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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閑暇,華蒼從懷中取出少微給他的兵書細細翻看,挑出其中不甚明白的地方,留待老爺子喝完茶后賜教。年前羽林軍重新排了值守,好讓京中安穩的同時,大家能輪流休假。華蒼年三十那天是輪空的,不過他并沒有打算回華府,想著不如就在軍營里過年,還熱鬧自在些。于是他出去買了幾斤牛rou,張羅著給自己和玖隊的士兵們年夜飯加個菜,誰知剛回營就接到消息,說太子召見他。華蒼只得踏著雪匆匆趕去東褀宮,牛rou全便宜了那些兵,自己還沒來得及嘗一口。他到東褀宮的時候,這邊很安靜,只有桃夭和卷耳在,說太子殿下去了萬和宮,要等那邊的晚宴結束才回來。華蒼點頭:“殿下有說找我來什么事么?”自華蒼任中庶子以來,與少微的兩名近侍漸漸熟稔,桃夭也終于知道太子殿下補的那些衣服是給誰的,既然是自家主子如此器重親近之人,相處起來便不需拘泥。桃夭沖他眨眨眼:“你猜猜?”華蒼:“……”還未待華蒼開始猜,卷耳已經拎出來一只大食盒:“華大人,去暖閣坐著等吧,殿下給您準備了年夜飯?!?/br>桃夭恨聲道:“就你話多,一點驚喜都沒有了?!?/br>卷耳訥訥:“這天寒地凍的,驚什么喜呀……”兩人在前面引路,華蒼跟著他們進了暖閣。暖閣地方不大,里頭燒著炭火,著實溫暖如春。閣中擺了兩個小案幾,一旁的溫酒爐上還溫著一壺酒。桃夭挽起袖子,攀上小梯,開了扇高處的小窗透氣,順道瞧了瞧萬和宮的方向:“焰火還沒放,還要有一會兒呢?!?/br>卷耳領著華蒼在其中一個案幾邊上坐下,打開食盒,擺出幾樣點心小菜,道:“殿下說可能會晚些回來,怕華大人久等,讓大人先吃些東西墊墊?!?/br>華蒼的確餓了,順手拿了塊梅糕吃:“多謝?!?/br>萬和宮。皇帝近來仍是時常頭疼,須忌風忌酒,故而今年的最后一場家宴只能以茶代酒,與兒女們話話家常。先前六個兒女給他磕頭問安,說了不少吉祥話,皇帝心情愉悅,每人賞了一個紅封,里頭除了十顆圓溜溜的金豆子外,還各有一句賜福。紅封少微還沒拆,宴席快要接近尾聲時,他又敬了父皇一杯酒,之后便放下了筷子。旁邊的二皇子李延錚問道:“皇兄,這幾道菜不合口味嗎?怎地吃這么少?”少微面前的珍饈佳肴確實沒怎么動過,聞言心不在焉地說:“唔,不太餓?!?/br>李延錚見他沒什么談性,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只比少微小幾個月,從小就看著這個兄長占盡榮寵,心中自然不甘,但要說爭權奪位的膽量,他又沒有。他外公是當朝的諫議大夫,說起來也算顯赫,然而少微的母族是開國元老,舅舅是萬民景仰的裕國公,更不用提他父皇對已故皇后的憐惜和對少微的偏疼,真真是嫉妒不來。裕國公邵軒亦在席上,幾杯酒下肚,望見少微,約莫是想起了紅顏薄命的meimei,神色有些郁郁。邵家祖輩是與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肱骨之臣,邵軒早年曾任督江郡守,后為郎中令,直至官居太尉,讓原先逐漸沒落的邵家一時風光無限。那時他手握軍權,守河山,退敵千里,蕩匪寇,四海升平,說是立下豐功偉業也不為過,民間甚至流傳著許多有關他的傳奇話本??删驮谏奂沂O之時,宮中突傳噩耗,當朝皇后、邵軒最疼愛的meimei病逝了。萬般悲慟之下,邵軒自請卸任太尉一職,交還所有兵權,執意告老還鄉。此舉在當時震驚朝野,不少人當他是瘋了,只有皇帝知道,這是邵軒走得最明智的一步棋,為他故去的meimei,也為他年幼的外甥。從此再不會有彈劾說邵家功高蓋主,皇帝也不必再擔心外戚弄權。邵軒的確放棄了傾其一生得來的權勢,卻為當時的少微謀到了最堅實的倚仗。次年,皇帝封邵軒為裕國公,立少微為太子。而時至今日,太尉之職依舊空懸。另外一頭,漫陶正在跟三皇子李延暉嘰嘰咕咕說小話,李延暉長得圓敦敦的,是個胖小子,資質在四個皇子中算是最差的,不過為人憨厚老實,倒是挺討喜的。不知漫陶給他出了什么鬼主意,李延暉圓胖的臉霎時通紅,支支吾吾道:“不、不好這樣的,這太唐突了,人家姑娘要生氣了怎么辦?”漫陶罵道:“真沒用,我看你膽子比秀陶還小呢?!?/br>秀陶聽到自己的名字,扭過身朝漫陶張開手:“jiejie抱,jiejie抱?!?/br>漫陶便抱過她逗弄著:“三皇兄的膽子只有綠豆那么大,合該討不到人家姑娘的歡心,秀陶說對不對呀?”秀陶才四歲,哪里懂這些,只管窩在jiejie懷里,往自己嘴里塞糖糕,邊塞邊稀里糊涂地回答:“對呀?!?/br>四皇子李延霖看著這邊,被秀陶的可愛樣子惹得輕笑。他今年剛滿十歲,自幼有心絞痛的毛病,幾乎是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顯得格外孱弱?;实坌奶鬯?,給他遍尋名醫,可惜收效甚微。別說奔跑玩耍,李延霖就是稍微激動興奮一點都會萬般難受,因而很少出門,也很少與兄弟姐妹往來,通常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看他們嬉鬧。漫陶還在諄諄教誨:“三皇兄,你聽我的,就當街攔了她的路,然后把發釵送……”就在此時,空中驟然炸開朵朵焰火,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秀陶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糖糕撲簌簌掉下來:“花花!”旁人看焰火,心里想的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少微的瞳中映著那些絢麗多彩的焰火,心里想的是,暖閣里能不能看到?暖隔里能看到,只是看不全。華蒼推開手邊的窗,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焰火星子,大部分被宮檐擋住了,桃夭攀在小梯上倒是能看個囫圇,她還不忘招呼華蒼:“要上來看看嗎?”“不用了?!比A蒼轉過頭看向窗外,“殿下快回來了?”“應該快了?!笨赐暄婊?,桃夭爬下小梯,“飯菜怕是要涼了,我再去熱一下。別把窗戶開那么大,一會兒寒氣進來了……”桃夭絮絮叨叨地說著,華蒼卻沒聽進去。他在望著遠處的黑暗愣神。總覺得下一刻,會有一個提著兩盞宮燈的光團緩緩走來。比焰火好看。皇帝沒有留眾人守歲,焰火放完后便回去安歇了。四皇子李延霖也早早離場,未散的硝煙味令他有些胸悶,不敢久待。少微陪他舅舅說了幾句話,算算時辰差不多了,便也回了東祺宮。華蒼終于等到人回來了。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