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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這里似乎已經完全出乎了董任峰的意料,他動了動唇,“你從哪里得到的包?” “她出事那晚掉我車上的,后來我出國了一段時間,今晚剛回來想聯系她,誰知道我助理查了半天告訴我她出事了?!泵蠞上R廊皇且桓甭唤浶牡臉幼?,“這不,我就馬不停蹄給你們送證物來了?!?/br> “現在有時間么?”董任峰似乎也感染了他的漫不經心,說話聲音也跟著淡了起來,“想簡單問你兩句?!?/br> “當然,”孟澤希頷首,一邊還風sao地捋了捋頭發,“我這不是特地過來配合調查嗎?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br> 配合調查是假,日子過得太過無聊才是真,童言想著,不禁扯了扯嘴,無意識勾起一抹弧度。 孟澤希眼尖,把這個一直站在旁邊沉默寡言女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眸色漸深。 嘖,這個女人的眼神……還真讓人不舒服,讓他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董任峰得到首肯,對童言使了使眼色,轉身便率先往質詢室走。 經過秦典和李翰宇時,還對兩人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你們今天可以先走了,后續有問題會再找你們的?!?/br> 李翰宇明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聞言立馬看向秦典。 秦典罕見地皺了皺眉,停了半晌才向旁邊的李翰宇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快走到門口時,還猶似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幾人走向質詢室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些不妙。 就像突然在自己設計好的平靜湖面上投下一顆巨大的定時炸/彈一般,孟澤?!苍S就是那顆炸/彈。 * 質詢室內,孟澤希儼然已經是一副東道主的模樣,自在地翹著二郎腿,自得其樂地喝著警隊送上的便宜咖啡,不亦樂乎。 董任峰和童言并肩坐在孟澤希對面,兩人都對孟澤希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早有預想,這個人從剛出現在他們面前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這幅模樣,配上他的背景,二世祖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 “11月12日當晚你和死者,”董任峰終于開口,“也就是辛雨晴,在RAMA酒吧見過面?” “是啊,”孟澤希淡淡點了點頭,“那晚我在RAMA包廂里和朋友喝酒,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她非常'巧'地撞到我身上來了?!?/br> 說到“巧”字時,他還特意加重了音量,又頓了頓,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們也知道,這樣的事,我在酒吧每天都能碰上好幾次,這套路……”他笑出聲來,“說實話有點俗?!?/br> 言下之意,是辛雨晴故意摔到他身上想演一出酒吧邂逅的大戲。 童言心里松了一半,嗯,很符合辛雨晴的性格。如她同事所說,“想在酒吧釣凱子”。 很顯然,孟澤希就是那個倒霉的凱子。 董任峰會意,也不反駁,順著他的話往下問,“然后你就帶著她回了包廂?” “包廂里那么多朋友,我突然帶個陌生女人進去算怎么回事?”孟澤希瞇了瞇眼,眼珠往右上角飄了飄,典型的回憶式動作,也讓他的證詞多了一分可信度,“我帶她去了酒吧的私人包間喝酒?!?/br> “你都覺得她是故意撞到你身上的,還這么輕易地上了鉤?”董任峰垂眸。 孟澤希笑意更甚,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謀殺案的嚴重性,或者說是有恃無恐,“送上門來的艷遇,妹子長得也還行,我當然不會拒絕?!?/br> 董任峰頷首,對此表示理解。 一旁的童言卻突然開了口,“私人包間在哪,酒吧的監控錄像好像沒看到?!?/br> “你們當然看不到,RAMA是我們公司旗下的一個分支品牌,私人包間和給客人玩的包廂不在一起,為了方便活動,裝修的時候我還特地交待了經理,不要在那邊安裝攝像頭?!泵蠞上Q壑型赋鲆唤z玩味。 “喝完酒你們準備去開房,就從酒吧儲藏室那道被封禁的門出去了?”童言繼續道,聲音毫無波動。 倒是孟澤希和董任峰同時意外地挑了挑眉,異口同聲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去酒吧調查的時候看了下?!彼沉搜鄱畏?,“就是我離隊的那段時間?!?/br> 董任峰表情有些尷尬,“下次……”他清了清嗓,“有發現記得跟我說?!?/br> 孟澤希無聲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倒挺多?!?/br> 他頓了頓,“沒錯,我是從那扇門出來的,包括包廂那邊沒有安裝攝像頭的事都是為了方便活動,我老爸給我安排的女朋友是和我們公司有合作的富家小姐,每天像個福爾摩斯一樣盯著我不放。這種事可不能讓她知道,所以平時出來玩我都特別小心?!?/br> “那你們從酒吧出來后又去哪了?大概幾點?”董任峰轉回正題。 “這你就是在為難我了董隊,”孟澤希換了個坐姿,“半個月之前的事了,我還真不記得離開酒吧的時候幾點,反正已經轉點了,酒吧轉點的時候會有固定音樂熱場,我們是熱場之后離開的?!?/br> 他喝了口咖啡,“從酒吧出來之后,我就準備帶她去新麗了,誰知道那天我爸突然給我追了個電話讓我回公司一趟,說是有急事,我就在子堂街路口把辛雨晴放下了?!?/br> “不過這個女人也不簡單,答應先回家倒是爽快,走的時候又故意把包丟在副駕駛座的側邊?!闭f著,孟澤希搖了搖頭,一副嘆息的模樣,“套路這么深的女人,現在想想,幸虧當時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被她宰呢?!?/br> 童言靜靜聽著孟澤希的供詞,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段話,腦中已經勾畫出RAMA酒吧,新麗酒店,子堂街和Pasion總部的路線圖。 雖然這幾個位置聽上去隔了十萬八千里,但如果真如孟澤希所說,是去新麗的路上被臨時叫走的,這個路線是完全說得通的。 這個人雖然態度有些不對,但沒有說謊。 且他提供的時間點和死者遇害的時間點完全吻合,傅航那邊鑒定的結果,案發時間就是十二點半左右。 她也相信孟澤希并不是兇手,那么按這個時間線盤算的話,在辛雨晴下車的時候,兇手必然已經埋伏在子堂街了。 子堂街沒有攝像頭的地方…… 她立馬追問,聲音和剛才的淡然已截然不同,細聽還有些急促,“你放辛雨晴下車的地方是不是子堂街南街?” 孟澤希眨了眨眼,“好像是吧,怎么了?” “當時有沒有注意到旁邊有其它車輛停在路邊?” 這么冷的天,一個早有預謀的罪犯也不可能只身埋伏在街邊,必定是等在車上的。 她之前的判斷也沒有錯,兇手除了半夜開了車出門的李翰宇,別無他選。 “這我可真不太記得了啊……”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