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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受到重創,身子卻只是微微頓了頓,立馬反身捏住了男人拿著刀的手,一個側身又接連避過朝自己揮來的拳頭。 連栩瞥了眼男人手上的小刀,忍著背脊處傳來的疼痛,臉上漸露寒意。 下一秒,他猛然發力將男人的手往反方向一折,小刀應聲落地,他不在猶豫,一拳拳打在男人的腹部和腰間,沒幾下便將其撂倒。 吳宗霖看著倒地不起的四人,臉上的表情也終于出現一絲波動。 但連栩卻直接無視了他,筆直朝童言的方向走去。 他的確是一個人來的,但他來之前已經和楊新確認過,相信不過一會兒楊新就會趕過來,周圍聽著的兩輛車他在進工廠之前也已經提前扎破了車胎。 對于武力值近乎為零的吳宗霖,連栩連一個眼神都嫌浪費。 童言雖然沒有直接向外界傳遞出她的處境和位置,但她在被吳宗霖禁錮的這段時間里也做了不少事情。 吳宗霖的人抵達童言住所時,連栩和楊新派過去的人就已經有所發覺,楊新本準備讓人直接跟上,但那人實在謹慎,他們換了幾次車跟梢都沒能逃過他的法眼;想到童言還在吳宗霖手上,他們也不敢過早暴露,只好放棄跟梢,選擇了采用道路監控進行追蹤。 但很顯然吳宗霖是考慮過道路監控的,那人的車輛駛離市區后進了小路,他們便失去了追蹤目標。 所幸后面董任峰接到董任瑜后問出了些細節,這才讓正好被分配到這附近搜尋的連栩循著線索找了過來。 連栩屏住呼吸,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近童言。 童言的眼睛半睜著,那張熟悉的臉上布滿血跡和紅腫,甚至讓人有些難以辨認出她原本的模樣。 配上她展露在外的白皙皮膚,強烈的視覺沖擊力讓連栩近乎瘋狂。 連栩走到童言邊上,快速將自己的棉襖脫下罩到她身上,又幫她扯了扯已經褪到膝蓋的長褲。 一系列動作,連栩做得格外輕柔,就如同對待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小心翼翼中還帶著些惶恐與不安,生怕驚動了她分毫。 工廠外似乎傳來些輪胎軋過石子和發動機的聲音,連栩知道,是楊新來了。 連栩聽到聲音,一把將童言橫抱起來,快步往工廠外走去。 他走得很快,但依偎在他懷里的童言卻覺得異常安穩。 他的懷抱溫暖如初,一走出工廠,夜里的寒意更甚,但童言卻怎么都不覺得冷了。 這一刻,連栩成了她的避風港,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像他說過要讓她安心一般,他的出現,讓她忍不住想依賴,也讓她一顆四處漂浮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想著,童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極淡的微笑,她張了張嘴。 連栩敏銳地感受到懷中之人的動靜,低頭湊近她一些,試圖聽清她的話,想了想又兀自搖搖頭,“你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br> 童言卻固執地搖了搖頭,吃力地抬手拉了拉連栩的袖口。 連栩無法,只好再次低下頭,將自己的耳朵靠近童言嘴邊。 “我……知道你會來的,”她的聲音嘶啞不堪,還帶著些氣音。 顯然是已經極度疲憊的狀態了,瞬時讓連栩心中酸澀不已,他的眼眶愈加發紅,“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乖,別說了,我們這就去醫院?!?/br> 童言下定主意不讓他動,拉住連栩的袖子不放。 她想趁著現在說出來,跟他說一聲謝謝,說一句……有你在我很安心。 只是話到嘴邊她又止住了,最后化為一句玩笑,“你今天真帥?!?/br> 連栩一愣,失笑著向她挑眉,“這種時候還不忘夸我帥,看來我真的很帥?!?/br> 有些話不用明說,她眼里的情緒他都能懂。 就算到了這一步,這個女人還想反過來安慰自己。 這讓他心慟,這也是他會為她心動的原因。 他不在說話,在楊新的致意下直接上了離他們最近的一輛警車。 工廠里的吳宗霖顯然也聽到了門外的聲響,正欲抬步走出去的步伐一頓,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已成定局,他也已經失去了掙扎的想法。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的未來幾乎可以預見;但他不想像個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他這輩子都算順遂,也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過失態。 反過來,人們看到光鮮亮麗的吳家兩兄弟時,第一反應都是應承附和,吳宗霖又哪里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想著,他緩緩坐在了剛剛董任瑜一直坐著的板凳上,板凳上一絲余溫不留,冰涼之感深入骨髓。 * 吳宗霖被捉了現行,不管是在監聽器中的內容還是對童言的非法拘禁和暴行都鐵證如山。 在周雄偉的全程監督下,這個案子總算了結了。 貪污罪,毒品案,謀殺罪和非法拘禁;眾多罪名刻印在作為市委秘書長吳宗霖身上,也理所當然地引起了輿論的軒然大波。 一方面,公眾對這樣的事情表現出憤怒;另一方面,他們也對吳宗霖的歸案和當局對此次事件的坦誠表現出欣賞。 而在整件事上,受迫害最大的當屬仍在昏迷中的陳雪,內心世界崩塌的董任瑜,和生理上飽受折磨的童言了。 一直到開庭那天,董任瑜都沒能從這件事中走出來,甚至拒絕了出庭邀請;事件水落石出之后,董任峰也終于復職,重新回到了刑警隊。 而受到迫害的童言在醫院呆了半個月后也終于出了院。 所幸童言所受皆為皮rou傷,就是后腦勺的傷口撕裂程度太大需要縫針,被剔去了一頭過肩的長發。 本身童言就有些體寒,沒了一頭厚厚的長發,她每天便只能帶著毛絨帽出門,每次出門都能吸引來無數目光。 而當時為了救出童言,身后被捅了一刀的連栩反倒沒什么大礙,縫針之后沒幾天就又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明明已經出院了,還每天不停地往醫院跑。 也正因如此,連栩終于得見童言的父母。 連栩雖然每天往醫院跑,童言也從未向他提起過她的家人,但直到童言就要出院之時,她的父母才終于出現在了醫院。 這天連栩剛走到童言的病房門口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嬉笑聲,原本以為是隊里的同時來看望童言,卻不想剛一進門,他便看到了一對看起來和藹親切的夫妻。 連栩有些怔愣,腦中雖然已經猜測出兩人的身份,但童言從沒提過親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還是童言看到了傻愣愣站在門口的連栩,樂呵呵地朝他招手,“你來啦!” 她一邊招手,一邊跑下了床,興沖沖就要往連栩這邊跑。 連栩擔心著她的傷勢,忙疾步走過來摁住她,“怎么粗手粗腳的,你現在還沒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