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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九十度,然后詭異的咧嘴一笑,嘴角竟一直開裂到耳根,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和鮮紅的牙床。“大,哥,哥?!?/br>方越被這一聲可怖的稱呼驚回了神智,他駭異的死咬著下唇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尖叫。這個女孩,這個女孩!這個女孩明明被自己抱在懷里!那現在窩在他身上的是什么東西?難道,難道這女孩已經——說不出那個忌諱的字,方越沒辦法阻止自己往不好的地方想。男人繃緊著全身的肌rou,顫抖的伸出手,想摸索一下女孩的臉,然而——沒有,什么也沒有。懷中的軀體沒有頭顱!方越猛地推開懷中的軀體,失去支撐的軀體在地上滾了兩圈,隱沒在無盡的黑暗中。他臉上每一根肌rou好像都在顫抖,嘴唇發青。他掙扎著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四周,卻不知道該逃往何處,他感到腳下的破破爛爛的樓梯已經變成了堅硬的水泥平地,身體往后跌跌撞撞,卻冷不防撞到了什么東西,身后隨即傳來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嘻嘻……”緩緩轉過僵硬的軀體,方越看到了一個高挑的女人,臉上精致妝容襯托的她姣好的面容更加動人。一陣冷香浮過,方越卻覺得其中隱隱夾藏著腐尸的味道。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然而又記得不真切。男人移不開眼,因為她那艷麗的相貌?因為那種莫名的熟悉?因為忽然從心底漫上來的愧疚感?還是因為……女人手中的那頂碎花雨傘?☆、殺人兇手緊盯著女人,方越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找回了聲音,“你是誰?”女人微微一笑,“你不記得了嗎?”記得?記得什么?直覺女人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是關鍵,但方越下意識想捂住耳朵,卻又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別聽!不能聽??!——“記得什么?”聞言,女人笑得更明媚了,視線向著那群小孩輕輕一掃,朱唇翕動,“他們,都是你殺死的?!?/br>什么?!方越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一個癲狂的女人死抓住自己的衣領朝他咆哮——你害死我女兒!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她到底知道些什么?腦子充斥的疑問和恐懼讓男人幾乎要爆炸,方越強自鎮定,卻依然壓不住聲音的顫抖?!澳氵@是,什么意思?”“殺人兇手?!?/br>“不!我不是??!”這句話就像導火線,引爆了男人內心的驚懼。他猛的瞪大眼睛,嘴唇哆嗦得厲害,方越用力撕扯著短發,就像癲癇癥患者發作一樣,他完全控制不了渾身的抖動,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關打架的聲音。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明明已經不存在的人會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面前?為什么她會說我是殺人兇手?為什么他們都說我是兇手?為什么……他們都知道我是兇手?!難道我真的——女人的話在方越耳膜里轟轟亂響,他失去了思考力,覺得孩子們慘白的臉,同女人的話毫無關連似的鮮明地印在意識上,腦子一片混亂,雙腿一軟,方越跪在地上,發現地上全是冰冷的積水。“嘀嗒……嘀嗒……”突然,耳邊傳來了滴水的聲音。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尾椎麻麻的往上爬,他一下子僵硬著不敢動彈。水?為什么會有水?“嘀嗒……嘀嗒……”伴隨著水滴的聲響,男人看見所在的那片區域都布滿了積水,讓原本就緊張到了一定程度的心瞬間繃緊到了極點。“嘀嗒……嘀嗒……”方越顫抖的伸出手確認了一下,發現水是從自己身上滴下去的!男人驚慌失措的看著水不斷的從身上滴落。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臟被擠壓到嗓子眼,一突一突地跳著,仿佛下一秒便會蹦將出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小孩們的腳下,方越定住了。平靜的水面光滑無痕,就像一面魔鏡,反射著幽幽的黑光,水面上的場景也清晰的反映在表面。水面上的小女孩脖子往下還是完整,可是頭部,只有半張臉。一個大洞貫穿整個頭顱,方越甚至能從里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人,白森森的頭骨上沾滿了黑色的血塊,兩個眼球被某種外力擠壓在一塊,嘴巴下頜以上的五官都被擠壓的血rou模糊。后面幾個小孩,有些胸口破了個大洞,有些是傷口外翻,露出了里面暗紅的肌理,有些甚至……只剩下零碎的rou塊。這些怎么看都像是……槍傷?“嘻嘻……看來你已經發現了?!迸饲宄旱纳ひ粼俅雾懫?。方越回頭看了看她姣好的面容,咬了咬牙,低眼看去。水中的倒影五官血rou模糊,頭傾斜扭曲的角度十分可怖,肢體錯位一般,摔成了畸形的姿勢,有部分關節處直接刺露出體外,露出猙獰的肌rou。此時,方越發現女人的指甲涂著鮮艷的甲油,都是粉嫩的糖果色,每根手指顏色都互不相同,但同樣的是滲人的關節錯位。男人定了定神,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腳下。“嘀嗒……嘀嗒……”水滴的微微漣漪慢慢泛開,水面上的人影漸漸露出真容。那是一張英俊硬朗的臉,劍眉星目,眼底卻彌漫著nongnong的恐懼,麥色的肌膚,強壯結實的身段,然而下半身……卻是空蕩蕩的。方越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凍結,毛發鋼針一般根根豎起,不可置信的抓住膝蓋,手指用力的泛白,卻仍舊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不會的……”此刻他臉色煞白如死尸,腦中的某根弦生生斷了。寬大的額頭痛苦地緊抽,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灰白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語氣帶著哭音,渾身激動得抖個不停。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還活著!我明明,明明還好好站在這里??!我之前還在……男人忽然停住了。我之前在哪里?方越用力緊閉雙眼,抱著頭蹲坐下來,不時用力捶兩下腦袋,口中喃喃自語,在拼命的回想著什么,他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頭發,然而一無所獲。我沒死!這是騙人的!我肯定在做夢!對,這就只是個夢。我要趕緊醒來,我要醒來——女人站在一旁,看著方越幾近崩潰的行為默默不語,嘴角一直噙著略帶譏諷的微笑?!拔覀兌嫉饶愫镁昧?,你終于來了……方越?!?/br>說罷,女人向男人伸出蔥蔥玉指。就像一個信號,其他小孩也朝方越圍攏過來,把稚嫩的小手緩緩伸了過去。方越看著那十幾只手,越來越近,他甚至有種錯覺,那些手上全滿了鮮血,正滴落在他的身上,他能聞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