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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的身份讓我們放下戒心,他料定我們不會為難華家后人??瓤?,讓他留下不是不可,但你絕不能再輕信于他?!?/br>少微還想為昭肅辯駁幾句,但皇帝又開始氣喘咳嗽,顯然十分疲累不適,他只得作罷:“兒臣知道了,父皇不要煩憂,好好歇息吧?!?/br>皇帝讓侍婢扶著躺下。少微退出殿外:“兒臣告退?!?/br>此時的東褀宮中,漫陶攔下沈初,叉腰伸手:“東西呢?”沈初神情肅穆,從身后的仆那里接過來一個盒子:“四層胭脂環扣盒?!庇纸舆^來一個盒子,“摩羅女相同款香粉?!庇纸舆^一個盒子,“今夏最風靡的指甲花油?!庇纸舆^一個盒子,“粉丁香色唇紙?!弊詈笠粋€盒子,“在下親手給公主殿下描的花鈿紋樣?!?/br>漫陶這才滿意了,讓婢女把東西都拿好:“皇兄都已經把禮物都送我那兒去了,你這手腳可真是慢?!?/br>沈初擦擦汗:“在下剛剛回來,一時忙忘了,還望公主殿下恕罪?!?/br>漫陶哼了一聲:“我知你與皇兄還有事情要說,就不打擾你們了。行了,我走啦,不用再哭喪著臉了?!?/br>沈初喜不自勝:“哎呀公主殿下真是善解人意,恭送殿下?!?/br>漫陶狠狠踩了他一腳,直把他踩得嗷嗷叫,這才施施然離去。少微回來后,看見沈初抱著腳揉捏,挑眉道:“漫陶來過了?”沈初朝他抱拳:“殿下英明?!?/br>二人進了內殿,沈初開門見山聊起了渠涼那位質子:“真是他???”少微點頭:“是他?!?/br>“那那那……”沈初瞅了瞅自家殿下的臉色,脫口道,“那也挺好哈?!?/br>少微翻了個白眼:“想說什么就說!”沈初認真道:“真沒什么想說的,臣相信殿下自有分寸。這幾年臣一直在殿下身邊看著,心里明白,他能……活著回來,是好事?!?/br>少微定定看他:“多謝?!?/br>沈初擺擺手:“其實臣今日來,并不是為了華……淳于昭肅的事情,而是為了那被押進宗正寺的二皇子,殿下既已歸朝,打算如何處置他?”少微道:“暫時不動他,父皇身體實在不好,不要因這事令他難過?!?/br>沈初一驚:“陛下他……”少微嘆了口氣:“聽天由命吧?!?/br>“那臣告退了?!?/br>“去哪兒?”“臣不是在昕州買了把新琴嗎?自然要去聽語樓試一試琴?!鄙虺鯚o奈搖頭,“你要當皇帝了,我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還是要及時行樂……嗷!”少微踩廢了他另一只腳,把他轟了出去。少微給小公主秀陶買了渠涼特有的織錦,讓繡娘給她新作幾件衣裙,給老幺李延憫買了些酥糖和玲瓏球玩具,都給他們送了過去。等到一切停當,已是暮色四起了。用過晚膳,桃夭問少微是否要沐浴更衣,少微想了想:“不用,我去趟容儀宮?!?/br>昭肅現被安置在容儀宮,距離東褀宮倒是不遠。這一路早就上了燈,明光晃晃,少微走得還算順暢。他到的時候,華蒼剛練完一趟槍。那槍身通體黑色,泛著烏金光澤,最后一個收勢,槍尖將那一點月色挑下,融在罡強的氣勁中,倏然間,萬般凌厲皆化為一縷晚風,朝著少微拂面而來。“你的槍?”少微問。昭肅點頭。“你以前用長劍?!鄙傥唐鹚氖?,翻看他掌中的繭子。昭肅的手干燥而溫暖,比三年前粗糙了不少,但仍能令他安心。他忍不住五指扣入指縫,輕輕摩挲。昭肅握緊了他的手。少微笑起來:“上次還看你用過單刃劍,渠涼的兵器倒是精良?!?/br>昭肅在他手心寫字。——單刃劍輕巧利于近戰刺殺,槍是戰場征伐之器。“嗯?!鄙傥①澩?,去拿槍身,“這槍什么鐵做的,怎么烏沉沉的,重嗎?”昭肅驀地一松。“哎哎哎好壓手!”——九原照青。告訴少微自己愛槍之名,眼見他半邊身子都被帶了下去,昭肅這才將槍提起,輕飄飄看了少微一眼,像是在說“太弱”。少微不忿地朝院里走去:“你厲害你厲害行了吧!咦?南池也通到你這里嗎?”再回首,昭肅已放下照青槍,利索脫去汗濕的衣裳,直接渾身赤裸地越過少微,跨進南池的溫水之中。少微:“……”媽呀好大。昭肅攀在池邊看他。——一起?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不為二心臣。第52章三誓言少微站在距離池子幾步遠的地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那頭水霧氤氳,把周圍的燈火都揉了進去,映得昭肅那小麥色的胸膛濕膩泛光,手臂線條起伏伸展,猶帶著方才耍槍時的力道,還有這人背對他走過時寬闊的肩背、勁瘦的蜂腰與……交替著在他腦海中閃現,好想摸一摸戳一戳啊。少微手心出汗,不由得攥緊衣袖,支吾著說:“嗯……你、你先洗好了……”昭肅本來就是逗逗他而已,以為他是拒絕了,便點頭徑自擦洗。孰料少微接著說:“我、我讓人去拿我的衣裳來……”說著他快步出去,吩咐候在容儀宮門口的卷耳,“去那幾件干凈衣裳,我要沐浴更衣?!?/br>卷耳一時沒反應過來:“殿下?”少微道:“嗯,在這里沐浴更衣,快去罷?!?/br>卷耳不敢多言,趕緊去照辦。少微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隨即回轉到池邊。他不敢再去看昭肅,背對著他就開始抖抖索索地自己寬衣,一邊故作鎮定地說:“這容、容儀宮地勢絕佳,舒適幽靜,還連著南池的溫泉水,給你這渠涼世子住也是算不得怠慢的。我在東祺宮或是在這里沐浴都、都沒什么差別,反正我們也是很熟的了對吧?!?/br>昭肅沒想到事態會這樣發展,這會兒亦是僵在了池水里。他忽然想起從前。從前少微與他在南池玩鬧,光著身子朝他潑水,沒羞沒臊地像個小瘋子一般。他還記得那零散垂在他耳畔的濕發,記得他狡黠明潤的目光,記得那少年人的率真可愛,記得當時自己的怦然意動,與心內一晃而過的掙扎。而如今,眼前這副身軀褪去了那股稚嫩與纖細,卻是更添誘惑了。修長柔韌,骨rou云亭,那挺直的脊梁透著凜然不可侵的貴氣,這般毫無防備地展露于人前,似是在撩撥著人去染指,教唆著人去摧折。昭肅艱難移開目光,覺得池水著實太熱了。少微自己束了發,轉過身來,光著腳悶頭悶腦地就要下水。然而池邊濕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