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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還是讓她不得不煞費心思的去化解。 能夠成為世人眼中的噩夢,萬惡山的傳聞不是瞎傳的。 此刻,天際的秋陽已經垂下山去,那萬惡山內遮天蔽日的古木,早便已經將最后一點光亮遮擋。 四周一片死寂,靜的出奇。 龍傾國驀地停下腳步,凝眸掃向四周暗沉的顏色,當即掏出手帕蒙住面。那四周隱藏在暗夜下的濃郁顏色,才是真正的瘴氣! 四周的草地上也都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想來這里四周必定有沼澤地,那些毒物自然曉得哪里危險,哪里安全。 龍傾國止不住苦笑,人家小畜生都知道躲著走的地方,她卻必須要用來掩護自己。 后方似乎沒有了動靜,不過她可不認為曾巖已經放棄了追趕。想來是他們也察覺這里已經深入萬惡山,情景險峻,不得不小心些了。 不遠處,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探查著四周的情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沒了命。 驀地,只見其中一個士兵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火折子便點燃起來,卻被曾巖一把抓住扔進水溝里。 “誰讓你點火的!”曾巖壓低聲音怒吼,卻驀地臉色突變,警惕的看向四周。 眾人只聽到原本寂靜的密林,此刻竟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來,仿佛千萬只腳在草地上摩擦,直聽得人心里發毛。 那一抹火光,正是引來發出這些聲音的毒物的來源。 在這萬惡山里,有許多毒物,它們常年面對的是一望無際的黑夜,只要有一點光亮,它們便會紛至沓來。 眾人只覺得耳膜發麻,止不住心驚rou跳的圍成一個圓,警惕的看向四周。不知何時,手中的刀劍已經不自覺的緊緊握住。 驀地,只見那發聲的來源又發出沉悶的叫聲,各不相同。有些士兵已經嚇的雙手顫抖,冷汗直冒。 只聽得曾巖大喝一聲,道 : “快!殺了那些毒物!要不然我們都得死!” 眾人被這一聲清喝叫醒了頭腦,當即咬牙向那紛涌而來的各種見不上名的東西揚起劍砍去。 —— 龍傾國旁觀著不遠處的那一幕,不禁無辜的聳了聳肩。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們在這萬惡山外生活了這么久,竟然都不知這萬惡山林內的小生命都是不好惹的主?還敢點火,你不遭殃誰遭殃?” 看著那些人上躥下跳的模樣,她止不住癟癟嘴,一群大老爺們能被嚇成這個樣子,也真是奇哉。 “誒,它們喜歡火,你們就往遠處扔一些火折子把它們引走好了啊?!?/br> “誒誒誒,樹上也有,爬樹上也沒有用?!?/br> “不是,那么小一只你用劍砍,還不如用腳踩來得快!” “……” …… 只聽得那悠然的發慌的聲音不時的嘀咕著,看其模樣,聲情并茂,扣人心弦,仿佛在講書一般。 明明看樣貌很是清麗的一個女子,偏偏此刻讓人有些想要暴打她一頓。站著說話不腰疼。 龍傾國斜斜的倚靠在樹干上,不時的還捶打著因站的久而有些酸痛的腰。 “別那么害怕呀?它們都是沒有毒的?!?/br> “打,打跑它們。讓它們以后見著你們就得躲著走!” “哎呀呀,曾巖你怎么被咬了?怎么辦?誒,反正又沒毒,疼一疼也就過去了?!?/br> 龍傾國絮絮叨叨的觀戰,看著一群士兵被一群小東西圍攻,那番雞飛狗跳的場景,還真是賞心悅目。 此刻,她多么想飛奔過去告訴那被咬了,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曾巖,那些東西沒有毒的! 要不然她還能這么悠閑的站著? 她要殺的只有白平一人,這些人跟她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她也不想妄害了人的性命。 如今有這些小東西幫她阻擋住曾巖眾人的去路,也是極好不過的! 龍傾國估摸的時間,若是覺得九君子一行人路上順利,此刻應該已經離開很遠了。 只見她當即站直身子,拍了拍衣袖準備閃人,卻驀地被一股濃烈的殺意驚了驚。 電光火石間,龍傾國倏地騰空而起,踏上樹干,一個借力落在一旁的草地上??翱岸氵^那閃著寒光的三道菱形箭。 只見那三枚菱形箭‘錚錚錚’的便刺入她踏過的那棵樹干之上,深入三寸猶不止。 好強的殺意! 龍傾國握了握疼痛的右手,決定不再戀戰,當即轉身飛向夜色中的密林,而身后綿綿不絕的劍陣仍舊不斷地襲來,只能讓她跑得更快。 —— 不知是誰向地面上灑上了藥粉,遍地的蟲獸驀然褪盡。 一個一襲黑色戰袍的男人飛身落下,穩穩的站在眾人前方。 只聽得曾巖驀地驚喜交加,瞬間跪倒在地,沖來人恭聲道 : “屬下參見大將軍!” 眾士兵也驀然回神,當即俯身叩首,一同叩拜。 能讓曾巖俯身跪拜口稱大將軍的人,也只有炎彧國的元老級大將軍,白哲! 只見暗夜下,一位身披墨色戰甲的男子,常言道五十而知天命,看起來,他已經知天命有幾年了。 此人已經白發遍布,卻面色嚴峻,雙眸閃著精光,隱隱久居高位的自傲與威嚴流露出來,讓人肅然起敬,卻又覺得此人鋒芒畢露,光芒太盛便易折。 此人正是白哲! 白哲看也不看曾巖一眼,便冷聲斥道 : “都是廢物!一群小小蟲獸,都能把你們圍困成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真是丟盡了本將軍的臉面!” 曾巖眾人被白哲呵斥,卻不敢言語一聲,只匍匐在地跪著,洗耳恭聽。 白哲老臉一橫,雙眸注視著前方密林,一言不發,似在等著什么。 正文 第肆伍章 修羅 片刻,只見前方密林深處飛快掠回一位老者,一襲臟灰衣衫,精瘦干練,頭發花白,可那雙眼睛卻閃著精光。只見那老者飛身落下白哲身旁,手中隱有清脆的鈴聲響起。卻見他腰桿挺得直直的,見到白哲竟也不俯身拜見。在看到那一群匍匐在地顫抖著的曾巖等人,眼中流露出nongnong的輕蔑,繼續高昂著只見的頭顱。 而白哲似乎習以為常,對他如此行為,視若未聞。