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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我一頭霧水懵懂地幫倒忙,還不如讓我參與進你的計劃?!?/br> 他頓了頓,“不是嗎?” 男人的聲音依舊清淡,細聽還有些決絕的味道。 第39章 039 “計劃?”童言嗤笑一聲, “我能有什么計劃?” 連栩瞇了眼, 明知道她在說假話,語氣也依舊輕佻自如, “那就當你沒有計劃好了?!?/br> 話是這么說, 但拉著童言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儼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童言瞪了他至少半分鐘,直到旁邊經過的警員紛紛投來曖昧的眼神,才紅著臉一個使力掙開了他的手,似妥協般地嘆了口氣,“這都只是猜測, 我自己都還沒想好到底該怎么辦,你讓我跟你說什么?” 連栩正色道, “那就先把你的猜想告訴我?!?/br> 他知道,既然童言都覺察出緝毒這邊的問題了,事情也就已經發展成了不可控事件, 加上現在案子都轉交給緝毒了, 他們更加沒有插手的余地。 但退一萬步講, 只要有些許可能,他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董任峰的職業生涯走到盡頭。 童言抿了抿唇,“肇事車輛是運毒車輛這一點, 已經可以確認屬實了?!?/br> 盡管童言話中有短暫的停頓, 但連栩沒有插話, 他知道她沒有說完。合作了一段時間,童言說話的套路他也摸清了一些,每當她邊思考邊說話的時候,就會像這樣斷斷續續的一一道來。 果然,沒過幾秒,她繼續道,“原本只是猜測,連我自己都不太肯定,畢竟這只是一種聯想出來的可能性;讓我確定下來的,是緝毒這邊迅速的全盤接收?!?/br> “第一種情況,緝毒這邊正在跟進的案件或者之前的幾條隱線,和我們提供的這條線是對得上的,所以老楊一說完那邊就確認移交了;第二種可能……”童言臉色暗沉了幾分,“緝毒這邊和這起毒品交易案有聯系,他們想要隱瞞什么,不想讓我們查到更多,所以直接接手了這個案件?!?/br> 她抬起頭,“不論是哪種可能,都說明了緝毒對這條線是知情的,也側面證實了我們的想法?!?/br> 連栩點了點頭,從剛才童言在緝毒辦公室的反應他就看出了些端倪,“你偏向于第二種可能?”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性,童言不會有剛才那些多余的動作。 難怪……她一直在猶豫,難怪,在他緊緊相逼的情況下她才最終松口。 這件事情牽扯之大,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范圍了。 童言沒有回答他,但眼中透露出的陰沉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連栩一顆心猛地下沉,“如果緝毒那邊真的和這起案件有關聯,那董隊……”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個案子都無法被定向為蓄意謀殺案?!蓖該u了搖頭,“雖然董隊被撤職的背后,一定還隱藏著什么,但就算找到了案件的源頭,對董隊的復職也不會有任何幫助?!?/br> 寒風凜冽地吹著,路邊的枯樹抖動著瘦弱的軀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無情的風吹倒在地。 冬天的街道啊,都有一種莫名的蕭條感。 就和童言兩人的內心一樣。 事情到底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他們無從得知。 但內心深處的寒意,卻已經無知無覺從血管蔓延至身體四處,直至渾身冰涼。 誰都沒有說話,直到童言忍不住聳動兩下鼻子,打出一個噴嚏,連栩才回過神來。 他往童言懷里丟了包紙巾,趕緊拉著她走進大樓。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一進辦公樓,連栩邊頭也不回地問她,聲音里的急促也顯示出他內心的動蕩不安。 童言卻因為他這句話停住了腳步,也再次甩開了拉著她的手。 連栩回首,與徑直盯著他的童言四目相對,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 童言揉了揉沒有任何痛感的手腕,“你確定要繼續查么?” 連栩突然有些語塞。 他當然明白童言的意思,繼續查,也就意味著要與緝毒隊,甚至與緝毒隊更上層的人為敵;童言剛入職沒多久,就算憑著她過往傲人的成績,在哪里都不愁,甚至可以回美國接著過她的舒服日子。 但他卻不一樣,他熱愛刑偵,所以才會違背母親的意愿,執意來到刑警隊做一個連一線都談不上的文員,哪怕只要能接觸到刑偵,他就覺得滿足。 而這件事的調查,不僅是這份工作,參與到這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會不得善終。 許是看出連栩的猶豫,童言眉角處露出一抹興味的諷意,抬步就往辦公室走。 從一開始,她就沒準備將這件事告訴連栩,或是尋求任何一個人的幫助;這種事情,就如臟水一樣,所有人都對它唯恐而避之不及,更別說主動調查了。 剛才連栩看出端倪還執意想得知她的想法,倒讓童言高看他一眼;但事實證明,這世上公正難尋,最大的原因,其實只在于一個“己”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童言嘴邊勾出一抹苦笑。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還會對連栩有這樣的期待? 明明在問之前就應該知道答案的不是嗎,這個世界本就不純粹。 “我確定?!?/br> 身后傳來低沉的男聲,有一種蠱惑人心的篤定力量,讓童言止住了腳步。 她回過頭。 入目便是聲音主人的熟悉面孔,微微上揚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嘴角邊還隱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童言假裝沒聽明白,心跳卻隱有加快之勢,“什么?” 連栩也不說破,只當她真的沒聽清楚,“當然要繼續查,都到這里了,你不帶著我再走一段嗎?” “還是算了,”童言擺了擺手,勉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跳,心口不一道,“如果你真的想查,剛才也不會猶豫?!?/br> “我這不是亡羊補牢么?”連栩笑得更歡了,仿佛真的把所有的不穩定因素都拋諸腦后。 童言眼神不動,和初見時一樣,他還是那副對一切都不甚在意的模樣。 就是在這副吸睛的皮囊下,在他漫不經心的偽裝下,隱藏著一顆熾熱的心。 光是這顆赤誠之心,就足以換來她的駐足。 半晌,她發自內心地笑出聲來,“真的不擔心會丟了工作?” 連栩笑意淡了些,卻絲毫沒有遲疑地搖了搖頭。 他剛才之所以會猶豫,并不是童言腦中想象的那些原因之一。 他會遲疑,唯一的顧慮只是他的母親而已。 不管是什么案件,他心中至始至終都只認定一個道理,就是公正。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現在還關系到董任峰的存亡,他說什么也不會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