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一側,“王爺,您來了?!?/br>言穆并不理他,徑直走到聞楚面前,替他緊了緊衣裳,話卻是向燕鶩說的,“這么冷的天,你就這樣讓聞先生坐在風里嗎?”燕鶩低了頭,“都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去領罰?!?/br>“何必呢?!甭劤溃骸拔疫€沒有那么虛弱,是我實在悶得緊了,燕鶩才給我舞劍的?!?/br>言穆不說話,氣壓卻是極低的,燕鶩小心翼翼的,聞楚向他使了個眼色,他便退了下去,聞楚看著言穆黑沉沉的臉,好笑道:“王爺這是怎么了?多久沒來了,一來就黑著臉么?”“他很討你喜歡?”言穆暮得打斷他。聞楚一愣,展顏笑了,引得幾聲咳嗽,言穆輕撫著他的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小家子氣了,便牽起他的手,“手這么冰。進屋去吧,外頭涼?!?/br>聞楚搖頭,“我不想進去?!?/br>言穆皺了眉,即刻命人取了暖帳來將亭子圍了起來,又生起火爐,端來熱茶讓聞楚捧著,“你身體不好,平時要注意著些?!?/br>聞楚含笑點頭,言穆又道:“我好些日子沒來看你,燕鶩說你這些日子都沒有發病,可是真的?”“是啊?!甭劤崎_眼睛,呷了一口茶,“或許是快好了吧。王爺可以不用為我擔心了?!?/br>“那我派人把仁恕先生接到錦城來替你看看?!?/br>“不用了?!?/br>他拒絕地過于果斷,言穆頓了頓,“為什么”聞楚放下了茶杯,身子微微坐直了,“我已經讓韓碣派人替我請了仁恕先生過來?!?/br>言穆一愣,瞇起眼睛來,“哦?此事,本王怎么不知道?”空氣漸漸地凝滯,聞楚跪了下來,“王爺恕罪,是我求著韓侍衛不要告訴王爺的?!?/br>言穆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本王?”這已經不是韓碣第一次因為聞楚的事瞞著他,上一次,他就已經警告過他,沒想到這一次他的膽子更大,竟連仁恕先生都私請了,得虧是韓碣此刻不在眼前,若是在眼前,言穆必定立刻處置了他。聞楚攥緊了衣角,“此事皆是我的責任,與韓侍衛無關,韓侍衛對王爺忠心耿耿……”話還沒說完,言穆已怒吼著打斷了他:“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替他求情?”聞楚滯了滯,語氣酸澀:“不錯,我什么人也不是,王爺若是生氣,就是殺了我也不算什么?!?/br>“殺了你?”言穆冷笑著:“你以為本王不會殺你?看來本王是對你太好了,好得你都忘了自己的身份?!?/br>“聞楚從沒有忘記過自己只是一個替身罷了!”那兩個字格外刺耳,聽在言穆耳朵里,就好像在嘲諷他在金堂面前的失禮,言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干脆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不錯,你只是一個替身罷了,你既然知道,就該給我安分守己地待在這里,而不是教唆我的下屬瞞著我做事!”聞楚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干脆低了頭,靜靜地承受著,這舉動反而更加激怒了言穆,他粗魯地拽起他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指,聞楚垂著眼睛,言穆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不服氣?”他用的力氣不算太大,聞楚卻委屈地直想哭,他拼了命地把視線移開,又被以為是閃躲,兩個人之間的力量差距如此明顯,言穆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讓他的掙扎都徒勞無功,不用想也知道,等放開之后他的手臂上一定會留下淤青——就好像最初的時候他們的每一次那樣。自始至終,全無改變。言穆霸道地吻上來,聞楚不得不承受著,閉上眼睛的時候卻有潮濕的痕跡彌漫眼角。這或許,就是他存在的唯一價值了……疼痛之間,他抱緊言穆的頭,透過暖帳看向外頭高遠的天……晚霞初現,天色旖旎。☆、何往傍晚的時候書鋪的客人向來不多,林均和從貨物間抬起頭,天邊的晚霞已漸漸消退,忽有人走了進來,一身青袍甚是眼熟,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那人就已經走到了近前,低聲道:“是我?!?/br>林均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陸公子……”他的面色差極了,連唇色都是發白的,一身沾著泥點的青衣難掩狼狽,卻依舊是清亮的眸子,透著孤高的傲氣,林均和是他走后才知道他的去向的,這時候看見他,又是驚,又是喜,見他不欲聲張,便急忙關了鋪子,拉著陸回青到后堂去,“你怎么回來了?金堂不是說,言公子安排了你離開昭國?”回青的面色愈發差了,“他是想讓我走?!?/br>林均和從他的話里聽出幾分怒氣,猜到他們之間恐怕有什么誤會,忙道:“能出去就是好事,做什么又回來?”回青抿了抿嘴唇,半響才低低道:“他還在這里?!?/br>林均和愣了愣,又看見他的靴子磨損地極是厲害,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路回來的,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累了吧,我先去給你準備吃的?!?/br>“等一下?!标懟厍嘧プ∷?,“不要告訴別人我回來了……”“放心?!?/br>林均和取了干凈的衣裳和一些吃食來,看陸回青狼吞虎咽,不禁問道:“難道金堂就沒有給你些銀子嗎?”回青頭也不抬,“我沒要?!?/br>“這是怎么回事?”林均和眼尖得瞧見他手腕上隱約露出一道青紫,想要撩開,回青已轉了個方向,云淡風輕道:“沒什么,一點小傷?!?/br>他什么錢財也不帶,又是個文弱書生,想想也知道他這一路走回來受了多少苦,林均和嘆了一聲,唯有等會兒幫他取些傷藥來,等回青吃完了去洗浴,他收拾著東西,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金堂?”屏風后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林均和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還是不得回應,便低著腦袋退了出去。陸回青浸在水中,看著自己身上此一處彼一處的傷痕,緩緩閉上了眼睛。那一日他出城了方才意識到不對,想讓馬夫停車,馬夫卻根本不聽他的,甚至秉著金堂的意思把他給打昏了,再醒來就離錦城遠了,手腳也被縛著,一心一意地要將他送出昭國,直到了半路上,方才被他找到機會逃了出去,就這么一路走回來,路上自然是少不得受些欺負,多虧了都無甚大礙。秉著一股執念一路不肯放棄,如今真的回到錦城了,除了藏起來在暗處觀望,他竟不知如何是好。進快綠閣,無異于羊入虎口,他又沒有足夠的銀子贖出金堂,就是有——金堂如今,還是一個可以贖出的小倌么?這座城的實際掌權者霸占著金堂,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想和金堂雙宿□□的想法都是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