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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回到了莊子里。 期間遇上了金家派來送禮的下人,她表哥前段時間成了親。表嫂不是京城本地人,剛陪表嫂回了一趟娘家,帶回了一些特產,就每家都送了一些。送到晉王府的時候得知他們夫婦來了京郊的莊子,因為有一些是吃食,新鮮著吃味道才好,就命人折了個彎送來了。 如此,謝意馨不免問起了金從卿的身體情況。送禮的人算是金家的心腹下人了,知道的事也多一些,提起金從卿的病,臉上也難免憂慮。又略說了幾句話,謝意馨便讓周嬤嬤親自招待了,而她則陷入了沉思。 先前她就說過,要幫她表哥從殷慈墨那拿到那張治哮喘的秘方的。只是距離殷慈墨主動拿出那藥方的時間還有好幾年,太久了,她等不了。 上一世,殷慈墨拿出這張根治哮喘偏方的原因是因為她需要拉攏永寧侯,而永寧侯沒別的弱點,唯一的兒子戰死了,除了膝下一個當寶貝疙瘩的孫子。 永寧侯的孫子打小就患了嚴重的哮喘,看了許多名醫都治不好,每天都拿藥當飯吃,吊著一條小命。殷慈墨的做法很對癥下藥,治好了永寧侯孫子的病,永寧侯自然就聽了她的差遣。如今,永寧侯的孫子才出世不久,距離殷慈墨拿出藥方的時間還有四五年,謝意馨等不了了,金從卿也等不了。 謝意馨暗自琢磨,先前安排的那個人時機已成熟,是時候了。 “回頭告訴你哥哥,是時候讓那個人動手了?!敝x意馨對春雪說了一句。 春雪意會地點頭。 ******* 薊江看完手中的信,才嘆息般地將手中的信就著火折子燒掉,終于來了。 薊江是她的遠房表哥,家里遭了災,幾月前帶著弟弟和一個書童輾轉到京,用大半的盤纏盤下了一間破舊的書肆,做起了賣文房四寶的行當,偶爾還會替人賣些字畫。每日看看書,做做買賣,以期來年的科考,日子溫馨淡然。 一個偶然的機會與她的父母相遇了,一番相詢,雙方才把這親給認了回來。 而在流雨雙親的促進下,流雨薊江認識了。一開始,流雨對薊江這個突然出現的表哥還是很戒備的。 可是薊江脾氣好,無論流雨怎么擺臉色用言語挖苦試探,都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見他這樣,流雨也不好太過份。 而薊江也挺聰明的,時常會孝敬流雨二老,哄得二老一直都在閨女面前替他說好話。 其實憑著流雨如今的地位,流雨爹娘吃吃喝喝什么的已經不缺了,但勝在薊江這份孝心啊。而且人家還說了,來年若有幸高中,必將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流雨。 這不,流雨的父母已經做起了未來狀元爺泰山的美夢來了。 在薊江時刻的關懷以及父母不時的念叨下,流雨也是情愫暗生。她今年十八,年紀也不小了。 流雨得空的時候,時常會來幫幫忙,不過這樣的機會不多就是了,畢竟她是殷側妃的得力助手嘛。只是如果她想,再忙,每天都會抽得出一點時間的。況且他們住的又不遠,從后門出來,拐一條街就是了。 漸漸的,兩人有了那么點意思。 “表小姐,你又來看大少爺了?”書童阿大驚喜地問。 “嗯,你大少爺在嗎?” “在屋里呢,奴才領你進去?!?/br> 流雨一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薊江發愁的臉,見到她時,才轉愁為喜,露出笑臉來。 流雨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兩人仍如往常一般處著。 可流雨是什么人哪,不著痕跡地打聽下,才知道是薊江的弟弟哮喘的病又犯了。 薊江愁眉,“要是有個太醫能幫小伊看看就好了?!蹦剜阏f完,他隨即苦笑,“我又在癡人說夢了,別說讓太醫給小伊看病,就是隨便給個治哮喘的方子都行,但這都是不可能的?!?/br> 流雨迅速地瞟了他一眼,發現他只自顧自地說著,并不曾留意自己的反應,心中的疑心去了,覺得自己真是多疑,她表哥又不知道她主子的能耐,怎么可能—— “別發愁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绷饔臧参?。 薊江自責地說道,“唉,都怪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用,要是今年我身體不是那么不爭氣就好了,好歹能掙個官身回來,這樣小伊也有個希望啊?!?/br> 說完這句之后,薊江似是怕她和自己一樣擔憂,主動地換了話題。 流雨注意到這點,心中不免感動,脫口而出一句,“小伊的病別急,我來想辦法,讓小伊先吃著原來的藥先?!闭f完她同時也在心中琢磨,回去求她主子,讓太醫開個方子這事的難度。流雨是家生子,打小就和殷慈墨生活在一起。 流雨想了想,跟在她主子身邊那么多年,這是她第一回有請求,殷主應允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她知道宮中有一兩位太醫,她主子開口一定能請得動人的。 ****** 這日,殷慈墨處理完事,又去看了兒子女兒后,流雨很有眼色地給她上了茶。 殷慈墨接過茶,笑問,“怎么了,這些天看你經?;猩?,是不是被什么事難住了?” “還真被主子給猜著了?!?/br> “說吧,我看看能不能解決?!?/br> “還不是我表弟,昨兒個哮喘又犯了??戳硕嗌俅蠓?,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我爹娘都擔心他挺不過這個冬天呢?!?/br> 殷慈墨眼睛一閃,喝水的手微微一頓,“那你是想?” “奴婢是想請主子出面,如果能請到一位太醫幫我表弟瞧瞧就好了,如果不行,讓太醫開一張治哮喘的方子也行?!?/br> “你這要求倒是不高?!币蟠饶菩Ψ切Φ卣f道。 “求主子成全?!?/br> “只是,你什么時候有了一個表弟,我怎么不知道?” “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流雨把薊江帶著弟弟如何孤身來到京城的事詳細地說了。末了,眼巴巴地看著殷慈墨。 殷慈墨從她剛才說話時就注意到流雨提起那薊江時,眼睛微亮,不難看出流雨對這位表哥是有好感的。 殷慈墨的心情有些復雜,殷家如今被滅了,給她提供不了絲毫的助力了,她以后的路注定了更艱難。 最近幾年都是她用人之際,流雨的能力還是很可以的,她實在不想放流雨離開。女人一旦成親生子,大部分精力就會放在家庭上了,這是她不樂意看到的。 于是點了點她,“流雨,其實你不必急,你的終身大事我自有安排,必不會委屈你。且安心做事,以后你的相公,比起你現在的這個表哥只好不差?!?/br> 殷慈墨不知道的是,其實這話,她上一世也和流雨幾個得力屬下說過。只是那時她已經是晉王妃了,地位不同了,手上的權力也不一樣,況且當時殷家的實力也處于穩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