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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來,以后,我可以經常陪你來。只要杜樂師不覺吵嚷就好?!?/br>“哈哈,不怕不怕,你們盡管來就是,老兒我,隨時歡迎?!倍爬蟽河謱⒛抗饽⒃诮鹛蒙砩?,“你們切莫糊弄我,老兒可等著你們來?!?/br>不知是否是光線的緣故,他瘦削如骨的手緩緩的撫著胡須,俯視地姿態既親切又莊重,金堂心頭一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卻又不甚明了,只得連連道知道了。三人走出一段兒,金堂忍不住回過頭去,見杜老兒正要關門,然而那視線,卻是依然在他身上,沉靜非常。“看什么?”言穆亦回頭,然而那門已經關上了,“舍不得?”“是啊。舍不得?!?/br>“雖然失禮?!焙啒s鐸指著通往另一個方向的路道:“但我需從這條路回府了?!?/br>“哦!”金堂笑瞇瞇揮揮手,“簡公子再會?!?/br>簡榮鐸亦露出了微笑,“再會,聞樂師。再會,言公子……”金堂忍不住立刻去看言穆的反應,便見言穆十分坦然地點點頭,“二公子再會?!?/br>簡榮鐸往另一條路去了,兩人繼續往宮中走,言穆便如同悶葫蘆一般一個字也沒有,見四下無人,金堂終于忍不住道:“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錯?”他隱隱是期望言穆責備他幾句,但言穆掃他一眼,便將目光投向遠方,聲音卻還是清晰地傳來:“不,你沒有錯?!?/br>不知為何,聽他這樣說,金堂反而愈加不安了,躊躇許久,他才敢繼續問:“那他所說那位名叫聞楚的門客……”“這個?!毖阅峦O聛?,“我也會讓你知道,不過不是現在?!?/br>金堂便不再說話,腦中卻在思索著,假如簡榮鐸不傻,就該看出他們關系非凡,但他身為鎮國大將軍,又是皇后的兄長,卻沒有多問一句,這究竟是因為他并不在意,還是另有謀劃?而言穆在簡榮鐸與簡榮月面前以兩種姓名介紹他,又是為何?是不必瞞,還是瞞不???而杜老兒從頭到尾沒有提及父親半句,是怕他難過,還是,不便在外人面前言語?方才那絲朦朧的感覺,又是什么?那曲,金堂在心中嘆了口氣,半路殺出個簡榮鐸,竟讓他連這件事都忘了問了。作者有話要說: 言穆:朕昨日下旨有評論者賞賜雙更,可有人揭榜請纓?作者:回皇上,并無。言穆:什么!作者:皇上息怒……言穆:念在你尚且勤懇,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此章再無評論——你就自己哭去吧。另:消息零零碎碎比較麻煩,讀者君們也看不到,所以我以后還是在微博上統一更新寫文動態吧,什么斷不斷更加不加更都會說。微博名和筆名一樣:顧不聽自即日起耍起微博,想了解的同學敬請關注。☆、純白終于在日落前趕回了皇宮。“朕送你回橫波閣?!?/br>“不必了,我認得路,可以自己回去?;噬弦呀浥懔宋乙蝗?,再這樣陪下去,不怕宮中謠言四起,皇后娘娘聞風而來嗎?”他正混說著,冷不防言穆抬起了手,伸向他的肩側,金堂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他的手便僵在了空中,旋即,是一聲輕輕地嘆息。“你肩側有些白塵……”金堂眼低頭一看,果然見衣裳上灰白了一道,他慌忙去拍,一邊拍一邊嘀咕:“也不知是哪里蹭上的?!?/br>言穆靜靜地看著他拍打著,道:“朕還有些事要處理,明日再來看你?;厝サ穆飞喜灰獊y逛,仔細天黑迷了路?!?/br>他叮囑完,雙手負于身后,緩緩地往反方向去。金堂撇了撇嘴角,耷拉著眉眼回橫波閣去。他自顧自走,沒有注意到言穆已經停了下來,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方踱向御花園。他需要一些時間,什么也不想。天色已經昏了,白日盛開的花朵大多收了骨朵,在夕陽晚照下婀娜而有靜謐地蜷著,幾只蝴蝶在其間時飛時落,色彩繽紛的翅膀,皆被融成暖色,沒有人聲,沒有風,整個世界,靜得仿佛即將陷入一場沉睡。言穆背著手,順著石子鋪就的小徑走走停停。竹的青,花的紅,皆在他眼中映現而又消失,一點痕跡也未留下,他靜靜地走著,沒有思緒,沒有方向。不經意間,眼角略過一角白色。言穆邁出去的腳步頓在了原地,視線之中,清瘦的男子靜靜坐在輪椅上,純白的衣,純白的發帶,被一層一層不合時宜的純白貂絨包裹著,仿佛一朵盛放的曼陀羅華,是那樣純粹的白,甚至讓言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觸目驚心。他不敢置信地蹙起了眉頭,遲疑的發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想要喊他的名字,卻又生生止住。兩人相距不過數十步,言穆沒有出聲,卻沒有辦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他竟已那樣的瘦,那樣近乎透明的蒼白,甚至無法以雪以冰形容,而只是一滴淚,在墜落的過程中,便會化為烏有。他微微地低著頭,有著他固有的寧靜。一只蝴蝶翩翩然揮舞著翅膀,翻飛盤旋在他的身邊,他的唇邊露出了些許笑意,盈盈的眼波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似乎是覺得沒有危險,蝴蝶飛舞著,輕輕落在他的肩頭。夕陽晚照,為這幅美景添上朦朧的暖色。他眉眼溫柔,微微偏過頭,對蝴蝶說了什么,聲音很輕,卻還是飄進了言穆的耳朵:“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對嗎?”言穆的手握緊了又松開,握緊了又松開,躊躇半響,終于邁出了一步。這一步,足以讓聞楚看見他。蝴蝶驚飛,聞楚眼中一閃而過的光彩璀璨無比,可是,他還來不及說一句問候的話,還來不及仔細地看他一眼,便被言穆冷漠的語氣和比語氣更冷漠的話語打入寒潭。“你來做什么?誰允許你進宮的?”“我……”他淺淡地,帶了些歉意與悲涼地一笑,“看來韓碣又騙了我?!?/br>這個韓碣,難道真的不怕死么?言穆握緊了拳頭,他很想問問他,究竟是不是對韓碣的心思毫不知情。聞楚繼續道:“他說,你想見我?!?/br>“朕從未這樣說過?!?/br>“是啊,是啊……”他喃喃的,“我想也是這樣,皇上怎么會想見我呢……不過,萬一是真的呢……”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唇角的悲傷的笑卻始終不變。言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才克制住了自己沖上去擁抱他的沖動,為什么?為什么看到他這樣清瘦會覺得心痛,為什么他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可惹得自己心潮起伏,他明明只是個孌童,他明明害得自己最忠心的侍衛辜負了他的信任,他明明,微不足道。沉默之中,聞楚柔聲道:“我養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