/br> 岑絲淼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又把頭垂下,一句話也不說。 白沐止眼里透出怒氣,收緊下顎,把頭別過去,重新躺下,沒有再理她。屋子里頓時安靜的很,跟剛才床帷里曖昧的氣氛簡直是兩個極端。 岑絲淼冷得厲害,又打了幾個噴嚏,瞥了眼已經合上眼睛的白沐止,她小心翼翼地把鞋子穿上,衣服已經攏好。 沒膽子再回到床上接著睡。 她咬著牙站了一會兒,然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白沐止察覺到,下意識身子瞬間緊繃,她抬起胳膊,衣袖掀起微弱的風。 白沐止睜開眼睛,滿是警惕,入眼的卻是一片雪白,她跪在床上,俯身去拿床里面的被子,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 白沐止喉結動了動,眸子黑漆漆的。 她的指尖終于碰到被子,費勁兒地抱起來,然后擋住胸口那片雪白,直起身子下床,輕著腳步走到另一處床榻。 白沐止的視線跟隨過去,眼底的怒氣還沒消散,可眉宇間已經透露出欲|望。岑絲淼縮著身子躺在床榻上,緊緊裹著被子。 他看了眼身旁的枕頭,空著。 竟然有些不習慣。 次日清晨,岑絲淼醒來以后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腦袋暈暈乎乎的,風寒果然加重了。 白沐止沒給她好臉色看,卻仍是請了大夫過來,開了副方子,讓人去抓藥。 藥煎好后,岑絲淼已經有些迷糊了,被丫鬟喊起來喝藥,她渾身沒勁兒,壓根不想動彈。 丫鬟沒什么耐心,不由蹙起眉頭:“倒是快喝啊,待會兒就要涼了?!?/br> 岑絲淼胳膊發軟,硬撐著坐起來,碗放在床榻旁邊的半桌上,離得有些遠。 丫鬟壓根沒有搭把手遞給她的意思。 岑絲淼費勁兒地去端碗。 忽然聽見腳步聲,她反應有些遲鈍,還沒抬頭看是誰,丫鬟就已經行禮了。 嗓音一如既往透著冷意:“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先出去?!?/br> 丫鬟應聲往外走。 岑絲淼精神萎靡,呆愣得很,跟昨晚惹白沐止生氣的仿佛是兩個人。 她還沒碰到碗,抬眼看著白沐止,他身子微微俯下,伸出手端起來藥碗,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只是有些削瘦。 岑絲淼眼睫顫了顫,迷糊著說道:“你為什么要搶我的藥?” 他眉頭一皺,把碗湊到她唇邊,岑絲淼大口喝下去,一點兒都沒猶豫。 喝完以后,才一個勁兒地說苦。 委屈巴巴地抹眼淚。 白沐止被她哭的心煩,從桌上捏了塊點心喂她,岑絲淼乖得很,一口一口的吃。 吃到最后,溫熱柔軟的唇碰到他泛涼的指尖,白沐止眼神一沉,盯著她的動作。 只覺得指尖一陣酥麻傳到心底。 岑絲淼覺得嘴里不再發苦,垂了眼睫,又變得無精打采,嘴里呢喃:“難受?!?/br> 白沐止擦干凈手,瞥了她一眼,竟覺得心情好轉一些,坐在床榻旁邊,將被褥整理好,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躺下休息。 岑絲淼卻直接撲進他的懷里,靠著胸口閉上眼睛。 白沐止動作一頓,低頭看了看,她身子發軟,臉色虛弱的很,一點兒沒有平日里的機靈。 耳墜還戴著,她又偏愛側躺,臉上壓的都有了印子。 白沐止動手摘下,然后收起來。 等岑絲淼醒來,已經是晚上,喝了藥又睡了一覺,覺得舒服許多,精神了一些,沒有白天那么迷糊。 她捏了捏眉心,沒有坐起來。白沐止聽見這邊的動靜,瞧了一眼:“起來把飯吃了?!?/br> 岑絲淼眉頭一跳,看向他,垂下眼睫,回想起自個兒難受時辦的事兒。 她瞇了瞇眼睛,軟著聲音:“不想起?!?/br> 白沐止坐在椅子上,穿著一襲素色衣衫,襯得他更孤傲了幾分。 岑絲淼偏偏語氣嬌媚:“你過來瞧瞧,我是不是更嚴重了?!?/br> 他又重復了一遍:“吃飯?!?/br> 岑絲淼嘆了一聲氣,從床榻上起來,邊走過去,邊整理松散下來垂在兩邊的頭發。 忽然碰到耳朵,她瞬間臉色一變,聲音發緊:“我的耳墜子呢?” 白沐止眉頭一動,再自然不過的說道:“我收著?!?/br> 她愣了一下,隨即開口:“您怕我睡覺時戴著不舒服,是我馬虎了。您收哪兒了,我過去拿?!?/br> 語氣頗為急切。 白沐止盯著她看了半晌,臉上終于顯露出不悅,抿緊唇:“過幾日再送你一對兒值錢的?!?/br> 意思就是不給她了。 岑絲淼頓時高聲說道:“還給我!就要那一對兒!” 白沐止下顎收緊,眉宇間染上陰郁,眼底的怒氣顯露,卻扯了扯唇角:“你再跟誰說話,這般放肆?!?/br> 岑絲淼咬著牙,眼里透出急切,連害怕都顧不上了:“耳墜……” 話沒說完,白沐止整個人陰沉沉的:“滾出去?!?/br> 岑絲淼身子一僵。 沒過幾天好日子,就又恢復成燒火的丫頭。岑絲淼接連嘆氣,她倒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干的胡折騰。 主要是她想讓白沐止起疑,到時候知曉耳墜是柳無恙送的,他的反應估計會很有意思。 岑絲淼這些天就安心待著養病,自個兒煎好藥后喝掉,而且睡的屋子里有爐子,晚上也關好門窗,鉆不進來冷風,暖暖和和的。 風寒差不多快好了。 比白沐止那個屋子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