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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心頭也沉重異常。 這個案子因為陳欽然的自首,已經轉交回了刑警隊,但不論是源于社會輿論還是上頭領導給的壓力, 他們都不得不盡快結案。 就現在這個架勢,估計連一周時間都拖不下去了。 最讓人感到無力的是, 他們沒有辦法通過警方的力量監聽或監控他們心中的頭號嫌疑人。 童言在腦中整理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試圖在這里面搜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卻無論如何都沒什么頭緒。 倒是連栩,在座位上翻了一遍案卷后, 主動向童言靠了過來, “董隊當時將案件轉向, 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雖然偷聽到了一些, 但前半段董任峰和童言的對話, 他聽得并不明晰, 只是心底有隱約的猜想。 童言微怔,“為了小瑜啊?!?/br> 話一開口,她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她怎么沒想到! 董任瑜作為和吳宗霖最親近的人,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比別人多,更何況她還是董隊的親meimei,想必也不會愿意看見她的哥哥被撤職。 他們可以尋求董任瑜的幫助! 只是童言自己都不太確信,董任瑜對吳宗霖的態度她親眼看到過,男女之間,眼神中的柔軟與依賴是騙不了人的。 她……會愿意幫助他們嗎? “試試吧,”連栩抬眸,似是知道童言心有所思,“或者,我們也可以用些別的方法?!?/br> 童言不解地望他。 連栩皺了皺鼻子,“我們不能監聽吳宗霖,但可以秘密監聽董任瑜不是么?” 童言秒懂他的意思,卻不怎么茍同他的辦法,“如果要監聽,設備什么的警局都有備份,利用監聽技術也多少會留下痕跡,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br> “嘖,”連栩皺眉,嘴邊卻勾起了幾分弧度,“你沒有辦法,不代表我也沒有辦法?!?/br> 他掏出手機,童言清楚地看到,手機上的號碼就是當初聯系被開除工人的匿名電話。 只見連栩飛快摁下一連串數字,撥出了一通電話。 他朝童言使了使眼色,抬步走向門外。 “小徐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搗鼓反監聽系統嗎,有成果了嗎?” “哥最近在辦一個案子,你看……你能不能繞過你那邊的官方系統,給我弄個沒有序列號的監聽器?” “這他媽秘密行動啊你以為呢?對對,舊的老式的都行,只要不在官方系統,能用就行?!?/br> “行,那先謝謝你了,我晚點過來拿?!?/br> 掛斷電話的時候,童言也已經跟了過來。 只是從連栩的角度看過去,童言身后還佇立著一個人影,也不知道在這邊站了多久了。 童言感覺到連栩臉部表情的變化,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后望去的時候,也瞬間愣住。 是一臉凝重的楊新。 很顯然,他聽到了連栩的這通電話,大概也猜到了他們想干嘛。 兩人在心中暗暗叫糟。 卻不想,楊新只是瞥了兩人一眼,面不改色地抬步走進辦公室。 就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似的,默認了兩人的作為。 連栩看著楊新的背影愣了愣神,后又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一頭胡渣似的短發。 “你給董隊打電話吧,”他索性不管了,對童言道,“以他的名義約董任瑜到Pasion吃頓飯?!?/br> 童言頓了頓。 點名道姓要去Pasion吃飯,那是孟澤希的地盤,看來是要在餐廳做手腳了。 童言思忖片刻,很快撥通了董任峰的電話。 不能做不該做的事情他們也做了一大堆,確實不差這一件了。 * 和董任瑜的見面,時間定在了周六下午。 楊新給兩人最后的結案期限,在下一個周一。 董任峰雖然卸下了一身公務,但警隊的情況和案件的進展大概也了解一些。 接到童言說要找董任瑜協助調查的電話時,他只思忖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幾乎沒有多費什么唇舌,便成功約到了董任瑜,甚至還說服了她對吳宗霖隱瞞這件事。 去見董任瑜之前,童言和連栩就已經聯系了孟澤希,讓連栩的朋友穿上了餐廳招待生的衣物。 下午五點,連栩和童言坐在了約定的位置上。 連栩給童言遞上一個微型儲藏裝置,“小徐給我們的是以前的老式監聽系統,沒有聯網也相對安全,缺點是所有的錄音最后都會儲藏在這里面,且無法備份?!?/br> “放我這里?”童言輕聲問他。 連栩無所謂地點點頭,“對方那些人知道我的存在,從上次我被紀委請去喝茶就能看出來了,矛頭一直在我身上,萬一到時候被人發現對我動手,容易出問題,何況東西放在你這兒我也安心點?!?/br> 童言下意識想否定他這一說法,正欲開口,連栩卻推了推她,“董任瑜來了,你趕緊去包廂?!?/br> 今天這一切都是連栩的安排。 他算好了所有的情況,也沒準備讓童言露面;萬一吳宗霖派了人跟蹤董任瑜,最后看到的也只有自己。 只要童言是在相對安全的境地中,他就能心無旁騖地戰斗。 童言轉頭看了看餐廳入口處隱約熟悉的瘦弱身影,沒有開口的時間,只好依言離開。 卻不知道為什么,童言一顆心總是懸著,忐忑不安。 她所在的包廂可以清楚看到連栩那桌發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進展得相當順利。 小徐成功將檸檬水潑到了董任瑜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上,也順利說服了董任瑜,將手機拿去后臺烘干。 董任瑜拿著手機離開的時候,童言清晰地看到了小徐對連栩做出的“OK”狀手勢。 竊聽器應該是已經安裝好了。 謹慎起見,在董任瑜離開十分鐘后,童言才慢慢從包廂里出來。 她走近連栩所在的餐桌,“怎么樣?” “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當初為什么一口咬定這不是一場意外,”連栩搖搖頭,“就算讓她猜中了這真是一場蓄意謀殺,應該也只是因為她的潛意識在作祟,可能有點被迫害妄想癥?!?/br> “不過奇怪的是,”連栩頓了頓,“她似乎很依賴吳宗霖,我每次一提到吳宗霖,她的臉部表情就放松下來了?!?/br> “就好像……潛意識里,她認為只有吳宗霖這個人,才能給她安全感?!?/br> 童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們所不知道的事。 但就憑董任瑜對吳宗霖的態度,果然直接利用簡單粗暴的監聽手段是正確的。 如果他們直說讓董任瑜幫忙,她肯定不會答應。 為了方便監聽,二人幾乎自董任瑜走后就沒再分開過,再次來到童言家中,24小時交替監聽。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